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自它来到仙舟的那一刻，绝大多数的仙舟人就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感染了。”
“所以我才说，你们实际上是“将死之人”。”
“那您为什么会让素裳...？”符玄不太理解。
照林渊这样说的话。
既然所有人的身上都已经沾染了禁忌之力，那他为什么还对素裳提出了“离开罗浮”的建议？
林渊扫了她一眼：
“以我的力量，出手清除个别人体内的禁忌之力很奇怪吗？”
“那你...”符玄的话才说到一半，她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不妥。
但林渊好像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些什么。
“没有用的。”
“除非我能瞬间毁灭所有人体内的禁忌之力，再以创造之力为他们重塑身体和意识，否则一切都只不过是徒劳。”
由于交叉感染的存在，就算林渊使用轮回之力清除了少数人体内的禁忌之力。
它们也会再次被禁忌之力感染。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符玄的眼神有些黯淡，她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有，而且有两种。”
听到林渊的话，符玄的眼中再次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哪两种？”
林渊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种，我成为星神。”
“在掌握了完全的轮回之力后，我可以轻易的逆转事物的存在形态，转生为死、转虚为实，消灭禁忌之力自然不在话下。”
还没等符玄做出反应，林渊便自顾自的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种，超越时间。”
“找到最初携带禁忌之力的那个人，在它来到仙舟之前，杀死它！”
“我明白了...”符玄的眼眸彻底的黯淡了下去。
虽然林渊已经给出了两种解决办法。
但不管哪种，都不是他们能做到的。
等林渊成为星神？
符玄并不觉得仙舟还能活那么久。
超越时间？
迄今为止，除了那位神秘的“末王”外，他们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够跨越时间，影响过去。
或许，这两条路最终都是殊途同归的。
唯有通晓时间的“星神”出手才能将其解决。
想到这，符玄不禁有些迷茫。
以往太卜司众人对她的称赞——【法眼无疑】。
此刻却好似一个笑话。
因为她已经看不到仙舟的前路了。
“看不到未来、辜负了将军信任的我，到底还有什么作用呢？”
就在符玄感觉到深深的迷茫和手足无措之时，一双温暖的大手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和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别想那么多。”
“作为一个一千岁不到的孩子，我看的出来，你很想改变仙舟的现状，对此，你已经很尽力了。”
“以我的建议，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放下自己身上的担子，好好走走看看，争取在这最后的三个月里，不留遗憾。”
最后，符玄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离开那个巷子的。
她晕晕乎乎的，满脑子都回荡着林渊所说的那些话。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
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神策府。
看着堆积成山的案牍与报表，她的眼神再次充满了迷茫：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巷子里。
看着符玄摇摇晃晃，失神离开的背影，林渊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唉。”
这等消息对于符玄来说很难接受，对于林渊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那两种解决办法，是林渊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了。
但这两种办法都不现实。
成为星神，这就意味着林渊必须要放弃自己的人性、同时完成与虚数之树的交易——消灭所有的【禁忌之力】。
可那时，仙舟已经毁灭了，拯不拯救还有什么意义呢？
至于第二种。
林渊并未掌控和时间有关的权能。
或许是由于尚未成为星神的缘故，它的权能仅仅只是纯粹的创造与毁灭。
而他所掌握的创造权能也并不完整。
林渊能感觉到。
现在整个宇宙当中，创造的权能一共被分成了三份。
他拿了一份、药师拿了一份、死去的塔伊兹育罗斯也占了一份。
在繁育死去后，这等权能便凭空缺失了一份。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份力量应该是返回了虚数之树当中。
用于给它自己“续命”用了。
对此，和虚数之树做出交易的林渊很是清楚。
虚数之树的情况现在可不容乐观。
由于【禁忌之力】的侵蚀，虚数之树看似完好的树皮下早已被“虫子”蛀的千疮百孔。
为了活下去，它这才不得已与自己做出了这等交易。
自己帮它“除虫”，事成之后，它将完全的创造与毁灭之力给予自己，帮助自己成为星神。
当然。
当林渊成为星神的那一天。
也将是药师与纳努克的死期。
总之...不管怎么样。
相比起星神那种机制与数值并存的存在。
现在的林渊其实更像是有着星神数值的“原始人”。
论战斗，他不虚星神，甚至敢与最强的几位板板手腕。
但在其他方面，他与星神就差了很多。
林渊确实无法在保留仙舟人意识的条件下，彻底清除所有人身上的禁忌之力。
为了整个宇宙、也为了自己，纵然不忍，他也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身为【天启帝君】、身为【宇宙清道夫】。
强大的力量对他而言，既是权利，也是枷锁。
他如此，星神如此，虚数之树亦如此。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逃脱。
或许，这就是获得强大力量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吧？
但相比起先前的稍有苗头便直接毁灭。
让罗浮度过三个月安稳平静的日子。
这已经是林渊在自身权限范围内能做到的，最仁慈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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