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冷血

换源:

  淡定的在一旁看着赵老板失态。

如果赵老板真的那么没脑子,答应面前鬼鲛的要求,那我也没必要为他办事了。

呵呵,还想要我一升的血液,怎么不直接把我抽成人干呢?

就算我是纯阳之体,也耐不住这么大的损耗啊。

赵天赐听到鬼鲛的条件后,忍不住冷笑出声。

他顶着一张激动的涨红的脸,拉住我的手臂,“李大师,千万不能听这个妖怪妄言!我妹妹恐怕救不下来了,李大师不能出事啊!”

赵天赐原本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但在亲身经历了之后,又看见我显露在外的本事。

此时对我的信任,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甚至比他父亲还要盲从。

赵老板恍惚的看着眼前女儿的外貌,似乎陷入了挣扎中。

我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

赵青青之所以能被赵老板如此重视,是因为自己大富大贵的命格。

如果赵老板真的那么疼爱女儿,也不会将人不闻不问的扔在外边那么多年。

就因为一个命硬的说法。

当初有了赵青青,赵老板的事业更上一层楼,也让他越发舍不得失去这个女儿。

原本赵老板在看到鬼鲛暴露时,就已经准备忍痛割爱。

却没想到还有转机。

我仍旧没有说话,淡定的看着满脸挣扎的赵老板。

他接下来的选择将决定我的去留。

鬼鲛变化成的赵青青,还在那里可怜兮兮的挣扎哭求。

只是因为阵法作用,障眼法有些遮盖不住了,赵青青的脸慢慢变的死白。

赵老板咬着牙关,刚吐出了李大师三个字,就被他旁边满脸不耐烦的儿子给打断。

“父亲!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我妹妹常年在外,谁也不知道她的身份被替换了多久,你难道认为妹妹还活着吗?”

赵天赐的灵魂质问,直接让赵老板哑口无言。

他想到自己最近的种种不顺,也开始怀疑起来,难道女儿早就没命了?

家中没有那富贵命格的影响,才会连连走霉运……

赵天赐再接再厉的劝说。

房间里的鬼鲛已经维持不住障眼法,显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我在新中算了下时间,差不多快到半小时了。

容不得赵老板再犹豫下去,我索性帮了他一把。

“想知道赵小姐是否在人世,这很简单。”

说完后,我当着父子二人的面,开始做了简单的卜卦。

三枚被我随手掏出来的硬币,投掷到一旁的矮桌上。

这是很简易的卜算方式。

由于我在算卦方面小有天赋,一般卦象都非常准,算个凶吉是没问题的。

我看着桌上显示的卦象,脸色沉重的望向赵老板。

他焦急的询问结果如何,得到我缓慢的摇头。

赵老板瞬间失了魂般,往后迈了几步,他靠在墙上,眉眼间透露出悲伤。

与之形成相反对比的,则是盼望着自己亲妹妹出事的赵天赐。

他跟赵青青不在一起长大,对这个父亲口中的妹妹也没什么兄妹情谊。

在赵天赐的眼中,赵青青不过是个未来的联姻工具罢了。

撑死了,会分点家产出去。

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赵天赐的身体出了问题,他这个继承人的位置都要坐不稳了。

那么,赵青青作为一母同胞的妹妹,有机会顶替他的继承人之位。

自然变成了赵天赐第一个仇视的对象。

赵天赐努力压制着上翘的嘴角,对我兴奋的问道,“李大师,你能算出青青在哪吗?”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赵天赐这个儿子,为了彻底断了父亲的念想,急不可耐的想找到赵青青的尸体。

我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转头望向瘫倒在地的鬼鲛。

半个小时早就到了,阵法对中央妖物的压制达到顶峰。

鬼鲛已经维持不住双腿站立的形态,黑青的鲛尾盘在地上,细密的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哪怕到了如此困境,这只鬼鲛依旧没有向我求饶。

我已经能确定,无法从它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便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斩杀。

我掏出一道斩业符,夹在指尖。

此种符箓作用玄之又玄,对身上有人命的家伙,无论是妖魔鬼怪还是人,都有特殊效果。

一旦粘上,黑色的业火会将其烧到魂飞魄散为止。

并非我对眼前的鬼鲛有什么深仇大恨。

而是按照硬实力来说,我是比不过它的。

用其他的法子,难免会让这只鬼鲛钻的空子。

况且,我见过爷爷用一次这种符箓。

被烧的是一只修为深厚的厉鬼,黑色的火焰平平无奇,只有沾到烧不灭的特性。

未必是传说中厉害的业火。

关于这张俘虏的记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神情严肃,激活手中黄符。

金光乍现,符箓飞身而至。

就在我以为鬼鲛即将被烧死时,它拼着被压制的最后一丝力气,摆动了两下尾巴。

半透明的黑色鱼鳍恰好接住了斩业符。

黑色火焰逐渐在鬼鲛的尾间蔓延。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补上一发。

火势扩大前,鬼鲛眼神怨毒的盯了我一眼。

随后,它毫不犹豫的伸出尖锐的爪子,冲着自己燃烧起来的尾巴狠狠一抓。

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直接将鬼鲛尾巴斩为两段。

黑色的火焰没有继续追上,我心中有点可惜。

果然不是传说中不灭的业火。

这也难怪。

仅仅只是一道符箓罢了,要真有那通天的能耐,也不会这么容易传下来。

就在我打算用剥皮刀,亲自入阵了结鬼鲛性命时,耳边突然传来尖锐,如海豚爆鸣的叫声。

鬼鲛匍匐在阵法中央,断掉的尾巴伤口处流出黑色发青的血液。

它张着血盆大口,舌头耷拉在嘴巴边上。

从我的角度,几乎能看到鬼鲛弯曲,满是肉芽分布的食道。

身旁的父子二人同时痛苦的捂上耳朵。

我即便有体质的加持,也忍不住皱起眉,按住太阳穴。

就在我们底档的片刻间,鬼鲛突然在地面上迅速爬行,猛的朝我冲来。

此时我也顾不得对方的音波攻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