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有点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理解艾丝妲怎么突然像是对自己有点敌意了。
也有点犹豫该不该告诉艾丝妲，其实她认为的自言自语都能被听见。
就在樊·陈犹疑不定的期间，艾丝妲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虽然她心里仍然有些不情愿，但当前的状况还是让她决定向樊·陈坦白一切。
“事实上，那个奇物自己跑掉的视频，是我一时疏忽上传到空间站网络上的。”
“原来如此？”
隐藏在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是：
我当是什么呢，
就这？
之前看艾丝妲一副下了巨大决心的样子，樊·陈还以为这位大小姐要爆什么猛料出来了呢。
要说黑塔搞出这类的事情那确实是可以好好嘲笑她几句，但艾丝妲整出这种事，只能说见怪不怪了。
见樊·陈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于是艾丝妲开始动摇了。
“对这件事毫不在意……也就是说打从一开始就稳操胜券，根本没有依赖这种意料事件的必要吗？”
“与其说是稳操胜券，倒不如说我也没有什么像样的竞争对手……？”
要是有的话，樊·陈也不会一开始把在空间站宣传“不朽”的计划周期定到以年为单位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自然是不知道这句话无意间给艾丝妲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确、确实，我作为站长没能做好表率，反而自己引发了这样的骚动……作为站长怕是早就已经失职了吧……”
艾丝妲突然就消沉了下来。
但她很快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强打起精神来。
当樊·陈感叹原来真的有人会用这种方式来振作精神时，艾丝妲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
“【不可承受之重】的失踪已经在空间站内引起不小的骚动，离奇的监控内容使得许多人都惶惶不安，如果不尽快找回它，可能会带来不可预见的后果。”
“我需要你的帮助，请与我一起去找回自己逃走的奇物吧！”
说实话，樊·陈心中还有不少疑惑。
其中最大的一个疑惑，就是为什么艾丝妲要和自己同行。
就地毯式搜索的效率而言，两个人共同行动肯定比不过分开行动。
当然话又说回来，现在怕是早就出动了大量闲着没事干的科员去寻找【不可承受之重】这个奇物。
也不差这一两个人。
而把这件事情当作前提，那疑点就更多了。
像是很直白的——为什么不调监控？
但怀疑归怀疑，人都那么诚恳地请求了，樊·陈自然也不会无情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拒绝。
“话说回来——”
艾丝妲像是一开始就定好了目的地，领着樊·陈一路走着。结果突然间转过头来，抛出一个问题。
“你知道【不可承受之重】具体是什么奇物吗？”
说起来，造型和名字樊·陈都已经知道了，但更加详细的设定一类的东西，他还确实一无所知。
这样想着，他就快准备要向艾丝妲虚心请教一下了。
结果突然又想到之前黑塔传给他的文件，他本来就想着向艾丝妲问一下打开方法呢，这不巧了吗？
“我之前从黑塔女士那里得到了奇物清单，此时或许能派上用场。”
说着，他将“黑塔空间站奇物大全（附：我本人心中主观重要度排序 公司评估价值排序）.herta”传送到了艾丝妲的手机上。
他还没来得及问，艾丝妲就直接沉默着将其打开了。
还好樊·陈通过余光瞟到了操作手法，要不然都已经错过请教时机了再特意问出来也挺尴尬的。
不过艾丝妲的打开方法似乎也并不正规，当然也可能是出于移动终端的限制。
总之，樊·陈并没能看到黑塔之前所宣称的“多维图表”，而只看到了各个奇物的文字介绍，什么重要度排序和评估价值排序自然也没有。
“比应物科科员整理的情报还要完整……没想到黑塔女士连这种东西都已经给你了啊。”
看样子，比起自己，黑塔女士果然更加信任樊·陈。
樊·陈自然是不知道用幽怨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艾丝妲心中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他现在正忙着确认【不可承受之重】的情报呢。
不可承受之重：
奇物编号458：不可承受之重。
镶满水晶的冠冕，来自硅基生命星球约特伍德的皇族桂冠，君主制历史的活化石。
这个种族的生命形态为透明水晶体，通过内部产生的电讯号进行思想与交流，当约特伍德体死亡后会成为纯粹的矿物，疾疫在其体内沉积为斑斓的色彩。
每一任死去的约特伍德帝皇都将被嵌入这顶由历代帝皇遗体组成的桂冠。
因为字数过多，总之樊·陈就挑了其中一部分看。
结果完全不能对现状起到什么帮助。
就当他打算放弃时，他看到了黑塔写的类似评语的东西——
有很多人针对这个奇物向我提交过研究申请，都没研究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有人质疑这单纯是骗研究经费的行为，还有人直接向我谏言，论证“约特伍德体是石头”、“不可承受之重也只是石头”之类的观点。
其论证严谨，合乎逻辑且有部分实际依据，就此取信也未尝不可……
但说实话，有没有出成果不重要，看他们吵得那么欢，这就足够有价值了。
所以我不仅不会削减“不可承受之重”的研究经费，反而还要狠狠地增加。
……
追记：然而，经我检点后发现，比较不幸的事实是我最近手头确实比较缺乏信用点，主要原因是在开发模拟宇宙时挥霍过多。
说起来，最近“公司”那边有邀请我写什么书，这么一想干脆答应下来算了。
（黑塔是把这东西当日记了是吧……）
樊·陈越看越觉得无语，原本以为黑塔还挺严谨的，结果尽写些不着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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