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片场探班与醋海翻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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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陆景琛的醋精雷达24小时高强度扫描,并亲自“审阅”了顾淮发来的剧本大纲(重点检查了所有涉及女二号的感情线),在确认只是点到即止、纯情得不能再纯情的朦胧初恋后,他才勉强点了头,允许苏晚晚接下这部民国群像剧《风华旧梦》。

苏晚晚饰演的是一位出身书香门第、坚韧聪慧的进步女学生沈清婉。与她有对手戏的男主角周屿(新晋当红小生,阳光俊朗型),饰演她青梅竹马的邻居哥哥,两人之间有一段在时代洪流下无疾而终的、发乎情止乎礼的初恋。

开拍第一天,地点选在市郊一个保存完好的民国风情园。苏晚晚早早来到片场,换上蓝衣黑裙的民国校服,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未施粉黛,清纯得如同初春枝头带着露水的梨花。顾淮看到她这身装扮,眼睛一亮,连声说:“对!就是这个感觉!晚晚,你简直就是从剧本里走出来的沈清婉!”

第一场戏,是沈清婉与男主林致远(周屿饰)在春日樱花树下的初遇与悸动。没有台词,全靠眼神和氛围。

苏晚晚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她“陆太太”身份曝光后的第一个正式工作。周屿倒是很随和,主动跟她打招呼:“晚晚姐,别紧张,跟着感觉走就行。”

拍摄开始。

春日暖阳,樱花如雪。穿着学生装的少女捧着书匆匆走过,一阵风吹过,樱花簌簌落下,迷了她的眼。她驻足,抬手去拂。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同款校服、身姿挺拔的少年骑着自行车路过,看到她,也停了下来。阳光穿过花枝,在他清俊的侧脸上跳跃。他看着她,她也恰好抬眼看他。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细小的电流窜过。少年有些局促地移开目光,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少女也红了脸,低下头快步离开。

全程没有肢体接触,连借位都没有,只有眼神的交汇和空气中弥漫的青涩悸动。

“卡!”顾淮盯着监视器,眉头微蹙,“感觉对了,但晚晚,你最后低头走开的时候,羞涩感还不够自然,有点刻意。再来一条!”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正准备调整状态重来,片场外围突然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和惊呼声。

“天啊!是陆影帝!”

“陆景琛怎么来了?!”

“是来探班晚晚的吧?!啊啊啊真人好帅!”

苏晚晚心里“咯噔”一下,循声望去。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陆景琛穿着一身高定黑色风衣,身姿挺拔,步履从容地走了过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精准地穿过人群,落在了穿着民国校服、清纯动人的苏晚晚身上。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尤其是在她那两条麻花辫和纤细的腰身上打了个转,随即,视线便落在了她旁边、穿着同样校服、阳光帅气的周屿身上。

陆景琛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但周身的气压仿佛瞬间低了几度。

顾淮作为导演,自然要上前招呼:“陆老师!您怎么有空过来?真是蓬荜生辉!”

陆景琛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在附近有个商务活动,结束了顺路过来看看。”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片场,最后落在苏晚晚身上,“拍摄顺利吗?”

“顺利顺利!”顾淮连忙道,“晚晚很有灵气,就是这场青涩的悸动戏,最后那点羞涩感还差点火候,正在调整呢。”

“哦?”陆景琛挑眉,目光再次落到苏晚晚微红的脸上,“青涩悸动?”

苏晚晚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衣角。

周屿也礼貌地上前打招呼:“陆老师好,我是周屿。”

陆景琛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目光在周屿那张阳光帅气的脸上停留了两秒,眼底没什么温度。

拍摄继续。

也许是陆景琛的存在感太强,苏晚晚更紧张了。和煦的春日暖阳下,她却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和周屿对视时,总觉得有一道冰冷的视线如芒在背。结果,连续NG了三条,顾淮要求的“自然羞涩感”反而更僵硬了。

“休息十分钟!晚晚,放松点!找找感觉!”顾淮无奈喊道。

苏晚晚松了口气,走到旁边的休息区。刚坐下,周屿也拿着两瓶水走了过来,很自然地递给她一瓶:“晚晚姐,喝口水吧,别紧张,慢慢来。”

“谢谢。”苏晚晚正要伸手去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比她更快!

陆景琛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长臂一伸,无比自然地截胡了周屿递过来的那瓶冰水。

周屿:“……?”

苏晚晚:“???”

陆景琛神色自若地将那瓶冰水随手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将自己一直拿在手里的一个保温杯塞进了苏晚晚手里。杯盖拧开,一股带着红枣和姜丝清香的温热气息飘了出来。

“她胃不好,”陆景琛眼神淡淡地扫过有些愕然的周屿,语气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喝凉的会疼。”

周屿:“……呃,好的,陆老师。”他尴尬地收回手,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电灯泡。

苏晚晚捧着温热的保温杯,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暖意,再听着陆景琛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脸更红了。这家伙…醋就醋吧,还非得找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休息结束,拍摄继续。

苏晚晚努力屏蔽掉身后那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试图找回状态。然而,和煦的春日、飘落的樱花、阳光帅气的少年…这些元素在陆景琛的“死亡凝视”下,都变得如同高压考场。她与周屿的眼神一对上,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闪过陆景琛那张冷冰冰的醋缸脸,羞涩感没出来,反而有点想笑场…

“卡!”顾淮抓狂了,“还是不对!晚晚,你的眼神要躲闪中带着点好奇,羞涩里藏着点欢喜!不是视死如归啊!”

就在顾淮焦头烂额,苏晚晚欲哭无泪,周屿也一脸无奈时——

一直坐在导演监视器旁边、安静得像个背景板的陆景琛,突然站起了身。

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走到了拍摄区域,樱花树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顾导,”陆景琛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安静的片场,“这场戏,重点在眼神的拉扯和氛围的营造。晚晚可能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纯情戏码,找不到感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晚晚和周屿,“介意我示范一下吗?”

