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抱歉,手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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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翡翠铃铛的残片在摇曳的烛火中发出“噼啪”的轻响,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低语。夜玄紧盯着火焰里蛊虫扭曲的图案,神情专注。就在这时,他右手溃烂处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同时扎入。他下意识地翻过手掌,只见皮肤下隐隐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那诡异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仔细一看,竟是林红棉的血。原来,今早那瓶所谓的“解药”里,不知何时竟混进了别的东西。

窗外,三更梆子声悠悠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夜玄心中一凛,突然伸手掐灭了烛火。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片银杏叶如同一把利刃,“嗖”地穿透窗纸,“哆”地一声稳稳钉在了床柱上。叶柄上缠着一根白发,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那熟悉的气息,让夜玄瞬间认出——这是苏青霜的剑意。

夜玄伸手捏住那根白发,刹那间,片段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第一世的时候,师娘也是这样以银杏叶传信,而次日,他便在悬崖边挥剑练剑,直至力竭昏死过去。

正当他沉浸在回忆之中时,那根白发突然自燃起来,灰烬缓缓飘落,在空中竟组成了四个字:

“藏好你的手。”

擂台上的表演

辰时的演武场,相较于昨日的热闹喧嚣,此刻显得安静了许多。阳光洒在擂台之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夜玄静静地站在“庚”字擂台上,对面是一个满脸雀斑的内门弟子。只见那少年腰牌上的标识显示其为“通脉境五重”,眼神中透着一股自信与傲慢。

“开始!”裁判的话音刚落,雀斑少年便毫不犹豫地迅速掐起剑诀。刹那间,三道剑气如三条灵动的银蛇,呈品字形朝着夜玄迅猛袭来,瞬间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夜玄见状,佯装“手忙脚乱”地在擂台上翻滚躲避,那模样狼狈至极,衣袍在剑气的切割下,瞬间被割出好几道口子,随风飘动。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一阵嘘声,众人对夜玄这般狼狈的表现充满了不屑。

“十息之内解决你!”少年见状,信心大增,猛地凌空跃起,手中剑锋亮起微微光芒——这明显是要动用武技的前兆。

夜玄等的正是这一刻。只见他假装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这姿势笨拙得让人忍俊不禁,然而,却恰好让那三道剑气撞在了一起,相互抵消。雀斑少年收势不及,剑招已老,露出了破绽。夜玄见状,“慌乱”中伸手乱抓。

“咔嚓!”

他精准地抓住了对方的脚踝,第三世所学的“错骨手”瞬间发动。少年只觉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惨叫一声,整个人从半空直直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被夜玄“不小心”垫在了下面。

“噗!”

两人重重地摔作一团。夜玄“痛苦”地呻吟着,实则暗中用手肘巧妙地压住了少年的气海穴。等裁判匆匆跑来将他们分开时,雀斑少年已经脸色发青——气海被封,至少半个时辰内无法动用灵力。

“夜玄...胜?”裁判看着眼前的场景,表情怪异得像吞了只苍蝇,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充满了怀疑。

观众席瞬间炸开了锅。如果说昨天赵炎是自己作死,那今天夜玄这莫名其妙的胜利,实在是透着一股邪门劲儿。高台上,莫长老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而赵长老更是气得直接捏碎了扶手,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掌门到!”

随着一声高呼,全场骤然安静下来。只见一位青袍老者踏空而来,衣袂飘飘,袖口的银纹彰显着他金丹修为的不凡身份。夜玄低着头,却敏锐地感觉到掌门的目光在自己右手停留了片刻。

“大比继续。”掌门的声音温和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过从下一轮开始,杂役弟子单独分组。”

此言一出,人群再次哗然。这分明是在暗示夜玄赢得不光彩,众人不禁对夜玄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暗室交锋

夜玄刚回到休息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两个神色冷峻的执法弟子“请”进了偏殿。偏殿内,光线昏暗,赵长老坐在阴影之中,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玉盒。

“伸手。”赵长老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

夜玄装作“战战兢兢”的模样,小心翼翼地伸出左手。

“另一只。”赵长老的语气更加严厉,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

夜玄无奈,只得缓缓伸出溃烂的右手。那溃烂的伤口暴露在灯光下,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赵长老见状,突然猛地拍案而起,怒喝道:“果然是腐心毒!说!谁给你的?”

夜玄佯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弟子不知道啊...前天扫剑阁时不小心沾了脏水...”

“放屁!”赵长老怒不可遏,猛地掀开玉盒,里面赫然是赵炎吐出的绿色秽物,散发着阵阵恶臭。“炎儿中的是‘笑春风’,解法需用腐心毒以毒攻毒——现在你手上也有,还敢说不是你下的毒?”

赵长老的逻辑看似完美,可惜他完全错了。

夜玄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紧接着,一口鲜血猛地喷在了玉盒里。血珠接触到绿色秽物的瞬间,竟神奇地凝结成了冰晶!

“这...”赵长老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

“够热闹啊。”就在这时,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林红棉慵懒地倚在门框上,锁骨处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显得格外刺眼。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赵师叔,掌门请您去验尸。”

“什么尸...?”赵长老下意识地问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赵炎的。”林红棉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他刚才在药堂,把自己肠子扯出来了。”

夜玄被“无罪释放”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他沿着药圃的小路缓缓走着,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右手溃烂处不知何时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那是苏青霜的剑气在默默压制着毒素。

走着走着,拐角处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啜泣声。夜玄心中一动,轻轻拨开一旁的灌木。只见雀斑少年正蜷缩在树下,身体微微颤抖,手中紧紧攥着一块碎玉,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师兄节哀...”夜玄刚开口,却突然顿住了。

月光如水,洒在碎玉之上,竟隐隐显出半个“秦”字。那若隐若现的字迹,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又像是一个神秘的诅咒,给这个夜晚增添了一抹更加诡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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