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珍想了想,故作沉思道:“这个事有点难办啊。”随即目光扫了扫脸色迅速变化的沈曼舒,不紧不慢的接着说:“难办,那是对别人,那是别在的时候。”
“现在,我来了,一切都不一样喽。”
“嗯?此话怎讲。”沈曼舒即将转阴的脸迅速转晴。
“省委赵书记对京州钢铁有进一步打算,这个新打算嘛和我有那么点关系。”
官场就讲究一个假话全部说,真话说不全。
赵立春确实对京州钢铁有进一步打算(调任之前在捞一笔)。
这企业虽然丁义珍管不着,但是毕竟在光明区,你就说有没有关系吧?
一句假话都没说,你就说我诚实不诚实吧?
“进一步打算?赵书记的打算是?”
“不可说不可说,当然也不用我说,很快你就知道了。”丁义珍故作高深,给沈曼舒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行了,先不说这个了,说说你们打算怎么介入铁矿石供应吧?难道你表哥在澳洲开了铁矿?”丁义珍不想在这深究,直接岔开话题,在这里深究是要露馅的。
“我们和澳洲力拓有合作关系,合资成立了销售公司,只要这边点头,货源有的是。”
“你应该知道京州钢铁投资了西非铁矿吧,早就建立铁矿钢铁一整条产业链,他们何必用你们的矿呢。”
“凭我便宜啊,根据我的调查,京州钢铁在西非投资的铁矿质量并不高,开采运输成本居高不下,62%品位的矿石到岸价都要将近200美元。如果我们负责供应链,价格我们至少能降低10%。”
听到这,丁义珍长叹一口气,京州钢铁是个好企业,但坏就坏太优质了,被赵家当成自己的钱袋子,给玩坏了啊。
京州钢铁收购西非铁矿铁矿时曾多次前往当地考察,组织专家论证。当时考察组、专家组的一致意见是当时环境复杂,开采难度大,运输困难,不建议收购。
但这些一心搞学术的专家哪知道,所谓的西非铁矿名义上由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公司控制。
但经过多轮股权穿透后,你就知道,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根本不是什么老外,而是赵家二女赵小惠!
所谓的收购西非铁矿,也就是给赵家做利益输送罢了。
赵立春看了京州钢铁报上的收购意见后,也不表态,只是要求进一步调研,多了解情况,要有大局观,不要盯着眼前蝇头小利。
面对专家组的否定意见,不表态,不做正面答复,已经是最大的表态了。
而且“口头批示要有大局观,不要盯着眼前蝇头小利。”这不就是让京州钢铁不计成本,开展收购吗?
官场上那个不是人精。更何况,时任京州钢铁公司常务副总理的刘新建还是立春书记的秘书出身。在领会上意这方面颇有心得。
有了立春书记上意者这柄尚方宝剑,刘新建在京州钢铁内部力排众议,最终以评估价1亿美元收购了这座西非铁矿。
但是赵二小姐当初收购仅为2000万美元,也就是这么一转手,几倍利润就到手了。本是国有资产的一亿美元成了赵家瑞士银行账户里的一串数字。
想到这,丁义珍也明白了,虽然沈曼舒这女人不怀好意。
但是吧,貌似比赵立春家族还好那么一点,至少帮京州钢铁降低下成本,多少也能减少点国有资产流失,提高下企业利润,工人待遇应该也有提升吧。
“好,这事我帮你。”丁义珍的语气不再有含糊和算计,反而多了几分真诚。
“就最近吧,我安排,具体细节等我通知。”
沈曼舒见丁义珍终于有了正面表态,喜上眉梢,又试探问到:“那京州银行的事?”
“我们日后在汉东做大宗商品贸易,总归是需要几个外汇结算账户的啊。”
丁义珍也不说话,看了看沈曼舒,故作高深的笑了笑。
“你这要求听起来也是很合理,我这副市长理应满足,不过…。”随即话锋一转眼神尖锐,问到:“真的只是贸易结算账户?你和你这表哥是什么关系?”
“对啊,我这是合法投资,合法贸易,你放心,账户上的操作都是完全合法的。”沈曼舒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呵呵,好一个合法合规,只是不知道你这个合法是几层意思。
不过丁义珍也懒得和沈曼舒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于是换上一种玩味的语气问到:
“你和这个表哥究竟是什么关系?”
“关系…呃…”突然的发问让沈曼舒有些紧张,语气有些迟疑,不过也很快转为正常,一栏无所谓的回到:“当然是亲戚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你这表哥,不是当年你妈看中的那个吧?”
当年沈母一直反对二人婚事,主要原因就是想让女儿外嫁给在美国经商的远房表哥,这两人虽然勉强算是远方表亲,但却没有太大血缘关系,结婚也不算出格。
“你想什么呢,我和他之间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现在我们就是纯粹的工作关系。”沈曼舒的语气有些慌乱,虽然尽力掩饰,但这些小动作都被初具天眼的丁义珍看在眼里。
呵,这两人多半有事,既然你们想坑我,那就别怪我玩死你们。
让你们享受下从虚假的天堂,跌入真实地狱的蹦极快乐。
沈曼舒看着深思不语的丁义珍,以为刚答应的条件又要反悔了,又赶忙凑道丁义珍胸前,俏脸仰视,一双大眼可怜巴巴吧的看着丁义珍道:
“我们真的只是工作关系,不要误会啊,女人有几个走的近的男闺蜜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正常NMB,听了这话,丁义珍就只想一巴掌忽上去,帮助你恢复正常。哪曾想着女人直接攀上自己的脖颈,娇声道:“你会帮我的,对吧?”
丁义珍的大脑这会可没空思考这种问题,只是默默的感受着当下的柔软,一阵火热的气息从丹田升起,游走全身,在大脑挑动神经,最后这股气息又归入丹田,被子也被这股气息顶起好高一块。
试问哪个干部经受得住这种考验?反正这一世也不再是和尚,不如…,
再说了,这种想坑我的坏女人怎么能草草浪费呢?
理了理思绪,心中有了决定,丁义珍答道:“我非常想帮你,但是我弟弟不同意啊,要不然你帮我说服它?”
“你弟弟?”沈曼舒不解,面带疑惑的看向丁义珍。
丁义珍也不答话,只是抬起头,示意了一下自己弟弟的位置。
沈曼舒顺着丁义珍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被子的凸起升的高高的,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
俏脸微红:“这可是你说啊,只能一次啊。”
一次?既然来了还由得了你?
你不是要和我谈生意吗?
那就多谈几笔上亿的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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