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就是过个场,也没想着能当选女官。”半靠在塌上的谢婧一副没心肺的样子,自嘲:“那么多人呢,凭什么就选上我了?”
谢婧毕竟年纪小,也没准白在宫中步步高升,有吃吃喝喝开心了就暂时忘记濮阳公主训斥郑染的事情了,反而八卦起了这次女官选拔的原因:“不过,二姐,我听说这个女官是给樛木水榭选的,樛木水榭不是荒废好多年了吗?”
樛木水榭乃是先帝还是王爷时的一处私宅,那时候它和南兰水湖、花月园、龙泉观并称“京城四景”。樛木水榭没至夜晚,明月当空时,金色的湖中月影和樛木水榭交相辉映,远远看去仿佛深处月宫一般。谢妙没到过樛木水榭,只听人形容了就想起来了《岳阳楼记》中:“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先帝登基后,将樛木水榭扩建后赐给了孝慧皇太子,孝慧皇太子出家修道那是另一回事了。等孝慧皇太子驾鹤西去羽化成仙,在这凡尘俗世中孤孤零零地留下了一颗舍利子后,樛木水榭和惠亲王府便重归了皇帝的私库,直至今上登基后,樛木水榭再度被扩建修缮,规模不亚于一座小行宫,只是一直无人居住,由宫中常派太监宫女时常打扫维护。
可这不合理啊!那是宫外私宅,要女官干什么?
谢妙诧异:“你听谁说的,怎么还编排到樛木水榭了?”
谢婧想了想:“我听莫姐姐说的,莫姐姐说陛下有意将樛木水榭赐给皇室中人作为官邸,既然是皇家官邸,就是需要女官的啊。”
谢妙想了想,谢婧口中的莫姐姐应该是太常寺的莫大人家的莫云,莫夫人可是谢妙老爷刘将军的老上司顾候爷的干外孙女,顾候爷和今上的君臣之谊情深似海,如此便不全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
是了,王妃和公主身边都有隶属于宫中的女官。谢妙几乎可以肯定,樛木水榭会是一座皇子府,因为如果是公主府的话,那就逾制太多了。也正因为是皇子府,府中女官说不定可以成为皇子侍妾甚至侧妃,或者说这场女官选拔,其实就是在给樛木水榭未来的主人挑选侍妾。
想透这一关键点,谢妙觉得庆幸今日自己和谢娆两个适龄女子没有去考试,庆幸父母歪打正着,谢婧年纪小即使入选也不可能成为女官。
谢妙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去长长见识也是好的,雪竹——”谢妙转头把在外屋点香的贴身丫鬟叫里屋:“你去把我准备的木芙蓉披风拿过来。”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青色的披风,正好如今春暖花开的时节穿。”谢妙看着谢婧那婴儿肥未褪干净的小脸:“那颜色特别适合你。”
“谢谢姐姐,二姐姐最好了。”谢婧喜笑颜开地往谢妙怀里一窝,开心压都压不住:“我们姐妹真是心有灵犀,我也给姐姐准白了礼物。”
谢婧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的东西拿到献宝似的呈到谢妙眼前:“喏,姐姐你看——”
一支镶嵌着红色宝石的珐琅蝴蝶步摇,熠熠生辉,摄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