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允常忽然轻笑一声,说道:“哦,对了五妹,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个老朋友。”
说着,允常拍了拍手,说道:“把人带上来。”
很快,在两名玄甲护卫的押送下,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仲钺,怎么是你?”看清楚来人后,玉灵公主大吃一惊。
此人正是原镇北将军高拓的卫队长仲钺,当初在水仙镇的流云居,秦路还曾经戏耍过他一次。
此时仲钺却显得非常狼狈,头发蓬松,脸皮上也残留着多处瘀痕,满是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与玉灵公主对视。
允常笑道:“你很奇怪吧,这仲钺怎么会被我羁押来此的。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他是主动来投靠我的,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生性多疑,唯恐这是你和高拓设下的计谋,所以我就命人对他进行了一番拷打,最后的结果很意外,他没有说谎。”
玉灵公主目瞪口呆,满脸不敢置信。
“仲钺,你是老师的亲卫,一向忠心耿耿,怎么会?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允常却代仲钺回答了,“仲钺为高拓征战数十年,甚至在他隐退时,也不离不弃,原本以为自己能接掌他的镇北将军之位,结果他却把镇北将军的虎符传给了你。他的心态简直爆炸,数十年的谋算付诸流水,他心里自然是不甘的,所以才要另投明主。”
允常呵呵一笑:“我已经许诺,我会把镇北将军之位给他,而他则负责鼓动那些中层将领,站到我这边。五妹,你现在看到了吗?你根本赢不了我的,我的手段,远远不是你能相比的。”
玉灵公主惊得倒退一步,看向允常的神情如看魔鬼。
允常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放下茶盏缓缓起身,以压迫感十足的语气说道:“我当太子多年,父王又老了,但凡有些头脑的人都知道怎么站队,五妹,你凭什么跟我斗?你怎么赢?”
在场的众人,除了玉灵公主和几名贴身保护她的女侍外,全部都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而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
“我说她赢她就能赢。”
允常脸色微变,因为这个声音他很熟悉,正是当初斩杀吕克勤的那人的声音。
吕克勤死后,他一夜三惊,唯恐自己在睡梦中被人割去了首级。
直到乾山派又重新派出了高手,护持在他身边,他才有了这么一丝丝的安全感,如果又听到这个声音,他内心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是等他朝门口望去时,却见门口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青年,居然不是他熟悉的那个“魏武”。
“你是什么人?”允常喝问道。
与此同时,在他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名拄着禅杖的老妪,将他护在身后。
“好说,我叫秦路,正是玉灵公主的贴身护卫,这枚令牌你应该认得。”秦路从腰间抽出一枚令牌,在允常面前晃了晃道。
“黄龙令?”允常眼睛微眯。
他自然认得,这黄龙令的含义,这是越王夫谭赐给最信任人的令牌,持有此令,甚至可以自由出入王宫。
“你认得就好,持有黄龙令,可以先斩后奏,凡是我认为对玉灵公主安全有威胁的人,全部都可以斩杀。包括你,太子殿下。”秦路淡声说道。
允常吓了一跳,可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叫道:“胡说,我是父王亲封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就凭一道区区黄龙令,也敢杀我?”
“那不好意思,解释权在我不在你。”秦路咧嘴一笑,给了他一个愉快的表情。
“哈哈哈,你是连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了是吧?解释权从来都是强者有之,我既是太子,身边又有乾山派高手保护,而你只有自己一个人。”允常大笑道。
秦路眯起眼睛,打量那持拐杖的老妪,问道:“你就是乾山派的?在乾山派是什么地位?”
那老妪脸上布满皱纹,看上去足足有七八十岁的样子,身体非常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老妪脸上写满不满,哼道:“小辈,老身姓贺,你可以称呼我一声贺前辈。”
“看你修为,在乾山派应该还没到长老级别,想来只是区区一个执事吧?老人家,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山吧,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外面晃荡,很容易出现意外啊!”秦路笑道。
“混账小子,竟敢威胁老身,找打。”那贺姓老妪大怒,抡起拐杖就朝秦路劈头盖脸砸去。
她修为为道基五重,哪怕只是最普通的招数,由她使出也如石破天惊一般。
然而,她的招数才刚使出一半,就见秦路忽然一甩袖口,一枚剑符飞射而出,直奔那老妪的咽喉而去。
噗!
鲜血喷溅。
剑符瞬间洞穿了她的咽喉。
那贺姓老妪只是晃动了一下,就砰然倒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其实也不奇怪,如果是两大修士比斗,还需要通过蓄力憋大招,就算再快,恐怕也得斗个十多招,才能分出胜负。
可秦路不一样,他直接祭出剑符,而且这剑符上次就已经被他炼化,现在使用也仅仅是一个念头的事,速度远超普通的道基七重修士。
这已经是秦路第二次使用剑符,第一次断了孟瑭一臂,第二次直接秒杀了贺姓老妪,这剑符的威力堪称恐怖。
太子允常早就被吓得呆立当场,只感觉大腿根部一热,竟有股尿流涌了出来。
一股腥臭的味道弥漫开来。
“太子殿下,现在告诉我,咱们俩谁是强者?”秦路拍拍他的脸皮,扬声问道。
允常只感觉脸皮一凉,吓得“哇”地一下跳开,然后赶紧摸了摸脸皮,发现没有出血,顿时羞愧难当。
他还以为,秦路拍他时用了什么手法,要毁他的容貌。
“前辈,你是强者,我,我允常只是区区一介凡人,怎么能跟您这等仙人相提并论?”允常的态度转变飞快,在发现不可力敌后,立马就改变了态度。
“很好,”秦路忽然一转身,从旁边的护卫腰间抽出一柄长剑,丢给允常,道,“这仲钺勾结吴国,陷害玉灵公主,太子殿下,你可愿亲手杀他?”
“这这……”允常为难不已。
这仲钺明明是勾结自己陷害玉灵公主,哪里是勾结吴国了?可是他却不敢为仲钺辩解。
他哆哆嗦嗦地拿起长剑,走到仲钺面前,一脸纠结。
仲钺脸色苍白,大声道:“太子殿下,我对您忠心耿耿啊,您不能杀我,您杀了我,以后谁还敢投奔于你?”
允常闻言,悚然一惊。
是啊,这仲钺是主动来投奔的,若被自己杀了,岂不就是等于绝了自己延揽人才的道路。
想到这里,他愈发下不去手。
“太子殿下,还不动手?”秦路催促道,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
与此同时,自他身体里释放出些许“势”的气息。
轰!
那允常只感觉脑袋一阵轰鸣,宛如一座大山压向自己。
“啊!”他大叫一声,举起手中的长剑,一剑捅进了仲钺的胸膛。
杀人者,太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