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驱散了昨夜的阴霾。
小区里恢复了往日的喧嚣,晨练的大爷大妈们谈笑风生,仿佛那只作祟的黑猫从未出现过。
然而,盘膝坐在阳台上的张玄陵,眉头却紧紧锁起。
他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浊气,但这口气息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灰败。
一夜的调息,丹田内的法力虽然恢复了七八成,却依旧像是蒙上了一层薄冰,运转间带着难以言喻的滞涩感。
更让他心惊的是,空气中那股阴寒怨毒的气息并未完全消散,如附骨之疽,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小区上空,挥之不去。
昨晚那只猫妖,不过是个小卒子,真正的根源,还潜伏在暗处!
张玄陵双眸微阖,右手五指飞快掐动,天干地支、九宫八卦在心中流转。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目光如电,射向小区的正东方。
推演的结果指向了一个怨气极重的方位,那里,才是真正的风暴之眼。
他起身来到楼下的小摊前,刚把一叠画好的平安符摆放整齐,一个憨厚的身影就凑了过来。
“张大师!真是太谢谢您了!”刘胖子提着两份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神了,真是神了!昨晚您一出手,我回家睡得那叫一个踏实,那瘆人的猫叫声再也没响过!”
张玄陵接过早餐,淡然点头,目光却不着痕迹地在他脸上扫过。
“举手之劳。”他呷了一口豆浆,状似无意地问道:“刘兄,你在这小区住得久,可知道附近有什么老坟地、常年积水的深塘,或者废弃不用的楼房?”
这话一出,刘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朝四周看了看,才凑到张玄陵耳边:“大师……您,您怎么知道的?小区东边,就隔着一条马路,有栋烂尾楼,都搁那儿三年多了,听说当年还出了事。那地方邪性得很,别说晚上了,就是大白天,都没人敢往跟前凑!”
果然如此。张玄陵心中了然,看来那地方就是怨气的源头。
“多谢。”他三两口解决掉早餐,便准备动身前往探查。
刚走出没几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师傅!”
张玄陵回头,只见赵小美站在不远处,手里捏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脸色依旧苍白。
她快步走上前,将水递过来:“谢谢您昨晚救了我……可是,我……”她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恐惧,“我这几天晚上还是做噩梦,总梦见有东西在床边盯着我……是不是,是不是事情还没完?”
张玄陵的目光落在她的眉心。
那里,一缕比昨夜更加凝实的黑气盘踞着,如同跗骨的阴影。
这煞气与小区上空的怨气同出一源,显然,她已经被真正的源头给盯上了。
与其让她独自在家担惊受怕,不如带在身边,也算是个活靶子,能将暗处的鬼东西引出来。
“你说的没错,”张玄陵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跟我走,我保你无事。”
三人很快来到了那栋烂尾楼前。
高耸的建筑像一头沉默的巨兽,灰败的水泥墙体上布满了青苔和污迹,一个个黑洞洞的窗口宛如它空洞的眼窝,无声地凝视着每一个靠近的生灵。
明明是艳阳高照,可一靠近楼体,一股阴冷的寒风便从里面卷了出来,吹得人汗毛倒竖。
刘胖子和赵小美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噤,脚步迟疑。
“跟紧我,不要乱看,不要乱碰。”张玄陵神色不变,从布袋中取出一柄不过尺长的桃木剑握在左手,右手则夹着三张明黄的符纸。
他率先踏入漆黑的楼梯口,一股浓郁的血腥与腐臭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楼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三人越发沉重的呼吸和心跳声。
就在他们踏上二楼平台的瞬间,异变陡生!
“喵——!!!”
一声凄厉到扭曲的猫叫声陡然从头顶炸响!
紧接着,一道迅捷如电的黑影从三楼的黑暗中暴掠而下,带着一股腥风,目标直指三人中阳气最弱、煞气最重的赵小美!
“啊!”赵小美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
“孽畜,找死!”
电光火石之间,张玄陵不退反进,一步挡在赵小美身前。
他看也不看,手腕一抖,一张镇魂符如离弦之箭般甩出,金光乍现!
“敕!”
口中真言如雷,黄符精准地拍在黑影身上,爆开一团刺目的光华。
那黑影被符光击中,发出一声不似猫类的尖锐嘶吼,重重地摔在几米外的地上,翻滚了两下才勉强站稳。
借着符咒残留的光芒,三人才看清了它的真面目——那赫然是另一只通体漆黑的野猫!
但它的双眼赤红如血,嘴角咧开,露出森然的利齿,身上散发出的怨毒气息,比昨夜那只,强了何止十倍!
显然,昨晚那只,不过是探路的炮灰。
这只被符光所伤的猫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弓起身子,浑身的黑毛根根倒竖,猩红的瞳孔死死锁定着张玄陵。
它没有逃跑,反而将他视作了必须撕碎的敌人。
面对这凶戾之气扑面而来的黑影,张玄陵脸上毫无惧色,眼神古井无波,一手紧握桃木剑,另一只手,已悄然掐起了一个玄奥的法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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