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栋带花园和水池的独栋房屋,房前是整齐的黑色的镂空护栏,带有老师傅独特工匠手艺的铁门,甚至有整条街都没怎么瞧见的路灯,灯柱是挺高的,和栅栏相比的话。
不客气的说如果在栅栏门前放俩只石狮子,甚至会以为是遥远东方某一时期的老洋房。
作为一个算是意外到访者,该有的礼数是必须有的。
铁门的右边是门铃,算是那种比较老式的,约瑟夫有节奏的轻触三下门铃,冰冷的触感,伴着清脆的声音,倒让一到下午就犯困的人稍稍精神了几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且让人焦躁的,等了会发现屋内没一点反应,他不禁有些怀疑那怪老头究竟在没在家。
就在约瑟夫准备放弃时,只听“嘎吱”一声,木质的房门幽幽的漏出一条缝隙,往里瞧去只能瞧见一片幽暗。
兀的缝隙里伸出一只似枯槁的手,手朝左边的墙上摸索了一会,在触摸到一个不怎么显眼的按钮时按了下去,那扇阻拦着约瑟夫的铁门便开了。
这就开了?这是约瑟夫的内心的第一想法,这种技艺出现在这个时代这对吗?
他的直觉告诉他,此行或许他能有不小的收获,或许能解开很多困扰他的谜团也说不定,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萦绕,快进去罢!
不带着心中的疑问和不解,还有一份对即将到来的未知的忐忑心情,往里屋走去。
说不紧张是假的,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裤腿,视线也不自觉地在正前方和脚底来回移动。
不过在他的目光在院内来回扫视时,有那么一瞬他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但他一时之间却又说不上来。
直到他将视线移动到右边土地上时,他算是明白为何有这种感觉,他右手边那块地上的花长得太好了,相较于左边而言。
左边的地也就是他脚下踩的这块,这的植物清一色的捏了吧唧的,甚至可以说基本没几株,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他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当然这如果单看的话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植物的生长情况大有不同这是生态规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但当这副画面出现在一很近很近几乎可以说是同一块地里,这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出现这种现象的其原由不太多,要不出在土质上要不就是人为干预,前者若同一块地土质不同只能说明他脚下是有猫腻的。
约瑟夫慢慢伏低身子,抓起一把脚下的土地,他紧了紧手,发现有些扎手,带着他疑惑,手指动作不停,娴熟的将干净的土抖掉,直到最后在手上留下几块表面布满光泽的晶状物。
许是发觉他原地驻足太久了,屋内的老头儿回头看向约瑟夫,“不进来吗?”只寥寥几字,却让约瑟夫身子不禁颤了颤。
“约瑟夫?”这时,站在约瑟夫前方的怪老头开口了。
“这就来。”约瑟夫没再逗留,将手中的几块东西随意的丢在脚下,再用脚底拨弄了下,用土将其掩盖好便进了屋。
进了门,便能瞧见脚底一张兽皮做的地毯,一张会客的中间镂空的方形木制桌子,上面摆着几张稿纸,几把长椅,还有一个壁炉,物件就简单几件,陈设想当随意。
不过约瑟夫一进屋内就有一种无形的寒意,这种感觉不是来自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却又不知为何,所以即便旁边的壁炉跳动着火焰,也不能让他稍稍的缓解,这股寒意。
“是卡洛斯那家伙让你来找我的吧。”
不知何时维恩老头已经坐在会客桌后的椅子上了,自然也卸了甲,长袍就这么孤独的挂在北面的墙上,而它的主人自顾自地沏了壶茶,抿了一口才悠悠开口。
对此约瑟夫倒也是毫不在意的,也学着维恩老头那般,找了把椅子很随意的坐下,轻咳了一声。
“是的正如您说的那样,上次一别后我以为不会再见,没想到又见面了,而且来的如此的快,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上一次,您从我这拿去了十苏。”
“咳咳!”听到约瑟夫这话,使得正在悠哉饮茶的维恩老头没绷住被呛了一口,原本稍冷带着生疏的氛围此刻也渐缓了不少。
或许被小辈这么提了一嘴,到底是脸上挂不住光,维恩老头正了正神色,“话不能这么说,约瑟,对了你是叫约瑟夫吧。”
“是的,维恩先生。”约瑟夫放下在手上把玩的杯子回道。
“年轻的约瑟夫哟,这样的做法不太绅士。你要知道,你不能一直用过去的目光审视一件事的发展程度或将来的走向,那只会使得你陷入一个规矩的陷阱中,用狭隘的目光审视,只会和正确渐行渐远。”
“就像上次我们见面,看似是你损失了十苏,什么都没得到,实则你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或许当时的你甚至此时的你,并不理解我这话,但彼时总有一瞬你会明白的。”
约瑟夫听的一脸茫然,这东扯西扯,叽里咕噜说啥呢,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维恩说的是什么意思。
维恩老头的意思是,他花钱买了个深刻的教训,这些都是经验,在未来对他影响深远的宝贵经验,失去了钱财,能再赚回来,但错失了每一次宝贵经验的从前,或许都是一场可能煽动未来走向的飓风。
明白维恩的意思后他猛得一拍大腿。
老维恩也许是瞧见约瑟夫豁然开朗的样子,他也不再顾忌形象爽朗的笑道,“怎么样约瑟夫,老西福克人都是这么说话的,他们说话总是这样绕圈子,经常叫人琢磨不透。我觉得年轻人还是得要胸襟大一些,将目光放长远一些,不能叫自己的情绪支配了自己,绅士一些,这样才更受年轻女孩儿的欢迎。”
“您说的是维恩先生。”约瑟夫点了下头。
同时约瑟夫发现此刻的氛围也是出奇的好,干脆趁热打铁将之前带着的疑问也给一并解决了。
“维恩先生,您屋前的花园应该不简单吧。”约瑟夫没有选择委婉隐晦的提问,而是直接说出心中所想。
“你果然发现了。”维恩听到约瑟夫的话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应该也注意到了,西边的石板路旁边的地上那儿的植物,和东边的植物相比之下蔫了不少吧。”
“对的维恩先生,不仅如此,我还发现那儿的土壤里参杂着不少玻璃渣子。”约瑟夫手扶着额头,回想着刚才看到的。
维恩·佛比希斯突然站起身道:“看得出来你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儿,那你不妨再大胆些猜,我为何要将好端端的土壤给弄成这样。”
“总不能是为了美观吧。”约瑟夫随口说道,不过他很快又自我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