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暗藏悲戚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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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市的灯笼在风中晃出暖黄的光晕,停云用银开一块桂花糕,指尖沾着糖霜,慢悠悠地送到唇边:那天辰时刚过,星槎货舱里还堆着三箱白露茶呢——你知道的,那种带月牙纹的锡罐,碰一下就叮咚响。?

月星河盯着她染着蔻丹的指尖,突然觉得这场景诡异得很。一个钟头前这女人还在他卧室里装失忆,现在却坐在油腻的小吃摊前,用竹签戳着仙舟特色的流云灯——那是种裹着蜜饯的糯米团子,在油锅里炸得金黄,像极了她此刻眼底闪烁的狡黠。?

说重点。他敲了敲桌面,铜盏里的茶水泛起涟漪。?

停云突然收敛了笑意,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阴影:走到天舶司第三星槎轨道时,导航罗盘突然发疯似的打转。瞭望手喊了声前方废墟,我掀开窗帘就看见......她顿了顿,竹筷夹着的糯米团子在半空停住,整条商道都被熔成琉璃了,石头缝里还插着半截云骑枪,枪缨都烧成灰了。?

隔壁桌的醉汉突然摔了酒碗,停云受惊似的缩了缩脖子,顺势往月星河身边靠了靠。她身上的龙涎香混着炸物的油香,竟有种奇异的蛊惑感:我们刚想掉头,反物质军团的湮灭行者就从陨石堆里钻出来了。黑压压的全是机械臂,举着那种会冒蓝火的长枪......?

月星河的手指在桌下握紧。湮灭行者是反物质军团的先遣部队,通常只在高价值目标附近出现。停云这次押运的不过是普通商货,怎么会引来这种配置??

星槎的防护阵刚亮起,停云的声音低了下去,指甲无意识地抠着竹筷,就听见咔嚓一声——像是天空被撕开了。那东西......她突然抬起头,瞳孔里映着灯笼光,却像是映着某种极寒的恐惧,翅膀展开比仙舟云骑营的演武场还大,机械关节上全是齿轮,每扇动一次都掉火星子。?

夜市的喧嚣突然远去,月星河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机械巨龙......这东西在仙舟的古籍里被称为星轨吞噬者,五百年前曾把朱明仙舟的航道啃出个大洞。?

它吐息的时候......停云的声音在发抖,簪子上的珍珠坠子跟着颤,是那种透明的火焰,碰到星槎的瞬间就变成紫色。我记得自己被气浪掀飞,撞在货箱上时还在想——完了,这次真要被烧成灰了。?

她突然抓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喉结在白皙的脖颈上滚动:可等我再睁眼,星槎残骸漂在陨石带里,身上连道疤都没有。停云歪着头,发间的玉

夜市的灯笼将停云的脸庞映得绯红,她歪着头,眉眼弯弯,唇边梨涡浅浅,正用银签戳起一块金黄酥脆的流云灯,动作优雅又带着几分俏皮。可月星河看着这熟悉的笑容,握着茶盏的手却渐渐收紧,指节泛白。他太清楚了,眼前这个笑语盈盈的女子,不过是一具被操控的躯壳,真正的停云,早已被毁灭星神麾下的绝灭大君幻胧囚禁在意识深处。?

“百夫长怎么不吃?这可是仙舟的特色,错过可就可惜啦。”停云将流云灯递到他面前,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甜腻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月星河看着她的眼眸,那里本该盛着狡黠的光,此刻却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紫,像是深潭下涌动的暗流。?

他喉头滚动,艰难地别开视线,目光落在她袖口若隐若现的齿轮状银饰上,那上面细密的纹路正渗出微弱的紫光。“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月星河的声音沙哑,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希望眼前的停云还是那个爱调笑、古灵精怪的狐女。?

停云眨了眨眼,歪着脑袋,露出无辜又困惑的神情:“怎么啦?百夫长问得好生奇怪,我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她凑近了些,龙涎香混着糕点的甜香扑面而来,“还是说,百夫长想听人家说些别的?”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带着若有若无的撩拨。?

月星河猛地抽回手,动作之大让桌上的茶盏都晃了晃。他看着停云眼中闪过的那一丝诧异与不悦,心中满是苦涩与愤怒。他愤怒于幻胧的残忍,将无辜的停云变成这般模样;他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明明知道真相,却不知该如何拯救她。?

“没什么。”月星河别过脸,掩饰住眼中翻涌的情绪,“只是觉得,你今日有些不一样。”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意识到,这里随时可能因为幻胧的阴谋而陷入危机。?

停云却又笑了起来,那笑容依旧明媚动人,却让月星河的心狠狠揪起。“百夫长莫不是在打趣我?我还是我呀。”她托着腮,眼神中带着几分娇嗔,“不过,要是百夫长想我变得不一样……”她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暧昧的意味,“也不是不可以哦。”?

月星河看着她,心中泛起一阵无力感。他知道,此刻的停云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幻胧的意识占据着主导,而真正的停云被困在某个黑暗的角落,等待着救援。他暗暗握紧拳头,在心中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将停云从幻胧的掌控中解救出来,哪怕要面对绝灭大君的恐怖力量,他也绝不退缩。簪反射着灯火,笑容又回到脸上,却带着种说不出的怪异,月百夫长,你说我是不是走了狗屎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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