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林渊所讲述的,有关“毒剑”的事迹。
彦卿只感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他的面前缓缓打开了。
只不过,出于景元将军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
良心未泯的彦卿还是忍不住向林渊小声问道:
“这么做...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身为剑士理应光明磊落,依靠这种旁门左道杀敌...会不会有些胜之不武?”
“那我问你。”林渊看着彦卿浅棕色的双眼,语气平淡。
“假如有一天,仙舟将面对一个不可战胜的敌人。”
“在那个敌人面前,仙舟的将军即便是拼尽全力也无法战胜。”
“你觉得你等到那个时候再想办法变强,还来得及吗?”
“....”彦卿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在他的世界中,景元将军一直承担着顶天立地的“父亲”般的角色。
他不愿,也从来没想过景元将军有一天会离开自己这件事。
但如今听林渊这么一说。
彦卿也终于意识到了实力的重要性。
不仅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剑首之位。
也是为了更好了保护那些自己重要的人们。
“多谢老师解惑,彦卿明白了。”彦卿认真的回答道。
他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向着林渊为他点出的道路上前进了。
但或许是少年人的不信邪吧。
彦卿既不想放弃对剑法的学习,也不想落下其他的几种变强方式。
虽然说“贪多嚼不烂”。
但彦卿就是不信这个邪!
如果不行,那就是自己还不够努力!
他打算这次回去后,就重新制定一个“修炼计划表”。
并照着表上的内容认真修炼。
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达到林渊口中的“登峰造极”境。
而“剑首”的后缀,也必然会冠上他彦卿的名号。
这便是他的少年意气!
只是...不知为何?
就在他说出那番道谢的话后,林渊的脸色却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让他不知道怎么回事。
对此,答案自然也很简单。
“辈分乱了啊...”林渊心中有些无奈。
真要论辈分算的话。
彦卿是自己徒孙的徒弟,按理应该叫自己太师祖。
若以他这么称呼,那以辈分来算,他难不成是要与镜流同辈?
那不倒反天罡了。
不过他也懒得纠正就是了。
招了招手,林渊向彦卿说道:
“你若是有改良飞剑的想法,大可去找先前那名匠人。”
“我给予了他一份锻法,想必等他吃透其中内容,工道便能更上一层楼。”
“你去找他,凭此柄木剑作为验证便好。”
说着,林渊将手中刚刚从摊位上顺来的木剑递给了彦卿。
而彦卿也神情肃穆的接过了林渊递来的那把木剑。
虽然这把剑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破烂木剑,近乎随处可见。
但对彦卿而言,这柄木剑已然被赋予了崭新的“意义”。
甚至可以说,过去的彦卿已经被这把木剑“杀死了”。
而这柄木剑,便是他“重获新生”的见证。
看着彦卿将破木剑视若珍宝的模样,林渊只感觉彦卿这一幕竟隐隐有些熟悉。
一如千年前。
自己站在那颗榕树下,将一根崭新的木剑递给尚且年幼的镜流时一样。
这是“过去”与“未来”的重叠。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面孔,在同一个人的引导下。
在这一瞬间,跨越时空的界限重叠在了一起。
林渊仿佛在彦卿的身上看见了当年镜流的“影子”。
随着他将木剑再次送出。
这把剑,也在他的心中铭刻下了全新的“回忆”。
或许,这就是轮回吧。
转过身,林渊对着已经看呆的素裳招呼了一声:
“好了,问题解决,我们可以走了,小雀儿这时候应该已经等急了吧?”
“嗯...我觉得,她应该倒是挺乐在其中的。”从林渊带给她的震惊中挣脱出来后,素裳面对林渊的问题,隐隐吐槽道。
但她还是很快的将这个话题抛在了脑后,转而追着林渊问起了一堆问题。
“对了对了,前辈,我还不知道您的剑法居然这么厉害,您能顺手指点指点我吗?”
“学学学!步法我也想学!我能都学吗?”
“哎呀,那还用说嘛,您肯定是大好人啊!”
素裳和林渊的声音渐渐远去。
彦卿站在原地,默默地在脑海中复盘着刚刚的战斗,以及林渊刚刚所指点的那些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彦卿的思考:
“小弟弟,好久不见。”
听着熟悉的声音,彦卿下意识拔剑转身。
当他看清眼前那道冰蓝色身影的面容时。
彦卿下意识回忆起了那一夜,月华从空中朝着自己倾泻而下的记忆。
在那之后,他从将军的口中得知了对方的身份。
正是将军的师傅,也是罗浮的前代“剑首”镜流。
按辈分,自己还得喊她一声师祖。
只是...
“我是该应该叫你大姐姐呢,还是该叫你师祖,亦或者是...镜流?”彦卿汗毛乍起,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和林渊那种“只是玩玩”的心态完全不同。
彦卿能够清晰感知到对方身上散发的冰冷杀意。
那是足以令他血液冻结的彻深寒意。
甚至每当他回忆起“那一剑”的时候,他的身体也会因记忆微微颤抖。
但今天的镜流似乎和那一夜多了一些不一样?
虽然她的脸上蒙着黑纱,盖住了双眼。
但彦卿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完全没有聚焦到自己的身上。
反而好像是在盯着...自己腰间的这把木剑?
看着有些出神的镜流,彦卿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
“能给我看看吗?那把木剑。”镜流突然开口,清冷的声音带上了少许怀念。
彦卿深知以自己的实力,无法对对方造成任何的威胁。
更何况,对方好像也并没有对自己表现出什么敌意。
闻言,他小心翼翼的解下木剑,将其递给了镜流:
“小心点啊,别弄坏了!毕竟是那位“老师”给我的信物。”
接过木剑,镜流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你管他叫什么?”
“老师啊,怎么了?”
伸手轻抚木剑上的斑驳裂痕,镜流轻轻叹息道:
“景元连这件事都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事?”彦卿不解。
这些人怎么一个两个说话都这么晦涩难懂啊?
“无事。”镜流轻轻摇头,将木剑还给了彦卿,开口道:
“他...虽然教学方式有些直白。”
“但不管是战斗经验、还是力量认知,对于一个渴望变强的剑客而言,都是无价之宝。”
“得此机会,你应好好珍惜。”
说完这句话后,镜流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等!”彦卿下意识想追。
他还有很多问题没问。
“将军到底隐瞒了什么事?”
“对方又到底为什么会在阔别已久后回到仙舟?”
可当他跟着镜流的身影路过一个转角时。
镜流便如同人间蒸发般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彦卿一个人懊恼的站在那里,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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