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来了?”
看着秦子佩那张漂亮脸蛋,杨文诚有点纳闷。
说实话,他以为跟秦家的缘分已经结束了,虽然他对秦老的确有救命之恩,可人家给的补偿也不少。
足足两万块呢!
杨文诚没有继续攀高枝的意思,顶多借秦家之名坑肉联厂几件机器。
难道就因为这事,秦子佩要来兴师问罪?
别说,真有可能。
不然秦子佩的表情,怎么会有点幽怨呢?
她抿了下嘴唇,说:“你不是想做生意吗?我来看看你要搞什么名堂。”
她可不会说,昨天爷爷就念叨着,让她也学学杨文诚。
还说趁他在本地考察,秦子佩可以跟着杨文诚一块创业,锻炼一下。
那副语气,就好像杨文诚是她的老师、前辈。
“那正好。”
杨文诚也不客气,皇冠坐着多舒服?
他拉门上车:“你要没事,咱们去一趟河东,你知道怎么走吧?”
“不知道。”
秦子佩面无表情地说。
杨文诚抬手指了指:“喏,就是前面,那边有座桥,你过了河朝东开,进村就是河东,那里风景不错,带你去养养眼。”
“呵呵,穷得跟鬼一样的地方,除了一个水湾还有什么风景?把我当司机就直说!”
秦子佩不等杨文诚扎安全带,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杨文诚一个趔趄,心说你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
但接着又一愣。
她不是不知道河东在哪吗?
怎么会知道哪个地方有池塘?
汽车速度就要快多了,顶多四十分钟,就来到了一个宁静的村庄外。
村口还立着石碑,上书“临河村河东”几个字。
正如秦子佩所说,河东村穷得叮当响!
河东村不算小,相比河西村还要大上一圈,而且有条土路直通县城。
相比河西,这里交通方便多了,村大队部也在这。
不过这里各家各户的房子等建筑,却都破破烂烂的。
明明是大白天的,村子却看不到什么人。
偶尔看到几个流鼻涕的小屁孩,也都穿着一身的旧衣服,补丁鞋。
“前几天,我和爷爷也来过河东村。”
秦子佩出声了:“这里地理条件其实不错,但有几个大户,很刁。而且,也有人说这里风水很不好。”
“风水,你还信这个?”
杨文诚问。
“我当然不信。”
秦子佩挑眉:“但这儿的村民都信,之前村里来了两口子做买卖,开了个棉花厂,但效益不好倒闭了,夫妻俩欠了一屁股债,后来出车祸死了。”
“之后就有点邪乎了。”
秦子佩语气幽幽:“最近十年,村里接连来过好几个投资的,想建厂做生意。什么面粉厂、屠宰厂、化肥厂都有,但没一个成功的。”
“而且,每次建厂都会出事故。”
“有人断胳膊断腿,有的命都丢了。”
“据说是因为开棉花厂的两口子,招惹了出马仙,他们生下来的孩子天生恶煞,专门克人,这才引起了后续一系列麻烦。”
说着,秦子佩冲村北,点了点下巴:“那就是棉花厂旧址。”
杨文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北方的水湾旁,孤零零坐落着一个大院子。院墙很破了,通过断壁残垣,能隐约看到里面有几个厂房,还有人在晾衣服。
她说的这些,杨文诚其实都知道,尽管隔了一条河,但毕竟相邻。
只是那些记忆太久远,杨文诚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狗屁的出马仙。”
杨文诚压根不信。
“反正,村里人对来当老板的,都很不待见。”
秦子佩淡淡地说。
还真是。
除了小孩,那些大人看到他们的皇冠车时,脸上都写满了警惕。
杨文诚也不在乎:“走,找我们村干部聊聊去。”
秦子佩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为什么非认定了河东村?在这建厂虽然有好处,但麻烦也不少,而且你们河西村也不差吧?”
“你猜。”
杨文诚嘻嘻一笑。
他可不会告诉秦子佩,这片穷到发慌的村庄,用不了几年就成了重点规划地区,各种优惠政策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投资者。
用不了几年,就成了本县最富庶的商圈。
而河西村,因为被河水隔开,没有享受到这里的福利。
两人进了大队部,立马有村干部迎了上来。
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叫黄益明。
他倒是不像那些村民很反感投资,反而很兴奋,尤其是接到杨文诚递过来的万宝路后,脸上都笑出花来了,接连说着“老杨真出息了”、“有你这么好的儿子,是他的福分”之类的。
又拉着杨文诚和秦子佩,一个劲地介绍村里的地理位置有多好,还有现成的厂房。
“就说化肥厂的厂房,都是红砖。”
来到村外一家厂房前,黄益明摸了把墙面:“里面更好看,都刮瓷了。”
杨文诚抽了口烟:“还行,别的呢?”
前些天秦子佩来过一次,结果没留住人家。
如今再有机会,黄益明绝不想放过,立马带着两人换厂房:“这家也不错,以前是屠宰厂,还通了自来水嘞。”
“要说自来水,那个厂子也有吧?”
杨文诚突然开口,指了指北边的棉花厂:“而且那里厂房也很大,路不用绕进村里,交通也方便。”
“这……”
黄益明表情有些尴尬。
立马,旁边有个光头开口说:“那家人不卖,你问也白搭。”
“那这两家厂房呢?什么价?”
杨文诚问。
又是光头比黄益明先开口:“化肥厂一年一千六,屠宰厂一年两千。”
这个价格其实还说得过去。
这毕竟是厂房,占地大。
就在杨文诚觉得还不错的时候,秦子佩却在后面冷笑起来:“还有一条你没说吧?合同里,你们还要参与分红。”
只一句话,就让杨文诚的眼角,狠狠一抽!
靠,分红?
咋不说要上天呢?
他忙问:“咋回事?”
“上次我跟爷爷来,事情谈得很顺利。”
秦子佩淡淡地说:“晚上他们请我们吃了饭,酒桌上拿出了合同。”
合同有鬼。
杨文诚了然:恐怕合同里有些不平等的条款。
一些不懂合同的投资人稀里糊涂的签了,就开始被他们吸血。
但秦子佩是什么人?
她能看不出合同里的陷阱?
所以,当即否定,放弃了在河东村的投资。
光头却嘿嘿笑起来,目光在秦子佩身上贪婪地扫视着:“这个,都好说嘛,杨家小子,要不领着妹妹一块坐,咱们喝杯酒,慢慢聊?”
说着,他又开始起哄:“大家说,是不是?”
“对啊,秦大美女,上次没喝够,咱们再喝一次呗。”
“这次俺给你炖龟龟,把头留给你补补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