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在场众人的震惊,
白胜和珠宝行行长完成了交易。
“一共是一万三千七百八十三金币,”
“出于对巴隆家族的尊敬,便算作一万四千金币好了。”
行长虽然感觉在场氛围有些奇怪,但良好的专业性还是让他没有多问。
反正他只听到一声巨响,什么也没看到,
再说了,自己的店面也没有什么损伤。
嗯,自己这敞开的大门好像有点倾斜?
行长摇了摇头,暗自感慨自己年岁上涨,视力越来越不好了。
几百斤重的实木大门,还镶了不少金属材质的装饰,
怎么会被进出的客人们推歪呢?
每天早上开门的时候,店里都需要用特殊机关,才能打开这厚重的大门。
行长还真没想错,确实无人将门推歪,
毕竟,实际上是被罗文飞出去时的狂风“吹”歪的。
“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白胜接过金币,笑道。
“哪里哪里,小领主真是客气。”
行长对答如流。
不,是真有点不好意思…
白胜不着痕迹地瞟了眼大门。
没办法,自己现在急需金币,这补偿的事就放以后说吧。
“你叫,什么来着?”
白胜搜寻了下记忆片段,他发现伯尔圣竟然不知道这个行长的名字。
真是纨绔到一定地步了……
“哦,在下普鲁。”行长推了推单片眼镜。
普鲁,单名无姓。
也就是说,这位行长并非贵族出身。
在这个世界,只有贵族才具备名与姓的取名规范。
如果平民出身的人擅用贵族的取名方式,会被帝国割掉舌头,再发配为奴。
“你…你这个…怪物…”
和罗文一同来此的几个贵族青年浑身颤抖,面色苍白。
“不,不要过来!”
白胜不过将目光移去,几人便跟见了鬼似的落荒而逃。
也不知道是去看罗文情况,还是直接逃回家族了…
罗文吃下那一拳不可能还活着。
不过白胜也不关心罗文生死,
他只知道那一拳揍得很解气。
如今城内民心不定,
这些贵族更是嚣张跋扈,见到白胜便心生歹念。
白胜需要展示一点实力,震慑一些宵小。
原本,白胜只是想废掉罗文一条手,
但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力量,
三种龙魂对他肉体的淬炼和提升远超他的想象。
白胜收好金币,与行长普鲁道别,脚步轻快地回到城堡。
这一路,行人避白胜如避恶鬼,
白胜倒也不在意,人们看到远超自己认知的事情发生,本来就会惊慌失措。
这一万多金币该买哪些装备,才是个值得认真思考的问题。
深夜,白胜在书桌前秉烛夜读,
他需要了解这个世界更多的知识。
“少主!”
海尔赛兹的呼唤声突然响起,白胜好奇地打开房门。
见海尔赛兹一脸急切忧虑,白胜不禁开口,
“怎么,是罗文的家族找上来了?”
“呃,”海尔赛兹一怔,他当然也收到了关于罗文那件事的报告。
虽然他对白胜的实力感到十分惊异,
但如今,他甚至没有心情和白胜聊这件事!
“罗文·沃顿的家族那边并没有来人,”
“老夫也安排了一些人手,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海尔赛兹对罗文事件的后续进行了简短的说明,
“珠宝行那里有不少人证,本身便是罗文·沃顿先侮辱少主,又抢先出手,”
“依据帝国法律,在帝国境内无端挑事,侮辱、攻击贵族,便是死罪,”
“鉴于罗文也是贵族,按照帝国贵族附加条例…”
“少主最多给沃顿家族赔偿些金币就是。”
但沃顿家族此时怎么敢上门讨要赔偿?
条例归条例,律令归律令,
还是要审时度势的。
“那…”
白胜不解,向来沉稳的海尔赛兹为何如此紧张。
他邀海尔赛兹进门。
“少主,”
海尔赛兹站定,连白胜倒好的茶水也不看一眼,
“接下来的消息,少主听了,一定要冷静,”
白胜:“……”
“你先说说看。”
白胜好奇心逐渐旺盛。
海尔赛兹深吸了一口气。
“老夫查明,负责送诏令的皇室使者…”
“他们,应皇室要求,正在坐马车前来。”
“……”
卧房内一时寂静。
白胜眨了眨眼。
“...然后?”