顾淮先是一愣,随即狂喜!陆景琛亲自示范?!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大师课啊!“不介意!当然不介意!陆老师您请!周屿,你先下来!”顾淮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周屿如蒙大赦,赶紧退到一边。

苏晚晚却傻眼了。示…示范?他和她示范?示范什么?!

陆景琛走到苏晚晚面前,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他没有立刻进入角色,而是先抬手,极其自然地替她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鬓边碎发。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微凉的耳垂,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他的动作温柔而熟稔,仿佛做过千百遍。

苏晚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陆景琛垂眸看着她,那双被无数镜头和粉丝盛赞为“盛满星河”的眸子,此刻清晰地映出她有些慌乱的小脸。他眼底的淡漠褪去,换上了一种苏晚晚从未见过的、如同春水般温柔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情绪。那目光专注而深邃,仿佛她是这世间唯一的珍宝,带着小心翼翼的探寻和无法掩饰的欢喜。

“开始。”陆景琛低声说了一句,既是提醒苏晚晚,也是提醒导演。

苏晚晚下意识地抬眼看他,瞬间撞入他那片温柔的深海。她仿佛真的成了那个春日樱花树下、情窦初开的少女沈清婉。而眼前的男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影帝陆景琛,而是让她心慌意乱、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偷看的邻家少年。

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飞起红霞,眼神像受惊的小鹿般躲闪,却又忍不住偷偷抬起眼帘,飞快地瞥他一眼,在对上他那带着笑意的、温柔的目光时,又像被烫到一样迅速垂下。那羞涩中带着好奇、慌乱中藏着雀跃的感觉,浑然天成,没有一丝表演痕迹。

陆景琛的表演更是教科书级别。他站在那里,没有多余的动作,所有的情感都凝聚在那双眼睛里。从最初的惊艳,到被发现偷看时的局促闪躲,再到鼓起勇气回视时的温柔笑意和少年人的笨拙欢喜…每一个眼神的流转,每一次呼吸的微妙变化,都精准地传递着少年初遇心上人时那份纯真又滚烫的心动。

樱花无声飘落,阳光为两人镀上金边。画面美得如同一幅定格的油画。

监视器前,顾淮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紧紧攥着拳头,生怕打扰这完美的氛围,无声地用口型对摄像说:“推近景!给眼神特写!太绝了!”

旁边的周屿看得目瞪口呆,自惭形秽。他刚才演的是什么?木头桩子吗?

“卡——!!!”顾淮终于忍不住,激动地大吼一声,声音都劈叉了,“完美!太完美了!陆老师!您这示范简直是神来之笔!绝了!晚晚!记住!就是这种感觉!刚才那个状态太好了!”

苏晚晚被顾淮的吼声惊醒,猛地从那种被陆景琛眼神捕获的迷离状态中挣脱出来,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膛。她刚才…竟然真的被陆景琛带进去了?!

陆景琛也收回了那温柔得能溺死人的目光,恢复了惯常的平静淡漠,仿佛刚才那个深情款款的少年只是大家的幻觉。他淡淡地对顾淮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一旁怀疑人生的周屿,最后落在还红着脸、眼神躲闪不敢看他的苏晚晚身上,嘴角几不可查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当晚,热搜毫无悬念地再次炸了:

陆景琛片场探班(爆)

陆影帝亲自示范感情戏(爆)

周屿:我是谁我在哪(热)

教科书级眼神拉丝(热)

热搜里是各种角度拍摄的路透视频和照片:陆景琛截胡矿泉水递保温杯的“护妻”画面;陆景琛替苏晚晚整理鬓发的温柔瞬间;最绝的是两人在樱花树下“示范”时那拉丝的眼神特写动图,被疯狂转发!

网友评论:

“救命!陆影帝那眼神!苏晚晚没当场腿软都是定力好!”

“这是示范吗?这是公费谈恋爱吧?民政局给你们搬片场了!”

“周屿弟弟的表情笑死我了: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吃狗粮?”

“顾导:血赚!请陆影帝示范一场戏,省了调教演员一百句!”

“陆醋精:听说有人要和我老婆演初恋?来,我教教你什么叫真正的‘悸动’!(顺便把情敌扼杀在摇篮里)”

“楼上的,你真相了!陆醋精这哪是探班,这是来宣示主权和清除潜在威胁的啊!片场当后院实锤了!”

而风暴中心的陆景琛,此刻正坐在回程的车上,闭目养神。助理小心翼翼地把平板递过来,上面是热搜页面。

陆景琛睁开眼,随意扫了几眼,目光在那张眼神拉丝的特写动图上停留了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

他点开自己的微博,转发了点赞最高的一条关于他示范眼神戏的剪辑视频,配文只有简单的一个表情:

(意为:看着呢。)

瞬间,评论区被“啊啊啊啊啊”淹没。

“醋精影帝在线盯妻!”

“懂了懂了!周屿弟弟你保重!”

“陆太太:压力山大.jpg”

别墅里,刚卸完妆、看到热搜和陆景琛那条微博的苏晚晚,哀嚎一声扑进沙发里,用抱枕捂住脸。

“陆景琛!你这个行走的醋精!我的演艺生涯迟早要毁在你手里!”

手机震动,是某人发来的微信。

【K:保温杯里的红枣茶喝完。】

【K:下次示范,可以更深入一点。比如…那场图书馆的吻戏借位?】

苏晚晚:“……”

她看着手机,又看看茶几上那个散发着暖意的保温杯,脸颊滚烫,咬牙切齿,却又忍不住…悄悄弯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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