如果人心没有欲望，那么世间的温度将永远冰冷。
——《他点燃了欲望之火》
“哦，是吗？”托尔拉姆眯着眼睛，将身体摊开，彻底的放松了下来，看向马克米利问道：“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刚才的报告，其他研究团队负责人犹豫不决时，您最先看出了真相。而且，您完全是从‘投资银行’的角度来理解我的报告。”
马克米利那自信的微笑，让托尔拉姆很不舒服，他换了一个坐姿问道：
“那又如何……”
“我一直是从‘对冲基金’的角度在发表报告。”
“……”
“您反应得像是从一开始就在想着交易，您作为本部的人，似乎有些……”
马克米利没有说完，托尔拉姆便是立刻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
“那其他人不也是这样吗？”
“不是的，这很奇怪。”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的碰撞，那里面传递的信息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密码都比不了的复杂。
“您像IBD的高管一样，首先想到的是拿下交易。”
人们在无意识中会首先考虑自己感兴趣的领域。
举个例子，文森特副总经理和朱利亚德副总裁在听完我的报告后仍然犹豫不决，而托尔拉姆董事却在报告中途就强烈反应了。为什么？
因为切身相关的利益啊！
“研究部的负责人却反应得像是马上要去谈业务，这当然很奇怪而且明显不是吗？”
“我确实失态了。”
托尔拉姆董事抚摸着下巴听懂了马克米利的意思。（大家猜猜听懂什么了？）
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审视的锐利。
“你的报告太过……”他的目光看向了空气，似乎在找寻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最终他说道：“完美，让我根本没想到要隐藏内心想法，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两人对视一笑，托尔拉姆的洒脱让谈判得以快速的进行。
“马克米利实习生。”
“是。”
“你说你打算用这份秘密报告来换取保护？”
“是的。”马克米利谦卑的低下了头。
“很好。”托尔拉姆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马克米利更加的俯下身子。
……
托尔拉姆的办公室位于十楼的一个宽敞房间，意大利的古典家具整齐的摆列其中，甚至在那些家具的角落刻上了那些手工制作大师的名字。硕大的落地窗，让房间的主人的能够从上看下的俯视一切。
而落地窗的旁边则是成排的奖杯奖状，奖杯被擦得很干净，让其镀金的表面能欧清晰的倒映出昂贵而靓丽的吊灯。
而奖杯的中间则是一个大大的镜子，托尔拉姆董事十分兴奋的站在镜子前面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最后实在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厉害啊，厉害。”
等到托尔拉姆笑完，他的秘书一个年纪二十五六出头的同样帅气的青年，将整理好的关于墨西哥和巴西的最新粮食资料放在了其桌子上有些不解的问道：
“什么事情让您这么高兴？”
库隆秘书。
托尔拉姆董事的专属秘书，是他在普林斯顿大学时的校友兼学弟。毕业后一直跟随托尔拉姆的库隆，现在是他忠实的秘书。
因此，两人的关系像朋友一样亲密。
“有两只会下金蛋的鹅到了我手中，怎么能不高兴呢？”
“两只？”
“马克米利实习生，还有这份秘密报告。”
托尔拉姆董事松开了领带。
名为兴奋的熔浆在他的血管里奔涌，那只藏在骨子的里的恶魔在督促他快快把那些亮闪闪的金币收入怀中。
但是不行！
赚钱是一门深刻的学问，怎么赚钱，赚谁的钱都是需要思考的，托尔拉姆快速的坐了下来，开始读阅库隆带来资料，越看越忍不住的称赞。
“马克米利，那家伙真是个人才。”
“现在的新人真是了不起，仅仅刚进公司就能得到您的认可。”
“对，那家伙和我是一类人。”
“什么？”
“同类。”
托尔拉姆用双手胡乱地抓乱了头发，坐在高管椅上，又站起来，根本静不下来。
他认可了马克米利的机智，视野还有思维，但是最让他认可的是对方那个刚刚进入公司就开始准备努力向上爬的精神。
而且……
“我甚至认为他已经猜到我要调离的事情了，不过这件事倒也没有多隐秘。”
研究第二总部的主管职位是临时的。
这只是为了托尔拉姆晋升为IBD董事而临时安排的职位。”
“这件事不是只有您和CEO知道这个秘密吗？”
两人都是不由的沉默了下来，随后托尔拉姆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这件事不算什么秘密，一般的公司老人都已经猜到了，但是我还是想不出来他是怎么猜到的，他只是一个新人而已。”
“或许是文森特董事告诉他的？”
库隆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失言，迅速的住了嘴，文森特董事的臭脾气还有苛刻整个纽约国家银行都知道，虽然文森特董事和托尔拉姆都是CEO理查德一派的。
看着上司没有说话，库隆迅速的转移了话题
“您成为马克米利实习生的保护人吗？以他的才华，其他派系或许已经开始拉拢他了。”
“不，想得再远一些，我们不止应该拉拢他。”托尔拉姆董事沉吟了片刻，却是坐了下来用纸刀拆开了秘密报告。
纽约国家银行内部有许多派系。其中最强大的派系当然是由理查德CEO领导的普林斯顿派系。这几乎是所有大型公司都无法避免的事情，无论是华夏还是美国。
那就是办公室政治。
在华尔街，人们常常用大学还有出身进行抱团取暖。
（出身不是说家里有没有钱，而是他是最早的移民家族还是后来的移民家族，他是北方的还是南方的，是哪个人种的，这样划分的）
而马克米利实习生虽然毕业于哈佛大学，但可惜的是，纽约国家银行里几乎没有哈佛出身的人。其主要原因便是他的父亲还有爷爷是普林斯顿大学出身的关系。
普林斯顿最早是美国的贵族学校，所以尽管后来面向全社会，但就读的学生中WASP的家庭较多，很多历史悠久的美国家族也将攻读普林斯顿视为家族的传承。
而哈佛则与之相反是后移民家族的首选，其本身便是依靠着一战二战中逃离欧洲的后移民的教授还有资金从而崛起的，所以对于留学生更加开放，同时很多犹太家庭都会倾向于选择攻读哈佛而不是普林斯顿。
至于耶鲁，作者君对于耶鲁的主要派系和受众家族不太了解，有了解的读者可以自行补充。
创始人戴维德和现任CEO理查德两人都是普林斯顿大学出身，因此普林斯顿大学出身的人占据了主流。耶鲁其次，因为法律方面的相关人才大都是耶鲁毕业的，最后的才是哈佛、
至于为什么马克米利没上普林斯顿……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考不上，硬要读的话，家里人害怕毕业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觉得马克米利这个名字耳熟，却没有想到他是CEO的儿子的缘故。
毕竟大家觉得如果CEO的儿子真的像马克米利那么优秀的话，他早就去读普林斯顿了，而不是毕业哈佛。
而且马克米利这么做有一点十分巧妙。
那就是在普林斯顿派系中，托尔拉姆的上面便是理查德CEO。毕竟托尔拉姆是理查德的学弟。
而马克米利如果成为托尔拉姆的直属的话，那么就相当于直接升了四级，相当于雷欧副董的位置了。
“所以说啊……”
“马克米利这个狡猾的小子。”
托尔拉姆满意的看完手上的资料随后迅速的抽出了一个介绍信。
库隆有些好奇的凑了过来，随后震惊的问道：“您要向CEO推荐他？”
托尔拉姆笑了起来，有些古怪的问道：“为什么不呢？他那么优秀。”
只不过理查德看到这封推荐表的时候，神色更加古怪。
嗯~向这任CEO推荐下任CEO？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