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让你跪下!

换源:

  次日一早,萧辰在不情不愿之中,还是踏入了国子监的大门。

作为穿越者,对于国子监的教学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但这次他暴打了二皇子,若是还不给周帝一个面子,怕是日子不会好过。

天知道昨日散朝之时,那些大臣们吃人的眼神有多可怕。

要不是萧辰溜得快,他是真怕这些大臣怒火攻心,把自己活撕了。

毕竟萧辰昨天那句大家一起三司会审的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这年头在朝堂上混的,谁敢这么不讲规矩?

可萧辰就是仗着自己憨子的身份,乱拳打死了一群老师傅。

但代价就是,必须来国子监报道。

“唉,既来之则安之吧!”

国子监的晨钟刚刚响过第三声,萧辰这才慢悠悠地踱进明伦堂。

他今日特意穿了一件略显陈旧的靛青色长衫,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布带,头发也只是随意挽了个髻,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额前,活脱脱一副市井闲散模样。

目的自然是为了能让国子监把自己开除,好重获自由之身!

"萧辰!"

一声厉喝从讲台上炸开。

国子监先生黄盛那张瘦长的马脸已经涨得通红,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手中的戒尺重重拍在案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堂内二十余名监生齐刷刷转头,目光全都聚焦在门口的萧辰身上。

这些监生可都是皇室子弟,其中一些年幼的皇子、公主也在其中。

他们早就听闻了昨日之事,一个个好奇地看着萧辰这个混世大魔王,但不少人此刻却是满脸的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

"学生萧辰,见过先生。"

对于黄盛的这一声厉喝,萧辰并未放在心上。

可让他错愕的是,这个黄盛今日就像是吃了火药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冲下讲台,戒尺直指萧辰胸口:

"衣衫不整,发髻松散,你这是来读书还是来逛窑子?国子监乃朝廷储才重地,岂容你这等邋遢之人玷污!"

“滚回去重新换一身衣服再来!你这身衣服不配进入国子监的学堂!”

“咦!这话分明是在找茬了啊!”

萧辰微微皱眉,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故作惊讶道:"先生明鉴,学生这身可是新浆洗过的,只是路上不小心沾了些尘土。至于这头发……"

他随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学生听说古之学者,多有披发吟咏者,这叫...叫什么来着?对了,名士风流!"

堂内响起几声压抑的窃笑,这些皇子、公主平日里对黄盛颇为畏惧,此刻见到萧辰如此反驳,顿时兴奋起来。

黄盛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眼角抽搐着,戒尺已经抵上了萧辰的衣襟:

"放肆!你当这里是勾栏瓦舍吗?还名士风流?我看你是地痞无赖!"

“你看看你自己,你简直就不配作为世子,连条狗穿上衣服都要比你体面!”

萧辰不由心中一怒,但嘴上仍是笑吟吟地道:"先生教训的是。"

“不过学生听闻,昔日圣贤之辈周游列国,衣衫褴褛而不改其志。”

“学生虽不敢比圣贤,但想着读书人重在胸中锦绣,不在外表光鲜。”

"住口!"

黄盛厉声打断,戒尺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呼啸声,同时心里一百个疑惑。

二殿下不是说这萧辰是个憨子吗?

怎么这口才如此了得?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就你这等粗鄙之人,也配谈圣贤之道。”

黄盛虽然疑惑,但既然二皇子之前交代了让自己好好照顾萧辰,他自然不会手软。

萧辰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但转瞬即逝。

“看来这个老匹夫应该是赵真的人!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萧辰憨憨地挠了挠头,憨笑道:"先生说得对,学生确实愚钝。"

“不过朽木也有朽木的用处,至少能当柴火烧,暖和暖和屋子不是?”

“哈哈哈……”

整个学堂顿时大笑起来,这萧憨子实在太有趣了,这些皇子、公主何时见过萧辰这样的人?

“安静!”

黄盛气得胡子直抖,戒尺高高扬起:"跪下!"

堂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萧辰站着没动,只是歪着头看黄盛,那眼神活像在看一个耍把戏的猴子。

"我让你跪下!"

黄盛几乎是吼出来的,唾沫星子溅到了萧辰脸上。

萧辰惊恐地后退一步,骇然地道:"你口水都喷我脸上了,怎么一点都不检点啊!"

"你!"黄盛后退两步,戒尺指着萧辰的鼻子:"粗鄙!无知!你秦家好歹也是将门之后,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不知礼数的东西!"

“难怪你秦王府到了你这一代,死的死,废的废,就算秦王没有战死,看到你这等不学无术之后背,也会被活活气死!”

听到"秦家"二字,萧辰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他直起身子,嘴角依然挂着笑,但那笑意已经丝毫不及眼底。

"秦家先烈,可不是你能随意污蔑的!"

萧辰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若是没有我秦家,你这老匹夫能够登堂入室,享受这等身份待遇?”

“竖子狂妄!”

黄盛的脸瞬间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恼羞成怒地道:"你这一无是处的小畜生!今日不教训你,我黄盛二字倒着写!"

说着,戒尺带着风声朝萧辰肩膀抽去。

萧辰眼前一亮,我不动手,你倒是先动手了,那可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他看似笨拙地一扭身子,戒尺擦着他的衣袖划过,打在了空气中。

他夸张地"哎哟"一声,踉跄着向前扑去,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不偏不倚正好推在黄盛胸口。

"先生小心!"

萧辰大叫着,手上却暗自加了力道。

黄盛哪里经得起萧辰这一推,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坐在了地上。

戒尺脱手飞出,"啪"地打在了前排一个监生的额头上,那监生"嗷"地一声捂住脑袋。

堂内顿时乱作一团。

有学生惊呼,有学生偷笑,还有几个机灵的已经躲到了柱子后面。

萧辰站在原地,一脸"惊慌":"先生恕罪!学生不是故意的!学生只是...只是..."

他嘿嘿一笑:"只是遵从先生教诲!先生刚才不是说学生空有蛮力吗?"

“学生这是向先生展示一下,好让先生知道学生并非一无是处!”

黄盛狼狈地爬起来,指着萧辰的手指直发抖:"反了!反了!殴打师长,这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我要上报祭酒,将你逐出国子监!"

萧辰心中大喜,巴不得立马被给开除,但脸上却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先生冤枉啊!学生明明是在'尊师重道'。您想想,您刚才那么强调学生一身蛮力,不就是想见识见识吗?"

“学生这是听从您的安排啊!子曰'有教无类',您教导学生要发挥特长,学生岂敢不从?“

说着,他又向前迈了一步,这次拳头已经握了起来。

黄盛见他来势汹汹,吓得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来人啊!萧辰疯了!快拦住他!"

萧辰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着,嘴里还不停:"先生别跑啊!学生还没展示完呢!"

“您不是说我朽木不可雕吗?让学生证明一下,这朽木打人也是很疼的!”

黄盛绕着讲台转圈,宽大的儒袍被他自己踩到,差点又摔一跤。

萧辰瞅准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去,看似笨拙实则精准地一拳挥出——

"砰!"

黄盛的左眼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顿时乌青一片。

他捂着眼睛蹲在地上,疼得直抽气:"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萧辰站在一旁,搓着手,一脸"歉意":"哎呀,学生又失手了。"

“这蛮力确实不好控制,先生您说得太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