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正准备歇息时,一只剑羽嗖的一声刺破窗纸,落到了对面的墙上,看来是凌风阁来了消息……
不假思索,我将剑羽上挂着的信封打开,快速扫了几眼,上面写着严帮的情报。
严帮帮主名为严修清,此人神秘莫测,甚少人见过其面目麾下训练了一批私兵,之后的情报就和县令说的一样,严帮侵占粮道、私卖盐货、和官府作对,算是——地头蛇。
如此,我才确信县令所说的话,严帮确实一祸害,若一日不除,黎明百姓就将一日不安定。
稍微定了定心神,决定明日就将这事与沈星沉说,商量对策,轻叹一口气,走向床帐,躺下缓缓睡下。
第二日清晨,一打开房门,就见沈星沉在门外等,我关心他道:“你的伤势如何?”
“已无大碍。”少年回应。
“那便好,一起用膳吧。”
“好。”不一会,我便与沈星沉一同落座。
“昨夜……我回去后仔细想了下,昨天发生的事存在许多疑点。那县令的言行透漏着古怪,你觉得此人说的话可信吗?为了防止严帮抢粮,才转移粮食。”
“并不可信,比起转移,藏在隐秘的地方更可靠。”
我冷笑一声,“那县令满口胡言,若是让他长此以往可还了得!至于那严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趁着旱灾作乱,实在可恶。我定要写一份密折,几日后调动附近的军队,前来剿匪,铲除严帮。”
少年看了我一眼,“好,太后写吧。”
用早膳后,我提出要出去走走,他陪我一起,大街上格外冷清,许是因为昨天的事,我心中始终有一股戾气,对这县令实在是不满意。
沈星沉反问,“你不觉得,这县令此番作为有些太大胆了吗?”
段凌霜仔细一想,“他明知我们的身份,却还是在我们走后,公然抢夺百姓的粮食。若不是他太愚蠢,就是他早已对此事娴熟不已。”
“嗯,怕是吧背后有人指使他如此,一个地方县令,私吞那么多粮食,却迟迟不被发现……”
朝堂中有人与他有所勾结,我们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件事,勾结可是大事,连地方县令都能伸手到朝堂,更别说其他了。这一趟,可真是收获不少!
他与我眼神对视,那一瞬间我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星辰大海,那其中的感情十分复杂,令人捉摸不透。
一瞬间,我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他在一起,好像还不赖。
随后,我快速地把这种想法甩出脑海,怎么能这么想呢,他与自己早就分道扬镳了,如今……我不由得苦涩一笑,真是的,想这些干什么。
与他慢慢走向驿馆,这期间,我们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一直待到傍晚,正准备下下楼和他一起用晚膳时,忽然听到驿馆门口有人求见。
彼此对视一眼,一同到了门口,来人是一位姑娘,手里拿着一份米白色的信封,身着素雅裙衣,生得倒是清丽可人。
她笑盈盈地看着沈星沉,显然就是来找他的,待看到我们走来时,她眸中闪过一双亮色,轻轻走上前,朝他递了一封书信。
“小女子听闻您在此处,十分仰慕您的才华,我特地为您写了一首诗,望您收下。”随后她朝沈星沉羞涩一笑,也没管他是否愿意收下,便急匆匆地跑开了。
我疑惑,“她……这是什么意思?”
少年蹙眉,避而不谈,“没什么。”
“你这才来几天,都与当地百姓认识了?才子的名声竟然还宣扬出去了。”见他不说话,我继续调侃道:“那女孩子送来的怕不是情书吧?你还是这么受女孩子喜欢呢,让我看看。”
他无声地转过去,“没什么好看的……”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心里不是滋味,“倒是我自以为是了,竟然会以为我们的关系不同往日。罢了,我笨不该过问你的私事,是我没守好彼此之间的界限,是我越距了。”
想要解释的他,“不是的……我只是……”
沈星沉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千言万语凝在嘴边,辗转反侧,最终只能换来叹息声。
所以,他根本解释不了,就是单纯地不想让我看,两人对视无言,气氛变得低沉,像是乌云笼罩在心头。
我转身离开,回房的路上,不禁想,昨晚他的坦诚相待,竟然自己以为他们之间许是不同的,可如今看来,倒是我一厢情愿。
心中隐隐有些作痛,或许我和他终究是不能成为一路人,我们都有秘密和隔阂,他的冷静与内敛就像是一张薄薄的窗纱。
也是这层窗纱,将我和他隔开了,刚刚也是我越距了……
回到房间后的我,忽的,听见外面有动静,心下不安,有些担心他。
虽说,下午我们的关系有些僵硬,但我还是决定去找他。毕竟我们还算是君臣,还有很多公事要与他商议,不能被私人感情所干扰。
如今旱灾多种内幕,牵扯太多,我得和他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
敲了敲他的房门,“沈星沉,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