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播间的观众,现在都成了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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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刑天缓缓推开房门,门外的血腥味立刻扑面而来。

他皱了皱眉,握紧铜斧,小心地踩过满是黏稠血迹的地面。

老李头的尸体横在不远处,眼眶翻裂,嘴唇被撕掉了一半,露出森白的牙齿,像是死前在无声尖叫。

林刑天盯着那张扭曲的脸,心头一阵发凉。

“操……这玩意儿还是人吗?”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里那种熟悉的嘲讽和狠劲——就跟以前在网上喷人时一模一样。

而就在那一瞬间,体内果然又有一股微弱的暖流涌动,仿佛某种力量在回应他的情绪。

“果然,扮演度真的有效!”

他眼睛一亮,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了些。

现在不是研究系统的时候,得先活下去。

楼道内光线昏暗,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空间中。

林刑天每走一步都格外谨慎,耳朵竖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二楼、一楼……

楼下大厅一片狼藉,墙角堆着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和拖拽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

忽然,广播再次响起:“曙光安全区开放招募幸存者,请前往指定集合点。”

声音机械重复,带着一丝电流杂音,听起来格外诡异。

林刑天眉头一挑:“这玩意儿不会是陷阱吧?有人会真信?”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叫声。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从街角传来,还夹杂着摄像头操作的沙沙声。

林刑天一个激灵,立马认出那是阿飞的声音!

那个前几天还在直播逃亡实况的主播,一度靠着“真实记录末日”的风格圈了不少粉。

但后来视频就突然没了更新。

没想到他还活着……

而且看情况,活得不太好。

林刑天没有犹豫太久,提着铜斧冲出门口,循着声音快速奔去。

街道上破败不堪,路边停着一辆侧翻的电动车,车轮还在缓慢转动。

几个F级荒兽正在街头游荡,身形佝偻,皮肤溃烂,嘴里不断滴落黑色的液体。

林刑天伏低身子,躲在一处废弃汽车后,观察着周围环境。

再往前拐个弯,就能看到声音来源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脚步,迅速穿过了两个荒兽之间的缝隙。

转过街角的一刹那,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地面上满是血迹,一只断裂的手持摄像机躺在那里,镜头盖已经脱落,屏幕碎裂,还残留着最后一点电光。

而在摄像机周围,几只F级荒兽正低头啃食着什么,嘴里发出令人作呕的咀嚼声。

“阿飞!”林刑天咬牙低吼。

荒兽们闻声抬头,腐烂的眼睛转向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随后便朝他扑了过来。

林刑天握紧铜斧,心中默念一句:

“你们演技比小鲜肉还差。”

话音刚落,体内的那股奇异力量再次浮现,虽然依旧微弱,却让他整个人精神一振。

下一秒,他挥斧迎上。

斧刃划过空气,发出一声凌厉的呼啸。

“噗!”

第一只荒兽脑袋直接被劈成两半,脑浆四溅。

第二只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一脚踹翻在地,接着斧刃落下,砍入它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

第三只试图从背后偷袭,却被他猛地转身,斧背砸中头部,顿时骨裂倒地。

几息之间,三只F级荒兽全部倒下,只剩下一地猩红与死寂。

林刑天喘着粗气,看着自己手中的铜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点意思。”

他蹲下身,在摄像机旁捡起一块U盘,插入随身携带的迷你平板。

画面很快加载出来,是一段三天前的直播剪辑片段。

画面中,阿飞满脸疲惫地奔跑在城市街道上,身后不断有变异者追击。

他一边跑一边解说,语速极快:“各位观众,我不是在拍电影,这是真的!末日潮汐爆发了!政府宣布进入紧急状态,但一切都已经失控……超市被抢光、地铁站被烧毁,连军方都……”

画面一闪,是他躲进一栋大楼的画面,接着是深夜的街头,一群穿着黑衣的人正在围攻几个幸存者。

“这些人不是变异者……他们是‘人奸’。”阿飞低声说道,“为了资源,他们已经开始猎杀同类……”

林刑天看得眉头紧锁,眼中寒光闪烁。

原来,世界崩坏的速度,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画面最后一幕,是阿飞被人包围,镜头剧烈晃动,伴随着他最后的嘶吼:“有人吗?救我!”

然后,画面戛然而止。

林刑天盯着屏幕良久,缓缓合上平板,眼神不再迷茫。

这时,脑海中的面板也悄然刷新:

【刑天斧法:32/100】

【扮演度:15%】

他轻笑一声,站起身,望向远方。

“看来,我还得继续演下去才行。”夜色沉沉,城市像被掏空了灵魂的废墟。

林刑天站在出租屋窗前,手中把玩着那柄泛着铜绿的古斧,斧刃映出他眼角的一道血痕——刚才是斩断第三只荒兽喉咙时留下的。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落在桌上的迷你平板上。

阿飞那段直播剪辑还残留在脑海里,那个原本意气风发、在镜头前高谈阔论的主播,最后竟死得那样狼狈。

“不想像你一样……”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哑,“死得像个笑话。”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着霉味与尘土的气息,让人作呕。

林刑天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脑海中面板悄然亮起:

熟练度比之前多了不少,这意味着他刚才那一通砍杀不仅活下来了,还变得更强了一点。

“看来,演得越像,这玩意儿反馈越猛。”他低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也有一丝兴奋。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节粗大,掌心有茧,曾经敲键盘敲出来的茧。

如今,这些手指却握住了真正的武器,沾上了真正的血。

这一晚,他没有睡。

他靠在墙角,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和偶尔传来的枪响。

城市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而他是其中最冷酷的屠夫。

第二天清晨,天边泛起一抹灰白。

林刑天起身,收拾了几样东西——水、压缩饼干、一把水果刀,还有那枚从阿飞摄像机里取出的U盘。

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出租屋。

破旧、狭小、满是灰尘,但至少曾经是他的“安全区”。

现在不行了。

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再龟缩下去,迟早也会变成阿飞那样的下场。

“走吧,戏才刚开始。”他轻笑一声,拉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楼道依旧昏暗,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那只荒兽尸体散发出的腐臭味。

林刑天步伐稳健,每一步都踩得极轻,耳朵竖起,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他本打算直接前往曙光安全区的方向,那是广播里唯一还在招募幸存者的地方。

虽然不能确定真假,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可当他经过自家楼层时,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耳边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声音——像是哭声,又像是喘息,夹杂在风里,若有若无。

林刑天皱眉,转头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那是……邻居家?

他缓步靠近,心跳莫名加快了些。

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丝黑漆漆的缝隙,仿佛里面藏着什么。

他伸手推门,木门发出一声“吱呀”的呻吟,缓缓打开。

屋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翻倒的家具和破碎的玻璃杯,墙上还留着几道抓痕。

而在角落的衣柜旁,一双颤抖的小腿正蜷缩在里面,瑟瑟发抖。

林刑天瞳孔一缩。

“谁?”

他低声问了一句。

衣柜微微晃动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细弱呜咽。

一个小女孩,大概七八岁,满脸污垢,眼睛红肿,正抱着膝盖缩在衣柜角落里,看到林刑天后,吓得几乎要哭出声来。

林刑天愣住了。

他看着她,眼神从警惕逐渐变成了复杂。

“……小美?”他认出了这是邻居的女儿。

小女孩看到是他,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林刑天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妈的,这剧本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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