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傅家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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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施主,她醒了么?”

江与晚在屋内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交谈。

是圆长大师和那个男人的对话。

她还没醒,刚才只是动了一下。

江与晚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身体被一股倦意牢牢地困住。

她只能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对话声,断断续续地分辨出其中的意思。

“大师,她昏迷一整天后,刚才醒过来了,她醒来之后……”

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江与晚想要靠近一些,却发现自己连挪动身体的力气都没有。

“我知道。”

另一个人似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那件事等她恢复好再说吧,那个小沙弥呢?”

他们话音刚落,也推门进来。

江与晚的心脏一震,她费力地睁开眼睛,一道刺眼的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她抬手遮挡了一下,转而看向说话的人。

圆长大师见她醒过来,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又忽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他看着她,眼中满是关心。

“你醒了。”圆长大师的声音缓缓,见江与晚只是盯着他不说话,他摸了摸长须,“你应该知道那个小沙弥不是我寺中的人吧。”

“我知道。”

江与晚觉得恢复些力气,撑着胳膊坐起来,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江与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圆长大师。

而圆长大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江与晚无法解读。

“那个小沙弥呢?”江与晚继续男人和圆长大师的话题。

“他已经醒了。”

江与晚抬手揉了揉头眉心,“他是傅家人派过来的吗?”

闻言,圆长大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江与晚沉默了会儿,“是不是,我去看看他就知道了。”

说完她撑着就要往床下走。

圆长大师没有拦她。

江与晚起身,往静室的方向走,不过几步就有些发喘。

阳光从半阖的窗户倾洒而入,斑驳光影映在青石地板上。

江与晚身上一名女香客帮忙换的白色僧袍,僧袍也镀上一层金边。

她走到静室门口,正要推门而入,却听见里面传出一道男声,“你这是何必如此。”

江与晚手顿了顿,眸子微眯,推开了门。

室内熏香袅袅,那小沙弥正盘腿坐在塌上,见到她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江与晚走到塌边坐下,“你倒是不笨”

小沙弥勾了勾嘴角,“彼此彼此。”

江与晚不禁笑出声,她抬手拨了拨盆里的香灰,“你既已醒来,便知道自己犯了戒。你虽说不是圆长大师寺中的人,但你实打实是个小沙弥吧。”

不等小沙弥回复,江与晚的手指轻敲桌面,“你和傅家人是什么关系,竟然可以为了他们而选择破戒!”

“持戒是僧人的本分。”小沙弥道,“是我自己的原因,不干别人之事。”

他话是这么说,但是江与晚没有忽视掉他脸上的一抹僵硬。

“哦?”江与晚挑了挑眉,“是何原因?”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小沙弥指了指自己的心,“我持戒不纯,心中有贪念。”

“贪念?”江与晚问,“什么贪念?”

小沙弥沉默了会儿,“我贪恋红尘俗世,心不净。”

“所以你就犯戒了。”江与晚叹了口气,“你既已知错,可愿悔改?”

“自然。”小沙弥毫不犹豫道,“只是……”

“只是什么?”江与晚问。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凶狠,“没有把你解决掉!”

江与晚听见他的话,冷冷一笑,“依我所见,你应该是傅家大伯的私生子吧。”

她的眉眼淡淡,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锥心。

悟心闻言,脸色大变,他死死地盯着江与晚。

江与晚却轻轻地撇开了眼,她的手握成拳,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悟心才开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胡说些什么?”

江与晚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她眉眼淡淡,语气没有丝毫的情感,“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越否定越是真,你说呢?”

悟心看着她,眼神复杂,好一会儿才开口,只是声音却恢复了冷静,“所以你就觉得我是傅家人的私生子?”

江与晚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移开了眼。

气氛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悟心才又开口道,“如果我真是的话,我不应该厌恶他们抛弃我么?我又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做事情。”

江与晚闻言,想说什么,但是却又咽了回去。

“而且⋯⋯”悟心看着她,缓缓地开口道,“你和傅家人又有什么恩怨呢?”

江与晚闻言,身形一怔,她嘴角淡淡的扯出一个笑容,“那可是金盛集团啊,我猜他是把继承权承诺给你了?”

悟心看着她,缓缓地开口道,“我不爱财。”

江与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悟心看着她,缓缓地开口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只是个私生子而已,又怎么可能会得到全部的继承权。”

江与晚的眉眼淡淡,仿佛无论什么事情都无法激起她的情绪。

悟心看着她,没有说话,扯了扯嘴角,只是扯出的却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亲情?”江与晚的虽然说的是问句但是语气确实笃定的。

小沙弥甘愿做出这种事情,是对亲情的渴求。

“是的,亲情。”江与晚深深地看了悟心一眼,仿佛要将他的心思看透,“你的行为,是对亲情的极度渴望。我猜,傅家人一定是给你许诺,等事情办完之后让你认祖归宗吧。”

悟心被江与晚看穿了心事,有些无措地低下了头,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仿佛在压抑着某种痛苦。

站在一旁的张宇突然开口,“江小姐,他还是一个孩子。”

“孩子?”江与晚的语气里满是不屑,她冷冷地笑了一声,“是,他还是个孩子。但他也是个有野心的孩子,你一个可以漠视生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