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酒吧里，酒精、铁锈和廉价烟草的刺鼻味道如浓稠的雾气般弥漫着。酒吧内，嘈杂的人群喧闹声与低沉的音乐声交织在一起，那音乐仿佛来自遥远的地狱，带着无尽的烦躁。一些醉汉在角落里大声叫嚷，杯盘碰撞的声音不时响起。窗外，濒临崩溃的城市天际线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破败，扭曲的建筑轮廓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段清屿脱下那件带有铜扣装饰的风衣，那铜扣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触感微凉。他将某位无辜工会特勤的面具拿在掌心，用指腹摩挲着那张人皮面具——上面还带着微弱的体温，那温度透过指尖传递过来，有些温热而潮湿。
系统在他脑海里发出清脆的提示音：
【叮！伪装任务完成度提升25%。获得临时身份：二级异能处理特勤，编号：S-0097-β。】
他轻笑，眼尾如刀锋般锐利：“十亿赏金啊……这工会倒是下了血本。”
异能者工会，是世界最大的武装组织之一，其财富和势力盘根错节，背后是各国政府与财团组成的资本联合体。
这是一头巨兽。
但今天，段清屿打算从它身上割下一块肉来喂饱贫民。此前，他在潜入工会系统时，就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代码和隐晦的通讯记录，隐隐觉得其中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
工会总部·安全金库区。这座建筑风格硬朗的总部，内部弥漫着一种紧张而严肃的工作氛围，工作人员们行色匆匆，低声交流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冰冷的金属门由五名高级异能者守护，防火墙设置了三重，就连空气都需要进行身份认证。金属门散发着一种冰冷的质感，触摸上去，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段清屿穿着特勤服，打卡时，机器发出清脆的“嘀”声；刷脸时，扫描仪闪烁着蓝光；验磁场时，仪器嗡嗡作响。全程他没有露出一丝破绽。他甚至微微低头，对门卫露出标准的微笑，那笑容没有温度，却掩饰得滴水不漏。
“编号S-0097-β，调去B线临时支援？”镇守队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段清屿摊开手，亮出调令的电子签章，语气慵懒地说：“有问题去问你们会长，别耽误我领赏金。”
那人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金库大门解锁的瞬间，段清屿的瞳孔微微一缩——无数枚金锭以金字塔形堆叠着，在灯光的照耀下，金锭散发着耀眼的金光，刺得人眼睛生疼。悬赏专用账户终端闪烁着淡蓝色的光，那光芒幽冷而神秘，而最上方，一块淡金色的铭牌上清晰地写着几行字：
【目标代号：DQN-03。赏金：1亿信用点。】
【悬赏原因：叛乱、黑客袭击、非法煽动平民、篡改国际安全法案、未经授权创造AI意识体。】
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融入这金属洪流中，一声接一声，坚定而冷静，那心跳声在寂静的金库里显得格外清晰。
系统重新上线：“识别到目标结构，已同步金库权限。”
【叮！执行级权限已接管，开始资金重定向。模拟发放：正义基金会—C级救助计划。】
段清屿手指飞速舞动，接入主服务器。他没有携带任何硬件，只用脑中的代号构架和精神接入模块，一道道代码如潮水般在瘫痪的防火墙中高速闪过，噼里啪啦作响，那声音像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就在数据即将重定向完成的那一刻，通讯通道里传来一声尖利的怒吼：“什么人动了金库权限！？”
是工会会长，她凛然端坐在总指挥席上，银发如刀，一身淡紫色军装仿佛被鲜血浸染。她的视线落在终端上，绿光闪烁，一条隐藏记录弹出显示。
【交易协议：黑死病组织二十号基地——提供200个疫苗实验体，交换金库数据豁免权。】
段清屿目光一沉，嘴角微微上扬。他想起之前发现的那些蛛丝马迹，心中便有了底。
他抬起指尖，轻轻点击【发送】按钮——那份交易协议以匿名形式飘进了地下网络的各个角落，像一场血色烟花悄然绽放。
数千万的匿名浏览量在三十分钟内覆盖了大街小巷，每一个屏幕、每一块公共广播播报台上，播放的都是——工会会长与黑死病组织勾结的证据。
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金库主控台旁，看着数十亿赏金在系统的操作下被重定向发放。
——第一批2万信用点，注入莱斯贫民区重建基金。
——第二批6万信用点，匿名打入地下孤儿院购药账户。
——第三批剩余赏金，由系统转化成加密数字货币，挪入名为“失声者”的基金链路，供那些没有身份、没有国籍的人日后生存使用。
【叮！你完成了一项高影响力任务！】
【获得新奖励：SSS级易容术。】
【民众感激值 500】。
段清屿摸了摸脸，那层肤色在视觉上像水纹般荡漾开来，眨眼间又恢复如常。
他眯了眯眼：“这技能……有点意思。”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角，收到账户转账的居民们手忙脚乱，眼含热泪地盯着手机屏幕。有人哭了，跪在破旧便利店绿油油的招牌下，那招牌在夜风中微微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有人激动地呼喊“匿名基金来救我们了”，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甚至还有些人，在信息界面上看到某个编号“S-0097-β”的瞬间，低声念了一句——
“……感谢你，陌生人。”
段清屿靠在金库侧壁上，听着系统滴滴作响的提示声，就像在听一场无声的笑话。
“这就一千万赏金啊，啧，挺便宜的。”
他心想，这只是个开始。
他站起身，脱下特勤制服，火光瞬间将其燃烧殆尽，化为灰烬，那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热气扑面而来。
远处无线电信号突然炸响，收音机里噼里啪啦一阵杂音后，传来一连串加密呼叫：“目标人物已出现身份破绽！系统核对异常！请求真核确认！”
段清屿懒得理会，他只是抬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密码锁图腾，那是一组尚未解锁的权限标识——
【直播通道——锁定中】
他嘴角上扬，自言自语道：“这场游戏，我都还没选过开场白。”
指尖轻敲，他走进暗巷，身影被朦胧的夜色吞没，那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他紧紧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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