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得意吧,谷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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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门被猛地撞开,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大胆,是谁不要命了!”李辉那个死太监尖声叫道,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能划破人的耳膜,其中还透着一股子让人不寒而栗的戾气。

这时,几个锦衣卫冲了进来,谷大友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抬头直视着李辉。

“吆,是你小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李辉翘着兰花指,恶狠狠地指向谷大友说道。

谷大友只是面带微笑看着他,压根就没搭理李辉。

“来…….”李辉刚想喊人,但理智瞬间占据了上风,他心想,谷大友此番前来或许并不简单。

“这小子之前被谷大用谷大人带到西厂去了,莫不是有什么隐情?谷大友?谷大用?莫不是……”李辉此刻脑袋飞速运转,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你今天到这来,究竟所为何事?”李辉的语气中依旧带着几分不屑,毕竟在自家手下面前,面子不能丢。

“赵六斤呢?我来带他走!”谷大友开门见山地问道。

“赵六斤现在可是刘公公的兵,岂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你算哪根葱?”李辉猜测谷大友可能不好惹,故意搬出后台给自己壮胆。

“你说咱家算老几!”就在这时,谷大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虽说听着略带娘娘腔,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气。

谷大用缓缓走了进来,眼神冰冷地看着李辉。虽说李辉是刘瑾的人,但当他看到谷大用时,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毕竟这可是位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就算他此刻杀了自己,他的主子刘瑾恐怕也是无可奈何。

“卑……卑职参见谷大人。”李辉赶紧跪下拜见谷大用,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谷大用却根本没理会他。

“赵六斤呢?”此时谷大友又一次问道。

“应该在校场。”此时的李辉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把他给我叫来吧!”谷大友的语气中满是得意与自信。

“来人,快去校场,把赵六斤叫来!”李辉赶忙冲自己的属下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带着赵六斤急匆匆地回来了。赵六斤起初并没有看到谷大友,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他看到此次来了这么多锦衣卫和太监,不明白让自己前来所为何事?难道是从宁王府逃跑的事情败露了?又或者是李辉这个死太监知道他跟谷大友是好兄弟,准备拿他开刀了?

“参…..参见大人。”赵六斤低着头跪在地上,语气中充满了紧张与恐惧。出乎赵六斤意料的是,此时房内鸦雀无声,居然没人搭理他。他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咳,咳,咳…..”,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赵六斤壮着胆抬头看去。

“大……大友!”赵六斤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自己的好兄弟谷大友,顿时兴奋得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大声叫道。

“哈哈哈哈哈哈。”谷大友看着赵六斤既惊恐又兴奋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伸手拉起了跪在地上的谷大友。

“我以为…….”赵六斤欲言又止。

“以为啥,以为我死了,还是被阉了?”谷大友笑着打趣道。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六斤说道,声音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跟我走吧!”说罢,谷大友拉着赵六斤向门外走去。

李辉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再瞅瞅一直冷冰冰看着自己的谷大用,心中满是无奈。此时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谷大友走了,谷大用却还站在那一动不动,心中顿时涌起一丝深深的恐惧。

“大….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李辉战战兢兢地问道,声音颤抖。

“咱家没什么吩咐!只是有点账,还要和你算算!”谷大用说罢,随即一摆手。

李辉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见一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瞬间扑了上来。第一个拳头如疾风般狠狠砸在了他的右眼上,那股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脑袋猛地一偏,眼前瞬间一片漆黑。还未等他从这剧痛中缓过神来,左眼又紧接着遭受了一记重击,强烈的眩晕感让他几乎失去平衡。

紧接着,无数的拳头和脚如同暴风骤雨般向他袭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各个部位都在遭受着猛烈的击打,肋骨仿佛要断裂,腹部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疼痛。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力量,每一脚都像是要把他的骨头踹断。

他试图用双手护住头部,但根本无济于事。那些拳脚无情地落在他的手臂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鼻子被打破,鲜血四溅,染红了他的脸庞。牙齿也在重击之下脱落了几颗,和着血水从嘴里吐出。

他痛苦地哀嚎着,声音凄厉而绝望:“啊……啊……啊……”,试图求饶:“大人饶命……”,但那求饶声很快就被淹没在拳打脚踢的声音之中。

他的身体蜷缩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虾米,不停地颤抖着。每一次试图挣扎起身,都会迎来更猛烈的攻击。他的衣服被扯破,头发凌乱不堪,整个人狼狈至极。

旁边的几个小太监也未能幸免,他们同样被卷入这场暴力的漩涡。有的被打得鼻青脸肿,有的被踹倒在地后又被狠狠踩踏,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整个房间里一片混乱,家具被撞翻,物品散落一地。而李辉和那几个小太监的惨叫声在这不大的空间里不断回荡,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但谷大用的手下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依旧不停地挥动着拳头和脚,直到他们打得筋疲力尽,李辉等人已经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要记住,你只是条狗而已,咱家要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谷大用走到李辉跟前,冷冷地说道,然后带着一众手下扬长而去。

“谷大用现在是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啊,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谷大用明知道我是您的人,却还下这么重的毒手!”此时只见李辉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几乎将半张脸都遮住了,一只胳膊上缠着绷带吊挂在脖子上,另一只手则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地站在刘瑾面前告状。

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胀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公公,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被他打得遍体鳞伤,差点就丢了性命!”

