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单向玻璃，何向荣脸色铁青。
张坤居然是外籍人士。
系统中根本就没有这个记录。
一名女警马上打开外部系统，手指连点。
“他的确申请了樱花国籍，半个小时前刚刚通过。”
“组长，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必须放人。”
何向荣沉默不语。
原本他还可以申请特例，以延长拘押时间。
可现在张坤是外国国籍。
按照龙国现行法律规定，这并不适用于外籍人士。
霍然放下案卷。
“何政委，他做了什么。”
“让你们那么确定他就是潜伏人员？”
他刚刚看完案卷。
上面记录的很清楚。
接触海通公司货品的人有上百个。
而张坤仅仅只有一条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是高额收入来自境外。
但这种情况可能是贪污，可能是挪用公款。
甚至帮人洗钱。
巡查组能如此确定，肯定是掌握了其他线索。
何向荣深吸一口气，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扑克牌。
梅花五。
当看到纸牌瞬间，霍然顿时愣住。
“这些年，在临海一直有一群敌特分子活动。”
“他们组织严密，分工精确，遍布在临海各个行业。”
“这个组织代号：血纸牌。”
“而这就是在那批货中发现的。”
“我们请你过来，一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
“二，希望你能找找关于这个组织的线索。”
王海听后也是拼命点头。
他调查过，霍然在算方位找人这方面，超乎寻常的准。
过了很久，霍然才回过神来。
他接过纸牌，在意识中询问着。
何向荣说的没错。
这张牌就是张坤放进去的。
那批夹带的谍报物品，也是张坤的手笔。
他就是行走的五十万！
只是现在并没有掌握切实的证据。
一切都停留在推测阶段。
张坤依旧微笑着。
就像是前来拜访的客人。
“警官，我不过就是在货里塞了一张扑克牌。”
“你们龙国并没有法律规定，这是违法行为吧？”
审讯人员头也没抬。
“这行为的确不违法。”
“只是发现间谍用品，我们要例行询问。”
张坤笑道：“那就好。”
“你们龙国人偶尔还是讲道理的。”
说着他伸伸懒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想我的律师差不多该到了。”
监看室的门被人推开。
两个人走了进来。
何向荣意外道：“老秦？”
秦明点点头：“老何，这是樱花领事馆的龟田律师。”
龟田鞠躬道：“警官先生，您对我国公民的拘押已经到期，我特来领回。”
“秦......”
何向荣还未开口，就被秦明打断了。
他脸色阴沉到能拧出水来。
沉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但是先把人放了。”
“如果超出拘押时间，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龟田隔着玻璃望着张坤，“谢谢秦局长，我想先见见我的当事人。”
后者点点头。
龟田离开监看室后。
何向荣再也忍不住。
“老秦，你明明知道张坤就是血纸牌的成员！”
“为什么要放他走？”
秦明一拍桌子。
“你们巡查组拿的出铁证如山的事实吗？”
“我问你，有吗？”
“整整三天，你们查到什么了？”
一席话问的所有人哑口无言。
大家纷纷低下头，压抑的情绪在房间内弥漫。
而透过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张坤与龟田握手致意。
两人如同多年未见的好友，说说笑笑。
秦明叹了口气：“老何，我知道我们的对手很强大。”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这条路，任重道远。”
何向荣神情变得无比坚毅：“如果打不掉血纸牌，我就脱了这身衣服。”
吱呦，门开了。
张坤与龟田走了进来。
龟田：“我们需要取回当事人的个人物品。”
张坤拿过背包，笑呵呵道：“诸位留步，咱们后会无期了。”
准备离开时，他看到桌子上还放着那张梅花五纸牌。
“这可是我的幸运纸牌，我得带走。”
当着何向荣等全体国安人员的面儿，
张坤把纸牌贴在胸口，并顺手从包裹里取出一台照相机。
“龟田先生，到门口的时候给我照张相。”
“留个纪念。”
面对这赤裸裸的挑选与蔑视。
秦明强压着怒火：“请。”
何向荣嘴角下压，直视张坤二人。
王海拳头攥的紧紧的。
正在做记录的女警察低着头，手指因太用力而泛白，笔尖已经将笔记本扎破。
他们很清楚，放走张坤意味着什么。
不仅国安颜面扫地，国家安全遭受重大威胁。
连血纸牌这个庞大组织的唯一线索也断了。
这个代价，是无法承受的！
就在此时，霍然慢悠悠起身。
他看着张坤左手上戒指。
“留纪念就不必了吧。”
“反正你也走不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霍然。
何向荣在秦明耳边低语道：“他是我新招的特勤。”
秦明点点头：“小兄弟，你发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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