“少主,你没听错,”海尔赛兹叹气,
“皇室使者,是坐马车前来。”
白胜:“?”
白胜开始怀疑,眼前的海尔赛兹到底是不是本人了…
使者坐马车就坐马车呗,你管人家那么多干嘛?
人家喜欢坐什么就坐什么呗,而且还是皇室要求的……
“呃,”白胜尝试搭话,
“所以,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
海尔赛兹表情沉重,
“事关爵位继承还有领地事宜,即使不动用传送魔法,也应该乘骑高等魔兽赶路。”
“而皇室竟要求使者坐马车前来…”
白胜眉头一皱,
“坐马车需要多久?”
“从帝国王都赶到瓦罗城,若是坐马车,星夜兼程也需数月。”
海尔赛兹心情很不好,
按照常识来说,皇室使者应该会在十日内到达瓦罗城。
只要白胜得到帝国爵位的正式继承,
巴隆家族在许多事情上,就可以得到重要的帝国助力。
他原本以为,在远征结束之前,便能背靠帝国,基本稳定巴隆家族的局势,
远征结束后,精英骑士团便会回归,
纵使那时再有什么变故,少主的性命与权势总不会产生太大的问题。
可如今形势急转直下,饶是他,也不禁感到一丝迷茫。
“还有一件反常的事,”
“说吧。”
“一般身负使命的皇室使者,行踪向来隐秘,”
“这也是为了任务的保密性和效率。”
“可这次,皇室竟然丝毫没有做保密的工作,”
“那队使者的行踪和路线,基本上是公开的。”
海尔赛兹语气中不由有些愤懑。
“且不说心怀歹意的恶徒了…”
“光算算一路上想跟皇室拉近关系的那些溜须拍马的贵族,”
“随便一人,便能把使者留在某地游玩数日之久…”
白胜心下了然。
如此一来,皇室这诏令什么时候才能传到瓦罗城?
“此事处处透着诡异,但老夫无能,”
“目前还探不到背后的原因。”
海尔赛兹难得表现出略显消沉的一面。
白胜倒不想责怪海尔赛兹,
王都远在天边,海尔赛兹又如何能查探详情。
“海尔赛兹阁下,我巴隆家族以往与皇室有什么恩怨吗?”
白胜轻笑出声。
他看着陷入沉默的海尔赛兹,一时无趣。
这问题确实很傻,
如果巴隆家真的得罪过皇室,又怎么能做兴龙领的领主?
皇室要是真心要处理巴隆家,又何必故意这样拖时间?
直接派使者过来,剥夺白胜的爵位继承权、否认领主资格不就行了。
“偏偏选择明目张胆的拖时间啊…”
白胜眯了眯眼,脑海中思绪万千。
此事确实奇怪,
皇室就算把兴龙领搞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他们也无法得利吧?
毕竟这里地处边境,守护的是帝国领土,
搅混兴龙领的局势,对皇室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坏处倒是有一堆。
且不说邻近国家可能产生的行动,
即使是附近的蛮族、异族势力,也有可能浑水摸鱼,让帝国白白遭受损失。
见白胜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海尔赛兹也抿了抿嘴。
“少主,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再怎么思考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眼下,应当重新设定计划才是。”
这话不仅在提醒白胜,也是海尔赛兹的自省。
皇室的行动完全打乱了他之前的计划。
“嗯,确实如此。”
白胜伸了个懒腰,一整天的阅读,让他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有了更深的了解。
“海尔赛兹,家族有什么斗气、魔法之类的修炼典籍吧?”
“嗯,都是尊父生前收集来的,现存在城堡密室里。”
“你帮我都取来吧。”
“是,少主。”
海尔赛兹正要转身离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说道。
“少主,还有一件事,”
“您的那位未婚妻,近日听闻男爵去世的消息,正赶来兴龙领。”
“啊?”
白胜翻着书页的手指一时顿住。
“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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