“谷大用,你欺人太甚!”刘瑾气得咬牙切齿,腮帮子上的肌肉都在不停地颤抖。但更多的,他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谷大用和他一样,同属八虎之一,也同样是皇上的宠臣。而且谷大用如今提督西厂,权势滔天,实力丝毫不比自己逊色。想要搞垮谷大用,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根本不可能实现。

另一边,走了狗屎运的谷大友此刻可谓是意气风发、得意洋洋。他正在宴请赵六斤,眉飞色舞地添油加醋讲述着这几日的经历。说到被李辉迫害时,他把自己描述得是何等英勇无畏;提及来到西厂之后,又是如何这般备受重视。

而赵六斤呢,此时根本顾不上搭理谷大友,只是一门心思地扑在面前的这桌美食上。他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吃相,能不用筷子就尽量不用,能用手抓的绝对用手,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腮帮子鼓得像生气的癞蛤蟆一样。对赵六斤来说,如此丰盛的一桌饭菜,别说是吃了,他以前见都没见过。当初在宁王府的时候,他也只是负责洗洗菜,连闻闻香味的资格都没有。

酒足饭饱后的赵六斤慵懒地半躺在椅子上,双手不停地摸着自己那圆滚滚的肚子,闭着眼睛回味着酒菜的美妙滋味,一脸的满足。至于谷大友刚刚跟他说了些什么,他似乎压根就没听进去,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大友,大友,以后咱都能吃得上这样的饭菜吗?”

“咱哥们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了,那还不是想吃啥就吃啥!”谷大友翘着二郎腿,满脸得意地说道。

听完这话,赵六斤做出了一个让谷大友始料未及的举动,他猛地扑过来,一把抱住谷大友的腿,“哥,大友哥,我以后就跟你混了,我的后半辈子可就全交给你了!”

谷大友看着赵六斤这副谄媚下贱的模样,心中暗自骂道:“妈的,这货当起舔狗了,真是一点不比老子逊色!”

谷大用呢,刚刚认了弟弟,自然对谷大友宠爱至极。吃喝方面任由他随便造,钱财也任由他随便挥霍,只要弟弟高兴,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毕竟在这当今天下,除了皇上,他谁的面子也不给,谁的账也不买。

这天,谷大友领着赵六斤,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在大街上闲逛。这两个随从乃是谷大用专门从厂卫中精心挑选出来给谷大友的,武功自是没得说。他们身着威风凛凛的飞鱼服,腰间挎着锋利的绣春刀,紧紧跟在谷大友身后。那谷大友此刻自然觉得自己牛气冲天,没了边儿了。这货居然肆无忌惮地冲着街边的女子吹起了口哨,活脱脱一副富家纨绔子弟的轻狂模样。

“来玩啊,大爷,来玩啊,大爷…….”路边揽客的青楼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娇声嗲气地对着谷大友哥俩招呼着。

赵六斤打从娘胎出来后的这二十多年里,连女人的手都未曾摸过。此刻瞧见这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脸瞬间红得如同猴屁股一般。

“怎么样,六斤,玩玩啊!”谷大友故意逗趣道。

“你…..你说什么呢,大哥!”嘿,您瞧瞧,以前叫大友,这会儿都改口叫大哥了。

赵六斤的脸愈发红了,那模样就像是擦了腮红的猴屁股,红得发烫。

谷大友见赵六斤只是红着脸不好意思,可双脚却像生了根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嘿,看来这位兄弟是心里真想啊!”谷大友心里这么想着,便伸手拉着赵六斤朝着这家青楼里面走去。

跟在谷大友身后的厂卫自然也是明白事理,但是他们身着这身标志性的衣服,自然是不方便进入这种风月场所。谷大友也是心领神会,很是客气地说道:“辛苦二位在此等候。”

土包子赵六斤哪见过这般场景,刚进到里面就更加娇羞忸怩了。这青楼内,灯火辉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欢笑声、调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谷大友倒是显得有些驾轻就熟,毕竟他来到明朝的“初夜”便是在青楼中度过的,当时那春风一度的美妙感觉回想起来依旧让他回味无穷。

要说这谷大友啊,道德水准着实不怎么样,当初发现自己嫖妓的时候,还觉得挺不好意思,对李燕尚存那么一丝愧疚。可现如今呢,他才刚富裕没几天,逛起妓院来全然是一副资深嫖客的模样。

“大爷,您二位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老鸨子满脸堆笑,一脸殷勤谄媚地向谷大友问道。

“把你们店最漂亮的姑娘,给我们这位兄弟安排两个!”谷大友豪气地指着赵六斤说道。赵六斤此时完全不知所措,应该说是既兴奋期待又满心紧张,两只小手就在那不停地搓啊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六斤兄弟是被嫖的那个呢。

“春花、秋月接客了!”老鸨子高声喊了一嗓子,只见两个身材妖娆的女子从二楼摇曳生姿地走了下来。那婀娜的身段,那轻盈的走姿,着实把已经不知所措的赵六斤给看呆了。只见这两位女子上前,一边一个挎着赵六斤的胳膊。

““大……大……大……大哥……”赵六斤还想说点什么,可惜嘴巴已经结巴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谷大友则赶紧摆了摆手,示意两位女子赶紧带赵六斤进房间去。他目送着赵六斤一脸慌张的被两位女子拉着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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