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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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的地下世界像一座倒置的冰山,地表的风雪掩盖着冰层下的暗流。

萧战天跟着萧战雄穿过祖宅密道,潮湿的石壁上每隔十米就嵌着一块发光的战纹水晶——那是萧家初代家主用极地玄冰与战纹能量融合的产物,如今却被蒙上了一层灰垢。

“到了。”萧战雄停在一面刻满冰棱纹路的石墙前,机械义肢按在中央的战纹凹槽,“这是通往‘冰棺拍卖行’的入口,平时只有持有‘极地寒晶’的人才能进入。”他转头看向萧战天,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不过你应该不需要。”

萧战天没有说话,掌心按在石墙上,冰龙战纹的蓝光顺着纹路蔓延。

石墙发出冰裂般的脆响,缓缓向两侧打开。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顶倒挂着上千根冰棱,每一根都镶嵌着微型战纹灯,将整个空间照成蓝白色的冰晶世界。

溶洞中央是一座悬浮在冰湖上的拍卖台,由整块万年玄冰雕琢而成。

台上的冰块中蜷缩着一个身影——林婉清。她穿着单薄的雪纺长裙,长发冻结在冰块中,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手腕和脚踝被冰晶锁链束缚,胸口的吊坠正是萧战天五年前送她的极地雪狼图腾。

“各位贵宾,今晚的压轴拍品——北极星计划实验体X-07号,正式登场!”

拍卖师的声音通过战纹扩音器传遍全场。他身着缀满冰棱装饰的燕尾服,手中的拍卖槌是用北极熊战纹者的腿骨制成,“起拍价十亿华元,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千万!”

台下的贵宾们坐在冰雕成的座椅上,有人戴着能屏蔽战纹扫描的银色面具,有人身边跟着全身覆盖机械战纹的保镖。

第一排中央,一个戴貂皮帽的中年男子举起了竞价牌:“十五亿!我要拿她去研究战纹复制技术!”

“二十亿!”后排的金发女子娇笑一声,指甲划过面前的冰桌,“这种级别的实验体,用来做基因改良最适合不过了。”

萧战天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跳动,视线落在林婉清胸口的吊坠上——那是他离开前一晚亲手为她戴上的,当时她说:“等你回来,我们就去北极圈看极光。”如今吊坠还在,人却成了任人买卖的商品。

“雪狼战纹,启动。”他低声呢喃,胸口的战纹化作银白色流光蔓延至全身,体温瞬间降至冰点,连呼吸都凝成了白雾。

萧战雄只觉得眼前一花,萧战天已经消失在原地,空气中残留着雪狼战纹特有的寒意。

拍卖台上,拍卖师刚要落槌,突然听见冰湖下传来闷响。

整块拍卖台剧烈震动,冰面下浮现出一双泛着银光的眼睛——萧战天不知何时潜入了冰湖,雪狼战纹让他能在极寒中自由呼吸,冰湖水在他体表形成一层薄冰,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

“咔嚓”一声,冰湖裂开蛛网状的纹路,萧战天破水而出,冰棱从他指尖凝结成锁链,精准地缠住林婉清身上的冰晶锁链。

拍卖师惊呼一声后退,手中的骨槌“当啷”落地,在安静的溶洞里格外刺耳。

“谁!竟敢破坏冰棺拍卖行的规矩?”拍卖行的守卫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人手中都拿着能冻结战纹的玄冰弩。

萧战天充耳不闻,冰龙战纹从雪狼战纹下浮现,两种战纹的光芒在他体内交织,形成蓝白相间的光晕。

“婉清,醒醒。”他轻声呼唤,指尖划过林婉清冻结的脸颊。

五年未见,她的皮肤比记忆中还要冰冷,耳垂上戴着的银色耳钉正是他们的情侣款,此刻却沾满了冰渣。

林婉清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在看到萧战天的瞬间,她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却很快被痛苦取代——冰晶锁链正顺着她的血管注入寒气,胸口的战纹印记若隐若现,那是与萧战天冰龙战纹同源的北极星战纹。

“三十亿!”戴貂皮帽的男子突然加价,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我知道她是谁,她是北极星计划唯一成功的实验体,体内有完整的战纹基因链!”

