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有一段时间,秋竹筠站起身来,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
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还是太累了。
不过挖了这么久,竹篓也快满了吧。
秋竹筠美滋滋地走到竹篓边上,低头一看,表情瞬间裂开。
不是,她的风铃草呢?
怎么竹篓里就剩下个魔龙蛋?
要不是腰还酸着,秋竹筠都要以为,她刚才挖风铃草都是在梦里挖的,现实根本没有。
这一幕实在是太离奇。
秋竹筠拿起竹篓,翻来覆去地查看了好几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就连竹篓底下,她都看过,没有半点风铃草的痕迹。
秋竹筠的目光缓缓移向魔龙蛋。
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魔龙蛋了。
她试探性地将刚挖出来的风铃草扔到魔龙蛋上。
啪叽——
风铃草贴在魔龙蛋上,又缓缓地滑了下去。
一草一蛋相处的非常和平,没有任何问题。
秋竹筠松了口气,又自嘲地笑笑。
她真的是疯了,怀疑谁也不该怀疑到一颗蛋上啊。
肯定是有谁在这附近!
秋竹筠目光扫了一圈,充满警惕。
但她什么都没发现,只能遗憾地收回目光。
算了,之前的风铃草丢了就丢了,她还可以继续挖。
秋竹筠这回没有再把竹筐留在原地,而是挖到哪里,带到哪里。
一个时辰后,秋竹筠站起身,看向竹筐,风铃草只刚覆盖到魔龙蛋。
秋竹筠表情扭曲一瞬。
就算是风铃草小,她挖这么久,也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到底是谁?
回望来路,这一片风铃草都被她给挖秃了,数量惊人,要不是风铃草老是丢,她应该已经完成任务了才对。
秋竹筠这次御剑在周围转了一圈,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这里是平原,如果真有什么人,应该一眼就能看见才对。
在环视一圈后,秋竹筠回到竹篓边,再次将目光投向魔龙蛋。
不应该吧……
秋竹筠俯身,仔细查看竹篓内的风铃草,将比较独特的风铃草给记住,而后继续开始挖。
这一次,她不再是看见风铃草就挖,而是特地挑选那些比较有记忆点的风铃草。
风铃草通常一株只有一根茎秆,一朵花,但部分会有两朵,或者是两根茎秆。
等挖了一段时间后,秋竹筠再次查看竹篓。
果不其然,竹篓内的风铃草又少了。
她挑出风铃草查看,眼神逐渐冒出火来。
竹篓内的风铃草,基本上都是两朵花的,之前一朵花的已经寥寥无几。
说明风铃草是从底下开始消失的,而罪魁祸首,就是那颗蛋!
“好你个魔龙蛋,我本来以为你还是颗蛋,比较老实,没想到居然偷偷吃我的风铃草!果然是从小就不学好。”
只是这个从小,实在太小了些。
秋竹筠直接把魔龙蛋拎出来,收回戒指中,在吃了颗丹药恢复体力后,继续当无情地挖草机器。
得快点挖了,不然待会天黑了都挖不完。
*
差点遭受妖兽潮袭击,这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情。
那种生命遭受威胁的感觉,只是回想起来,都让人身躯一震。
即便是明知道事情已经被解决,村民还是放不下心,晚上翻来覆去躺在床上,根本睡不下去。
但在知道修士会暂且留在村子时,村民放心了不少。
他们了乐呵呵地招待着修士,生怕他们因为不满意回去了。
村子里人变多了,做饭时消耗的木头就变多了。
村民收拾收拾,让几个人来树林里砍柴。
其实在昨天妖兽肆虐一番后,根本不用砍柴,只需要捡就行了。
害怕树林还会有危险,来的人都是成年男性,遇见危险,跑都要跑的更快些。
一群人说说笑笑来到树林,等开始捡柴时,就不说话了。
大家都想早点干完,待会也好早点回去。
村民将手中的木头绑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好像也差不多了,不知道其他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正准备去喊其他人,头顶就落下来一根小树枝。
还不等他反应,另一根小树枝就落在他的额头。
村民生气地抬头,就见树上坐着一个人。
他背靠着树干,一只脚踩在树上,另一只在下面晃悠,看着颇有些村里孩子玩乐的淘气。
可他不是孩子,那张脸上的暗紫色纹路犹如魔鬼,让人看见就走不动路。
村民瞳孔皱缩,他立刻转身逃离。
一根树枝穿过他的脑袋,白与红的混合物飞溅而出,成为村民眼中最后的景象。
他倒在地上,嘴唇翁合,在说着快跑。
男人从树上跳下,手上不断转动着树枝。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周围:“啊,本来只想杀四个人的,没想到,牵扯上更多的人了呢,有点意思。”
*
血红的木柴散落满地,有不少就落在宽厚的大手边,但大手的主人再也没办法将木柴捡起。
鲜血将遍地的木头染得通红,现场只剩下两个活物。
男人握着村民的脖子,和提着一只鸡没有区别。
他将村民拉近,几乎是在村民耳边询问:“村子的位置在哪?”
村民接近窒息,不断地泛着白眼,男人就像是没感觉到,直到村民断气,他才无趣地将人丢下。
男人根本就没想问出地方,他仿佛天生带着股恶趣味,就爱看敌人在自己手心濒死挣扎。
下一秒,男人就在这里消失,出现在村庄上方。
他一甩手,巨大的结界出现在上空,将村子的一切都笼罩住。
空气中产生灵力波动,修士是最先发现不对的。
他们从房间里冲出来,看向天空的男人,很是愤怒。
“你是谁?在干什么?”
另外四个被救的修士,出现的时间要更晚些。
当他们看见半空中的男人时,脸色瞬间煞白,宛如这世间最可怕的噩梦,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是他……”
他们疯了般大喊:“快跑,别跟他打,我们打不过的。”
师兄和其他几人疑惑回头,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很快,师兄几人就明白了。
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这个村庄,终究是被鲜血覆盖。
苗夜抓着其中一个村民,又问:“你们身上还有两个修士的气息,他们是谁?嗯?告诉我。”
这回他是真心实意地发问。
村民颤抖着身子,回答了他的的话。
“我只知道其中一个是他们的师弟,另一个,被叫做秋仙子,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话音落下,他的脑袋就被苗夜拧断。
舌尖舔过手上的鲜血,苗夜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秋仙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