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白孝君宛如一尊冷面煞神,双眸死死地锁住郑老爷子,脸上仿若覆着一层寒霜,毫无表情,
周身散发的气场,恰似寒冬腊月的冽风,让人胆寒,
郑老爷子瞧着这架势,心中暗自揣度,虽不清楚他们把徐爷折腾成何等凄惨模样,但料想徐爷定是没落到好下场,
他忙不迭点头,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小兄弟,您放心,他落得这般田地,纯粹是咎由自取,我郑家断然不会迁怒于旁人,这点我郑某人向您保证,”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额头,其实那儿并未见汗珠,只是他内心慌乱,下意识的动作罢了,
看着郑老爷子的举动,白孝君不由得微微一笑,
“郑老爷子,有您这句话便好,希望郑家千万不要逼我再度登门,否则,郑家可别后悔。”
言罢,白孝君作势欲起身离去,拱手道,
“老爷子,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小兄弟,且慢,”
郑老爷子赶忙叫住白孝君,旋即看向里一旁的管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说到底,是我郑家没管好下边的人,管家,去取一百块大洋来,就当作是我郑家给小兄弟赔罪了。”
白孝君不禁对郑老爷子此举刮目相看,心中暗忖,这郑家主事人果然有些手段,不可小觑,
自己如今正缺银子,当下也不推辞,神色坦然地接受了,
“那就多谢郑老爷子了,”
待白孝君与黑娃离去后,管家凑到郑老爷子跟前,脸上带着一丝不甘,
“老爷,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要不我派人去教训教训他们,把大洋抢回来,也让他们见识见识咱郑家的厉害?”
郑老爷子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看着管家,那眼神仿佛在瞧一个无知蠢货,
“我还真是养了一群废物,他们真要有本事,人家能这般大摇大摆地站在我面前?还抢大洋?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着,他突然想起今天晚上的罪魁祸首徐爷,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对着管家吩咐道,
“你派个人去徐家瞧瞧那个烂怂怎样了?整天在外边惹是生非,要不是这混蛋还有点用处,我早收拾他了,好在这两年轻后生没打算把事闹大,不然,恐怕连我都要跟着遭殃,”
没过多久,派去徐家的人便回来了,
管家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地走到郑老爷子身旁,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老爷,徐爷彻底废了,脚筋手筋全被挑断,幸亏咱们的人去得及时,不然血都要流干了,”
郑老爷子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滚圆,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没想到这两后生如此年轻,做事却如此狠辣,
他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冲动采取强硬手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赶忙叮嘱道,
“这件事情就此打住,去警告那个废物,别想着报仇,那两个小子不好惹,莫要连累了我郑家,”
从滋水县城出来以后,黑娃骑着马,看着身前的白孝君,
“孝君,咱们现在去哪啊?”
白孝君目光坚定,径直朝着一个方向骑马而去,
“咱们先去一趟田家湾办点事,”
闻言,黑娃嘿嘿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促狭,
“孝君,咱们去见小娥啊,她和秋月,你想好了没?以后打算让谁当大,谁当小啊?”
白孝君一听,也是乐了,笑骂道,
“滚,那都是你弟妹,你个当哥的有点正行没?”
一路上,白孝君与黑娃闲聊了起来,
“黑娃哥,这次的事情难免不惊动衙门,咱们得出去躲躲风头,你怨我不?”
黑娃当即拍着胸脯说道,
“孝君,咱是兄弟,有啥怨不怨的,而且这不是咱提前计划好的吗?”
“哈哈,不怨我就行,咱们这次一定要闯出一番名堂,要不然天天种地,活着也太没劲了。”
田家湾的黄昏,像是被一层灰暗的纱幕笼罩着,整个村子都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田小娥的父亲田秀才,此刻正坐在那破败的院子里,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他的面前,放着几张皱巴巴的借据,上面的欠款数额,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得他心口生疼,
为了赌桌上那一时的欢愉,他不仅输光了家底,还欠下了一屁股赌债,
债主们已经多次上门催讨,刚才,赌坊的人更是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扬言若再不还钱,就要拿他的女儿抵债,
田小娥从屋里走出来,看到父亲这般模样,心里不禁一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她的心,
她轻声问道,
“大,咋了?这是咋回事啊?”
田秀才抬起头,看着女儿那清秀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好似在做着艰难的抉择,随后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苦涩与无奈,
“小娥啊,你大对不住你啊,大在外边把赌债欠下了,如今还不上,人家要拿你去抵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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