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楼外围，马克米利走进了研究本部分析师们集中的办公室。大量员工正在快速撰写报告。大多数分析师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有不少没有读MBA但积累了多年经验的前辈。
环视一圈后，坐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你到底什么身份？”
新进分析师克里斯。
他和马克米利一同是哈佛大学的同学。而现在这位金发碧眼的白人拉了张凳子坐在马克米利的面前。从他那无精打采的眼神看，似乎真的熬了三个昼夜在写报告。
哦该死，马克米利已经想到文森特到底多么刻薄了。
“你怎么会从会议室出来，而且还跟CEO在一起？”克里斯就像个好奇宝宝，嗯……刻薄的好奇宝宝。
马克米利在心里收回刚才对他产生的丝丝怜悯一边迅速的整理着桌子抽屉，一边认真的说道：
“克里斯。你能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你让我想到了巷子里的混混。”
“对下属用这种语气说话不行吗？”
克里斯认真的样子确定不是在搞笑？
“即使是实习生，在职场上也要互相尊重。这看起来很没礼貌。”马克米利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你说，你跟CEO到底是什么关系？”
克里斯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
马克米利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心累，随后向着周围的高管办公室扫了一眼，雷奥副总裁（准确的职位是MD）的办公室里空空如也，
大概是去搜集信息了，又或者开小差。某种意义上来说，低级的打工人用时间换金钱，高级的打工人用才华换金钱。
只要他们能够确保工作的完成，很多高管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我也得找点自己的信息源了，找谁呢？去问问那群意大利人？
马克米利的思路再次被克里斯的声音给打断。
“你不打算说吗？现在是直接无视我了？”
“你没事做吗？其他分析师都很忙，你一个人闲着。”
“我也在努力工作。雷奥副总让我整理和总结的资料早就完成了。而且你该准备新人仪式了。”
雷奥副总。
看来有交集。马克米利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睛亮了起来。
“你是直接接到雷奥副总指示的？”
“他说让我在他批阅完之前完成一切。我已经完成了。”
手脚真快。
“雷奥副总说什么时候回来？”
“文森特董事出差中，大概他也跟着去了吧。”
‘哦？’
两位法国裔。
看来关系够亲密，连出差都一起。
“最近出差频繁，都是因为该死的中央银行，整个分析师团队都忙得不可开交。”
中央银行。
一家由犹太资本支持的新兴投资银行。
在纽约经济杂志上读过。
与WASP系的纽约国家银行有很多重叠的业务。
‘竞争者。’
一句话，就是眼中钉。
“那些家伙，私下里通过猎头大量挖走我们的人才。几天前，研究团队还有三个人跳槽。”
“所以大家才这么忙。”
“不知道中央银行背后靠的是谁，用钱像流水一样。因为是未上市公司，连股东名单都不清楚。”
中央银行。
如果是犹太资本，那绝对不可忽视，是一个严重的外部威胁。
马克米利隐隐有预感，未来还会不断碰到他们。
“联邦贸易委员会没有制裁吗？”
“那可是犹太人啊。出了名的团结。尤其是金融界的犹太人。我猜测估计是请到了大人物对政府施压，所以联邦贸易委员会的制裁力度也很弱，导致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尽管我们之前提到WASP和犹太集团互相冲突，分而治之。但从美国的两党之争不难看出，从美国的共和党其实一直在两党之争中愈发表现颓势。而背后的根源便是犹太集团在逐渐蚕食美国高层。
大型投资银行的CEO们，对冲基金经理们，财政部官员们，各种公共机构的领导人几乎都是犹太人。
这也是所谓犹太人掌控美国的理论来源，犹太人聪明有钱最重要的是团结，哪怕是美国本土势力都在面对其攻势的时候节节败退。
“这真是公然的合法特权。”
“我们分析师也搞不清这个新生的未上市公司——中央银行的主要股东和董事会成员。”
在纽约金融界，由于政府机构规定的最低标准和最高标准之间的差距巨大，犹太人受益匪浅。
如果是未上市公司，背后肯定有可以隐藏身份的靠山。可能是通过海外避税天堂的皮包公司运作的。
要揭开他们的老底可不容易。
“可能现在这层楼的一半分析师都在调查中央银行吧？”
“……是啊。”
既然有犹太资本介入，中央银行通常会比我们更有优势。
看这次联邦贸易委员会的事就一目了然。
越是这种时候，信息越重要。
这意味着分析师们的职责更加重大。
“父亲果然不是无缘无故让我当分析师的。原本只是打算暂时收集信息，现在却成了风暴的中心。”
有趣。
马克米利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本来还觉得无聊，现在却在感谢中央银行给他带来了这样的战火。
或许那个谣言是真的，每一个亚洲人的内心都是充满战争的欲望。反正马克米利选择金融这个行当的原因便是如此，这里充满着冲突，谎言，还有欲望。
唯有如此马克米利才能感受到活着。
父亲。
可能是个比我预想的更深不可测的人物。特意安排了文森特董事，肯定有其理由。
“或许文森特董事和雷欧副总出差也是与此有关。”
要不要探探？
分析师，克里斯确实是个有广阔视野的人。
虽然讨厌，但很有能力。
父亲不是无缘无故记住他的。
“对了。”
刚刚克里斯说了些让我在意的话。
“新员工的欢迎仪式是什么？”马克米利回头看向克里斯好奇的问道，只不过克里斯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怀好意的恶劣笑容。
“不告诉你。”
……
纽约曼哈顿市区。
一辆漆黑的轿车在柏油路上平稳行驶，后座上坐着文森特董事，驾驶座上是雷欧副总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说起来，新员工的欢迎仪式还没办呢。”
雷欧副总快速而轻微的向左转动方向盘，眼神虽然没看后座的文森特，但是余光还是在后视镜上扫了一眼。
“实习生吗？”雷欧副总裁语气平静的问道。
“是的，今天早上理查德说有个新实习分析师加入。可能会在你手下工作，记住。”
“CEO亲自说的……吗？”
“是他的儿子。”
儿子……
雷欧副总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如果是CEO的儿子，那就是纽约金融世家——潘塔姆家族的子弟。
“那就是著名的大卫·潘塔姆的孙子了。”
“对，就是那个传奇人物。”
“所以他说名字叫什么？”
“马克米利.潘塔姆。”
马克米利……马克米利……
雷欧副总反复念着这个名字，直到口齿顺畅。
嗯？
雷欧副总透过车上的后视镜看了一眼文森特董事。尽管人到中年，但是仪态优雅，说得上英俊。
“你说要给他办欢迎仪式？”
“当然要办。就算是CEO的儿子，也不能和其他分析师有差别，不然会拉开距离感。”
“前辈。”
文森特董事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雷欧学弟，你是想把CEO的亲儿子孤立在研究团队里吗？欢迎仪式是必须的，这是一个有传统的惯例。”
“……他能力怎么样？”
“理查德说作为分析师是个相当不错的璞玉，但这话是真是假还不知道。”
分析师的欢迎仪式。
其实内容并不复杂。
就是实习分析师在管理层会议上发表自己的第一份报告。
“如果马克米利在管理层会议上表现不好，日子就不好过了。”
“那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文森特董事英俊的脸上露出了刻薄的笑容。
“我们团队不需要没能力的人。废物就让他们自己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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