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谁说女人不能是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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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总部的门帘被风掀起一角,林刑天的靴跟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张铁柱正背着手站在地图前,阴影里的脸像块淬过冷的铁,直到两人跨进门才转过半张脸:“说说,谁让你们绕开巡逻队单干的?”

苏妲己把头盔往桌上一扣,金属撞击声惊得烛火晃了晃:“张队长,您指挥的巡逻队那会儿正被E级火狼引到西墙呢。要等他们绕回来——”她指节敲了敲墙上的挂钟,指针停在十点十七分,“您现在该考虑给我们选墓地了。”

林刑天倚着门框,后背上的伤口被粗布蹭得生疼,却笑得漫不经心:“张队,您看这晶核。”他从兜里摸出三枚焦黑晶体拍在桌上,“火狼的,E级。要按您的指挥体系,等巡逻队集合、汇报、领任务,这三枚早进荒兽肚子了。”

张铁柱的目光扫过晶核,喉结动了动。

他弯腰掀开桌下的木箱,露出半箱同样的晶体:“上个月,第三小队擅自追击F级熊怪,全队折在废车场。”他抬起眼时,眼底像压着块烧红的炭,“我不是怪你们立功,是怕你们成了下一个第三小队。”

苏妲己突然嗤笑一声,抽出张铁柱腰间的望远镜甩在桌上。

物镜上还沾着血渍,是她方才撞翻火狼时溅上的:“张队长,您该看看我的行车记录仪。”她扯了扯皮衣上的抓痕,指腹划过一道三寸长的口子,“这爪子要是再偏两寸——”话音未落,林刑天突然伸手按住她手腕。

他的掌心带着体温,混着血痂的粗糙触感让苏妲己顿了顿。

林刑天冲她眨眨眼,转向张铁柱:“苏姐的车技,比您想象的扎实。”他摸着下巴,像是想起什么趣事,“她末日前是全国拉力赛冠军,对吧?”

苏妲己的睫毛颤了颤。

烛光照着她耳后新添的伤疤,那是三天前被荒兽抓的。

张铁柱从抽屉里抽出个泛黄的文件夹,封皮上印着“苏妲己202X全国汽车拉力锦标赛总冠军”。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赛车服,发梢沾着机油,笑得比引擎声还亮。

“末日爆发时我正在滇南赛道。”苏妲己突然开口,指尖摩挲着文件夹边缘,“导航提示前方三公里有变异者,我踩下油门的时候,副驾还坐着个哭哭啼啼的孕妇。”她望向窗外的月光,声音轻得像风里的沙,“赤兔的油箱被划开过七次,备胎槽里塞过六个孩子,现在后车厢还锁着半箱抗生素——”她突然笑起来,敲了敲桌面,“张队长,您说这是车?我看它是条命。”

张铁柱沉默片刻,伸手把晶核推回林刑天面前:“明早去医疗站换药。”他又转向苏妲己,语气软了些,“赤兔的油箱,我让后勤补满。”

林刑天弯腰捡晶核时,瞥见文件夹里掉出张照片。

照片里的苏妲己抱着个穿红棉袄的小女孩,背景是燃烧的加油站。

他刚要捡,苏妲己已经抢先收进兜里,耳尖泛红:“看什么看,小孩而已。”

次日清晨的阳光刚爬上城墙,安置区就炸开了欢呼。

小美举着半块巧克力蹦跳着绕车跑,娇娇踮脚摸赤兔的后视镜,车顶上还坐着三个男孩,正把晶核当弹珠滚。

苏妲己站在驾驶座旁,从后备箱搬出个铁盒,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巧克力、压缩饼干和创可贴。

“每人两块,不许抢。”她扯着嗓子喊,却在小美扑过来时弯腰把孩子抱起来,往她兜里多塞了块。

阿杰缩在人群后面,喉结动了动又动,终于蹭到她跟前:“苏姐……能教我开车吗?”

苏妲己上下打量他。

少年的军装洗得发白,胳膊细得像根芦苇。

她指了指车旁的备用轮胎:“能搬得动这个,我就教。”阿杰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咬着牙抱起轮胎。

轮胎比他想象中沉,踉跄两步差点摔倒,却硬是咬着牙抱到了车边。

“行啊,有点韧性。”苏妲己扯下手套扔给他,“明早五点,先学换轮胎。”阿杰愣了两秒,欢呼着跑开,撞得小美手里的巧克力都掉了。

林刑天靠在墙根笑,手里转着铜斧:“苏姐,您这是要培养第二个赛车手?”

“他要是能坚持三个月,再说。”苏妲己弯腰捡起巧克力,用袖口擦了擦塞给小美。

阳光穿过她的发梢,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金斑,“倒是你,伤还没好就到处晃。”

林刑天摸了摸后背的纱布,疼得嘶了口气:“医疗站那老周手太狠,我宁可让荒兽抓。”他晃了晃手里的铜斧,“走,带您去个好地方。”

仓库的门轴吱呀作响,林刑天划亮火柴,墙根的蜡烛依次亮起。

架子上摆着磨石、油布,墙角堆着半袋黄豆——是小美偷偷塞给他的,说磨斧头要用黄豆垫手。

娇娇正蹲在地上玩弹珠,抬头看见苏妲己,眼睛亮得像两颗星:“姐姐是开红车的超人吗?”

“超人?”苏妲己蹲下来,把弹珠弹进罐子里,“超人可不会撞坏保险杠。”她摸出块巧克力分给娇娇,又给小美别上从车里翻出的塑料发卡,“想学开车吗?等你们再长大点,姐姐教你们漂移。”

林刑天靠在架子上,看着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研究弹珠,突然觉得这仓库里的灰尘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他抄起磨石,铜斧在石面上擦出火星:“这斧头是我在出租屋捡的,当时还想着——”他顿了顿,“想着要是末日真来了,我就用它砍翻所有怪物。”

“现在呢?”苏妲己抬头,阳光从气窗漏进来,照在她脸上。

林刑天的斧刃闪着光:“现在觉得,砍翻怪物不够。”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得护着这些孩子,护着能笑能闹的活人。”

深夜的风卷着焦糊味爬上屋顶。

林刑天把外套搭在苏妲己肩上,她没拒绝,只是盯着远处的荒林发呆:“我以前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她声音很低,像怕惊了星星,“别人躲在安全区等救援,我偏要开车往外冲;别人藏着物资当宝贝,我偏要分给路上遇见的人。”

“现在呢?”林刑天问。

苏妲己转头看他,眼里有星光在跳:“现在觉得,原来还有个拿斧头砍怪的疯子。”

林刑天笑了,斧柄在膝盖上敲出轻响:“我不是疯子。”他望着安置区的灯火,那光像散在黑夜里的星子,“我只是……不想输。输给荒兽,输给人奸,输给那个躲在出租屋里发抖的自己。”

远处突然传来犬吠,悠长而凄厉。

苏妲己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该睡了,明天还要教阿杰换轮胎。”她走到楼梯口又回头,月光勾勒出她的轮廓,“林刑天——”

“嗯?”

“要是哪天你撑不住了,”她歪了歪头,“记得喊我。”

林刑天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摸出兜里的铜斧。

系统面板突然亮起:刑天斧法52/100,扮演度35%。

他正要收面板,墙根传来脚步声。

张铁柱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纸:“刚收到的情报……城北废弃研究所,可能有抗病毒药剂。”

林刑天抬头,荒林深处的犬吠还在响。

他摸了摸斧刃,笑了:“明天,该去会会新的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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