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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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门,如细雨的碎碎念果然如期而至,艾莉雅在端坐在椅子上,目光直射门口,墙上壁灯里的火焰时不时跳动,闪烁的光落在艾莉雅的脸上,忽明忽暗的。

“晚上好,艾莉雅.......”约瑟夫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艾莉雅没有回答他,就这样看着他,不过手上多了个动作,指尖轻轻敲打石桌。

“咚”“咚”“咚”

空气格外的安静,只能听到心跳与敲打桌子的声音,几乎在一个节拍上。

“好了,你俩不要一见面就这样,把东西放下吧约瑟夫,艾莉雅跟着我过来。”

就在这时,一位一头金发一双琥珀眼,浑身散发着慵懒气质的女人,从小门走了进来,率先打破了僵局,“哦对了,约瑟夫你的面试还顺利吧。”

这是二人的母亲艾瑞卡,尽管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但岁月从不败美人,丝毫看不出时间的侵蚀,在她脸上留下雕刻打磨的痕迹。作为一个母亲她是牵挂儿子的,对于儿子的人生大事还是要知道的。

“那当然了,母亲大人,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孩子,难道能被区区一个面试挫败?”约瑟夫拍了怕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道。

艾瑞卡无奈地扶额,对约瑟夫这样的行为好似见怪不怪了,转身便出了房间。

坐在一旁的艾莉雅连忙跟上,后脚还未踏出门槛,回头看了约瑟夫一眼。

“哼!”

待二人离开后,空旷的房间内只留约瑟夫一人。

池里嘀嗒的水声,壁灯里火星迸发声,一个悬挂着的大号的鸟状十字架,一盏有淡黄色金属栅栏的吊灯。

约瑟夫正低头把玩着白天的那枚卡洛斯送给他的纹章,摩挲着了上面奇特的纹路。

他觉得这样看不过瘾,又将纹章高举过头顶,想要借着吊灯昏黄的光线看个清楚。

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脚步声很急很促很密很重,那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队人,“哒哒哒”的很有节奏。

“咚!”

“咚咚咚!”

忽地门口传来一阵很急促的敲门声,沉重的脚步也随即戛然而止。

突然的动静,让约瑟夫有些猝不及防,猛地一个起身。

他没有说话,但显然门口的人不会因为他没出声就停下。

急促的敲门声没有停歇。

“咚!咚!咚!”

“谁啊!”

门口的人明显就是确定屋子里有人,约瑟夫不开门那些人绝对是不打算离开的,他无奈只能回应。

敲门声停止了,静默了几秒,然后响起沉闷有力的话语:

“西福克市卑尔根街道护卫队,我们现在怀疑你和一起恶劣凶杀案有关系,请开门配合我们的调查!”

那人顿了两秒又补充道:“请开门,约瑟夫先生。”

护卫队,凶杀案件,调查,一些列要素在约瑟夫脑海中闪现,他努力地搜寻记忆中与卑尔根街道护卫队挂钩的信息,却是一无所获。

门外的人能知道他的名字,显然是有备而来的,要不就是原身是护卫队光顾的常客,但显然不是后者,因为他的记忆片段里并没有这一段。

“知道了,马上来。”约瑟夫将纹章藏进袖口别住,又简单地整理了下略微犯起褶子的衣物。

他快速靠近门口,简单地平复了下心情,手便抓住了门把手,他一边拧开把手一边装出一副很疲惫的样子,掏出早已想好的说辞:“抱歉先生们,我有些疲倦没能及时给你们开门。”

几个身着标准的勃艮第标准样式警服的壮汉堵在门口,见约瑟夫开门了,旁边的一位留着一撮卷起的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忙把抽到一半的烟丢到地上,又用力踩了几脚。

男人看着约莫三十岁的样子,高鼻梁,立体的五官,标准的日耳曼人长相,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和他对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四下无人幽僻小径里,看向一口幽幽的古井,仿若有洞穿的一切的力量。

显然他是几人的头,他没理会约瑟夫的话,而是自顾自地推开门口几人,走进房间里,旁若无人地四处打量。

他边走边问道:“约瑟夫先生没错吧,我的名字是鲁道尔。”声音不大却有力量。

“是的,请问先生们有何贵干?”约瑟夫感到一凛反问道。

约瑟夫的反应就好像早在他的预料之中,鲁道尔笑着看向约瑟夫,“哈哈,您瞧这,小伙计你不必紧张,我们只是按照惯例行事罢了。”

他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又把那本册子交给旁边的一位壮汉手上。

那汉子像是收到授意了,对着鲁道尔恭敬地点了点头,才小心地将册子翻开。

“格勒诺布尔大学的医学生,约瑟夫·卡佩,七月九日下午七时到凌晨二时,这段时间你在哪?”他尽量客气地询问的姿态。

“如果你指的是刚从格勒诺布尔大学毕业的一个叫约瑟夫·卡佩的青年,那么就是我没错了。”约瑟夫轻触下巴的胡渣,思索了片刻又道:“七月九日下午吗,就是刚才吧,那会我在西街,可能是在听流浪汉精彩的演出,也可能在买面包店,具体的我也不确定,但我能肯定那会我在西街。”

鲁道尔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稍地整理了下他那象征地位的标志,用平静的几乎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回答,“很好,约瑟夫,请你跟随我们回去。”

“凭什么?”约瑟夫很是不解地问道。

“你认识安娜·捷琳娜吗?”鲁道尔答非所问。

“那是谁?”

“你没见过?”

“他是做什么的?”

“一个卖水果的老妇女。”

“一个卖水果的老妇女?”约瑟夫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疑似叹。

“是的。”鲁道尔平静地替他解答。

“你认识她。”

“我想大概是见过的,她怎么了?”约瑟夫忙追问道,脑中下午在西街摊子上买水果的样子重新浮现,内心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死掉了。”

“死了?”约瑟夫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内心的猜测得到了验证,一个下午才刚见过的老妇人,这会死掉了,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见约瑟夫心有疑问,鲁道尔又补充道,“她是被杀害的。”

听到鲁道尔的话,约瑟夫陷入了思索,旋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呼道:“等等,你不会觉得我是凶手吧。”

鲁道尔嘴角抽动了下,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被杀的.......”约瑟夫低声呢喃。

“约瑟夫先生,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几人在得到鲁道尔授意后,没有给约瑟夫反应的机会,便带着他走出了院子。

还在厨房里忙碌的母亲和妹妹没有察觉到这边发生的一切。

去护卫所的路上,气氛很凝重,没有言语。

西福克市卑尔根街道护卫所。

约瑟夫跟着几人的脚步,穿过了那道铁门,地上有一块白布,白布下面伸出一双僵直的脚。

旁边一位警卫略过约瑟夫,将盖着的白布掀开。

一具白花花的身体呈现在众人面前,约瑟夫知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尸体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胸前有俩个空洞,掏空的下体,干净的腹腔,甚至能看到脊骨,外翻的眼白,但他还是从那张熟悉的面孔上知道了这就是他下午见到的那个老妇。

“这........”约瑟夫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却半天没挤出个字来。

该死的脑子却自顾自地将那另人不适的场景重现了一遍。

老妇拼命的挣扎,脖子却被扼制着,用力呼吸胸腔却涌不进一丝空气,憋的发红发紫的脸,腹部遭受猛击,很快便失去了动静,施暴者嘴角突然扬起一丝快意。从背包里拿出一件铁器,朝着老妇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