萧战天猛然转头,冰龙战纹在眼中凝成实质的龙形虚影。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林婉清会被拍卖——北极星计划,那个五年前父亲严禁他调查的神秘项目,原来真的在进行战纹基因的人体实验。

“现在,她是我的。”萧战天冷声道,冰棱锁链骤然收紧,将林婉清从冰块中解放出来。

她的身体软绵绵地倒进他怀里,胸口的战纹印记清晰可见——那是由七颗冰棱组成的星图,正是北极星战纹的标志。

“拦住他!”拍卖师尖叫着躲到守卫身后,“他违反了拍卖行的铁律,按规矩要被扔进冰噬深渊!”

上百支玄冰弩同时瞄准萧战天,弩箭上的战纹符文闪烁着蓝光。

萧战天却轻轻放下林婉清,站起身,冰龙战纹彻底爆发,溶洞顶部的冰棱纷纷断裂,如暴雨般落下。

“萧家战纹,岂容他人染指?”他抬手一挥,冰棱暴雨转向射向守卫,玄冰弩在冰棱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纷纷破碎。

戴貂皮帽的男子想要逃跑,萧战天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冰龙战纹掐住他的咽喉:“说,北极星计划在哪?”

男子的脸涨得通红,断断续续道:“北……北极圈37号军事基地……”话未说完,萧战天手中的寒气突然灌入他的血管,整个人瞬间被冻成冰雕。

“还有谁想买她?”萧战天冷眼扫过全场,战纹光芒照亮了每个贵宾惊恐的脸。

金发女子颤抖着举起双手:“我们不知道她是萧家的人,求您饶命……”

萧战天没有说话,抱起林婉清走向拍卖台边缘。

萧战雄不知何时出现在入口处,手中拿着一个金属遥控器,脸上露出阴笑:“堂哥,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冰棺拍卖行的规矩,冒犯者必须接受‘冰噬’惩罚——”

他按下遥控器,溶洞底部传来轰鸣,冰湖中央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刺骨的寒气从中涌出,带着冰噬兽的咆哮。

萧战天低头看向怀中的林婉清,她的战纹印记突然与裂缝中的能量产生共鸣,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漂浮。

“抱紧我!”萧战天怒吼,雪狼战纹与冰龙战纹同时爆发,在体表形成双层冰晶防护罩。

冰噬兽的利爪从裂缝中伸出,每一根都有三米长,指甲上布满战纹倒刺,划在防护罩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萧战天,你以为有战纹就能横行无忌?”萧战雄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北极星计划早就预判了你的回归,林婉清体内的战纹核心,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陷阱——”

话音未落,林婉清突然睁眼,眼中闪过一抹冰蓝,胸口的北极星战纹化作锁链缠住萧战天的手腕。

他只觉一阵剧痛,战纹能量竟在不受控制地流失,而裂缝中的冰噬兽,正随着能量流失逐渐逼近。

“婉清……”萧战天咬牙支撑,看着怀中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发现她后颈处有一道条形码般的纹身,与刚才被冻成冰雕的男子后颈一模一样。

冰噬兽的咆哮越来越近,萧战天知道不能再拖。

他强行凝聚战纹能量,在怀中形成一个冰茧护住林婉清,然后转身面对裂缝,冰龙战纹在背后显形,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

“来!”他怒吼一声,冰龙虚影扑向冰噬兽,溶洞顶部的冰棱全部脱落,在他手中凝成一把十米长的冰剑。

剑光闪过,冰噬兽的利爪应声而断,裂缝开始闭合,萧战雄的咒骂声从对讲机里传来,却被冰层碎裂的声音淹没。

当一切归于平静,萧战天跪在冰面上,怀中的冰茧发出微光。

林婉清的睫毛颤动着睁开眼睛,这一次,她的眼中没有痛苦,只有深深的迷茫:“萧战天?是你……真的是你?”

萧战天露出笑容,刚要说话,突然注意到她胸口的北极星战纹印记正在与自己的冰龙战纹产生共鸣,两道战纹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在冰面上投射出一个巨大的星图——那是五年前他在北极圈见过的,极地之门的坐标。

远处,萧战雄的身影消失在密道中,手中的通讯器正在向某个号码发送信息:“目标已上钩,北极星计划第三阶段,启动。”

冰棺拍卖行的穹顶外,暴风雪依旧呼啸,而萧战天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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