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启程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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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始狐狸并不是很想面对这个事实,在鬼哭狼嚎了几天之后,也渐渐意识到了结契这个事实,因此认命般地“颓废”了下来,整日里吃喝的时间都变少了许多,常常在角落里面喃喃自语:

“要是被族里知道结契了,那一定惨了,我还怎么回到族里呢……

“结契之后,就没有了完完整整的自由,要和这个人类的命运捆绑了起来……

“结契了……结契了……结契了……啊!

亦或者常常念念叨叨:

“既然结契了,那么就一定有能够解契的方法……

“一定有能够结束契约的方法……我一定能够找到的……

这几日内,狐狸的眼神时不时的流转到“白芷”的身上,初始白芷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应,伴随狐狸眼神越来越深,打量的时间也越来越久,有时白芷都不自觉地会打一个寒颤,她悄悄找到清妍问道:“结契之后,灵兽是真的不能够攻击主人吗,我这几日瞧着那只狐狸只感觉它好像想把我吃了一般,眼神中杀气越来越凛冽?”白芷绘声绘色地描绘起来,边说边模仿者狐狸小白的行为,还适当地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五指从嘴边拂过,俨然一股动物蓄势待发的模样。

清妍被逗笑了,拍了拍白芷的肩膀,道:

“阿芷,你就放心吧,灵兽一旦攻击结契的主人,那么便会受到巨大的反噬,这样实在得不偿失。据我所知,除非灵兽失智、陷入狂暴之中才会做出这样一番行为,否则是不会有灵兽主动攻击自己主人的。”

“这些日子里,狐狸可能只是接受不了结契这个事实,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但是你不需要担心它会攻击你,我相信它内心里唯一所想应该就是解契,它的本性还算良善,只是有些顽劣,你看它每日琢磨的应该就是解契。”

白芷心中的担忧稍微放下了些,但也有些好奇究竟如何完成解契,接着问道:

“清妍姐,如果要实现解契的话,那么应当如何才能够实现呢?”

提及这个话题,清妍的目光顿时深邃了一些,语气也渐严肃了一些:“阿芷,你可知为何会产生结契这一行为?”

白芷摇头,对于这些事情,她实在是所知甚少。

“其实结契这一行为……在任意两者之间都可以产生,人与人可以结契、人与灵兽也可以结契……只要能够承载结契所产生的影响,那么便可以发生这一行为。在一开始,结契其实是一种救命的行为,结契之后两者便成为了命运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过去最常发生在一方重伤、另一方无计可施之下,便通过结契来为另一方续上性命,以己之命承他者命运。后来渐渐地,不单单是这一方面的原因,结契之后诸多方面的显著变化也被人们所看到,人们发现结契之后,双方的灵力可以互相传输,配合的默契度也是旁人所无法相比的。当默契度到了一定的程度,可能一方只需要一个眼神、或在内心里想一些东西,不需要言语,另一方便可以感知到。所以,在后来,各族为了强大自身的能力,也会选择结契来形成合力,从而更好地行于世间。”

清妍认真看了眼白芷,握住她的双手,缓缓道:

“解契往往发生于两种情况之下……一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当一方在遭受攻击死亡之后,契约便会自然消散,这是难以把控的,因为这种情况倘若一旦发生,便意味着:结契双方可能同时受到了攻击,两方也会同一时间陨灭。另一种情况是,两方之间心意相通,均同意主动结契,在主动解契之后,双方灵力与寿命均有一定的损失,如果是人类的话,发生这种现象,自身的寿命可能也就所剩无几了。

所以,阿芷,这意味着结契目前对你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你身体根基并没有多少灵气支撑,一旦你主动与那狐狸同意解契,那么你的寿命可能也就所剩无几。对于狐族,他们寿命长久并且实力强大,对它来说主动解契可能也就损耗一部分无关紧要的灵力和寿命,它都是可以通过修炼弥补回来的……”

“我说的这些话,你都懂了吗……”清妍紧紧盯着白芷。

白芷点了点头,从清妍的话中她了解了很多,这意外产生的结契行为对于她来说,在不发生解契行为的前提之下,并没有什么影响,甚至目前在遇到危险的情况下,狐狸还需要保护自己,想想不免觉得还有些安心。

待在这儿许久,在清妍的照顾下,白芷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非常喜欢这儿淳朴舒适的生活,她也将清妍和子轩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只是过往还有太多的人与事始终徘徊在她的心底,让她难以完全放下,因此她决心启程,去寻找那些难以割舍掉的人与事……

恰逢初春,在得知白芷计划离开,清妍为她选定了一个好日子:三月初三日。在上巳节这一天,各地都在拔禊祈福,人们在水边沐浴、祭祀,驱除灾邪。

与君千里终须一别,在人生中,相逢短暂,且行且珍惜。相逢是一种缘分,只要有相逢就一定会有相互离别,彼此之间的缘与情是时间与地域无法割舍掉的。清妍送给了白芷一个兰草做的香囊,寓意避邪驱瘟,还特意叮嘱香囊中的香草或香木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在紧要的关头可以用之救命,白芷将清妍的这份情深深记在了心中,若是日后有机会,她一定会再回到这儿来。

白芷的离开并未在这儿掀起什么太大的风波,初始清妍还常被附近的邻里问道:“你家那个俊俏的妹子最近怎么没见呢?”在得知离开后,人们会叹息两句,久而久之,也就渐渐遗忘了起来。

或许是小镇来来往往的过客不少,人们看惯了生死别离,抑或是人生如白驹过隙、偶尔的小波澜不能够在每个人的生命中掀起太大的风浪,人世间的喜与悲太多太多,每一个人更关注的还是个体生命的归属。对于普通的人类来说,人生百年,终究会成为历史的过客,如沧海一粟般转瞬即逝,所以且行且珍惜、且行且向前,清妍也希望白芷在未来的路途上也能够找寻到那些所遗失的、发现真实的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