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狡猾的跟泥鳅似的,躲在背后阴人。
一天不把他抓出来,我就一天难安!
小莲奶奶淡定的看着我,“你现在最该做的,不是琢磨怎么把它揪出来,而是如何应对之后的危机。”
“之后的危机?”我想起刚被我用精血镇压的棺木,有些不明所以。
我身负至阳体质,而我的精血对世间邪异之物,有百分百的压制性。
除非真是什么千年万年的老妖怪。
否则的话,棺材里头的那东西,一时半会还兴不起什么风浪。
小莲奶奶看着我叹气,并没有提醒。
我看着杯子里的茶水陷入沉思。
忽然,小莲拽了拽我的袖子。
我悄悄转头看去。
小丫头眨巴着清亮的大眼睛,伸手指了指老太太面前的几个纸人。
我看着薄薄的几张纸片,脑中灵光一闪。
对啊!
幕后之人用杂七杂八的妖魔对付我,那我也可以找救兵!
怪不得,再看见我,小莲奶奶会是那种态度。
想到这里,我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的那趟旅程,小莲奶奶就帮了不少忙。
我再开口……
年轻人气盛,都好面子,我也不例外。
我看着面前淡定的老前辈,求着帮忙的话,有点难以出口。
可一想到死在我面前的小虎,还有赵青青洋洋得意的眼神。
我瞬间就有了勇气。
“前辈,我想向您借用几个纸扎人!请您……”
我态度谦逊,挑不出什么错处,却被小莲奶奶一口打断。
老者的眼神深邃,话语不容置疑。
“小子,我不会借你纸扎人。”
我愣住了。
或许在我心里,从没想过小莲奶奶会这么干脆的拒绝我。
下一秒,小莲奶奶的话让我瞬间兴奋起来。
“但我会传授你纸扎之术。”
此话一出,我忍不住惊讶欣喜的叫道,“真的吗?前辈!”
反应最大的却是小莲。
她不小心弄洒了茶水,惊慌失措的看向自家奶奶。
“您在说什么啊?奶奶!那是我们族中的不传之秘,只有自家人才能学的术呀!”
小莲着急的直跺脚。
虽然这丫头与我一路上都很亲近,但在家族传承方面,却没有丝毫感情用事。
她咬着下唇,纠结的看着我。
“李大哥,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这……”
小莲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从何解释。
我理解的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我明白的,如果有人上来就想跟我学剥皮门将的本事,我也不会答应。”
小莲听到我的话后,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小莲奶奶猛地咳嗽两声。
我们二人同时看去。
只见老太太一双眼中闪着精光,话语间充满调侃。
“规矩我老婆子当然记得,不过,李奇迟早跟我们是一家人,学学纸扎之术有什么的。”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小莲则是愣了愣,而后猛的站起身来,羞红了一张脸。
“哎呀,奶奶您说什么呢!这,这种事都说不准的……”
她悄悄的看我,正好被我侧过去的目光捕捉。
小莲猛的转过头去,不敢乱看。
我也想起小莲奶奶口中的娃娃亲,一时间尴尬的不行。
小莲奶奶没有过多为难,见孙女不反对后,乐呵呵的拉着我传授纸扎之术。
这是门古老的手艺。
绝非一朝一夕之间即可练成。
小莲奶奶也不准备让我一口吃成个胖子,而是从最基础的理论教起。
但考虑到我如今遇到的危机。
小莲奶奶讲了个大概后,就让我尝试做纸扎人。
纸扎之术,最重要的是做纸扎人的材料。
第二重要的,便是玄之又玄的感应。
纸扎匠人要在制作的过程中,跟手中的纸扎人心灵相通。
这样才能在点出眼睛后,赋予纸人灵性。
据说,灵性最高的纸扎人,可以冒充活人达到惟妙惟肖的程度。
就连修为身后的天师也看不出异常。
但那个等级的纸扎人,目前只存在于传说中。
小莲奶奶倒是为我讲了一个,她们族里极有天赋祖辈的故事。
能冒充活人的纸扎人,甚至能够正常的进食,晒太阳。
如果用这种技术,为将死之人做替身。
甚至能够瞒过地府鬼差,给活人偷来寿数。
我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纸扎人半成品,一边听着小莲奶奶讲述。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爷爷也是如此。
一边摆弄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一边坐在大树下,乐呵呵的给我讲各种奇诡故事。
我有些恍惚,手中裁纸的小刀不小心偏了一寸,刚好割到手指上。
血珠染上白纸,我动作顿住。
小莲急忙去取创可贴。
我对这点小伤不以为意,却没能拦住她。
小莲奶奶皱眉看着我,递过来一张纸巾,口中说教着。
“扎纸的时候要专心,你体质特殊,染上血,这东西就不能要了!”
小莲奶奶说完,示意我将半成品烧掉。
我照做。
在火光中,我似乎看见没有点上眼睛的纸扎人,朝我眨巴了两下眼睛。
我惊疑不定的盯着火光里渐渐扭曲的人脸。
小莲奶奶注意到我的眼神,疑惑道,“怎么了?”
我犹豫的说出自己所见。
毕竟是一瞬间的事,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小莲奶奶却非常重视,她看了我半天,忽然神色大变。
“不好,你跟赵家祖宅里的那东西有了联系,现在立刻回去!解决之前,都不要擅自离开!”
我被小莲奶奶这副样子吓到,有些茫然的问她。
“前辈,为了确保没有人再受害,我可是用了精血镇压,暂时应该不会出事……”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连我自己也开始心虚。
实在是小莲奶奶的表情严肃非常。
令我产生了自我怀疑。
小莲奶奶叹气着摇头道,“恰恰因为你用了精血,虽说此法能够镇住妖邪,但也给了那东西锚定你的机会啊!”
闻言我全身一震。
神情控制不住的惊恐起来。
我想起宛如狗皮膏药的水灵儿。
那家伙若不是被我重伤一次,恐怕现在还不依不饶的纠缠。
而赵家祖宅里,那棺材里头的可不是善茬!
想到可能被黑紫浮肿的尸体缠上,我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