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被他掳到这里,没有人可以保证我的安全,如今能完全相信匪徒的话。
他是否会为了威胁县令,拿我的性命做赌注也未可知。
“那接下来你们要对我如何?”
“这几日,就麻烦你小姑娘安心在这待着,等那县令带粮食赎你。”
我心里冷笑,“若是他不来呢?”
“总之我们不会伤害你。”
我一点也不相信他,还是对老帮主点点头,假装自己相信了,老帮主也站起身,叫人进来送我回去,而他自己则转身回内厅。
他看起来身体有些不好,走路时瘸着一只腿,有些走不快,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懂的管家小姐,将后背暴露在你的面前,这是我的机会。
于是,我抓住时机,握紧藏在袖子里的匕首,这把匕首是我刚才在武器架上偷偷拿的,用力扔出匕首,老帮主虽腿脚不便,但反应很敏锐。
他转身就躲,我趁机冲向他,一瞬间,我们的地位就变了,我将他反手制住,接着,看守们也都冲了进来。
“都不许动!”
下一秒,这些看守统统拔剑对准我,段凌霜并不害怕,因为老帮主在我手里,如今掌握权在我手里,才能安全下山。
老帮主也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我会武功,他轻笑一声。
“没想到你还是个练家子,倒和那些身体娇弱的高官女子不同,我此刻倒是十分好奇,小丫头你是什么身份了。”
老帮主虽然被我擒住,却没有丝毫的紧张。
我手下用力,拿匕首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痕,“闭嘴,我现在就要下山,都退后,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些看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手上又用了点力,老帮主才朝他们点点头,只好慢慢后退,我则挟着老帮主往下山的路上。
终于到了山脚,那老帮主轻呼一口气,“现在姑娘能放了我吗?”
我拒绝道:“不能!”
“姑娘,怎么还说话不算话呢?”
不是我不诚信,而是我另有打算,我准备将他扭送至官府,有了他做人质,方便日后朝廷彻底铲除严帮。
只是,事情未免进展得太过于顺利了,这老帮主受制于我手中的匕首,竟丝毫不想着反抗,按理说他作为帮主,该有武功底子才是。
还有,身后并未有严帮的人追来,我警惕地看着周遭漆黑一片,忽然我脚步一顿,我听见树叶划过衣服的声音。
下一秒,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我绷紧了浑身的神经,这个男子穿着一袭黑衣,样貌十分俊美,身形高大。
我冷声和他对峙,“老帮主在我手里,你给我退后。”
那男子冷笑一声,却并不回话,直接对我动手,我没想到他武功如此高强,不仅一招将我制服,还将我的胳膊拧得脱臼了。
我的脸色发白,他压着我的胳膊,脱臼的地方疼得更加厉害,他十分霸道地将我按在地上,我的脸和衣服都沾上了泥土,这样的姿势未免太屈辱了。
“修情,轻些,对姑娘不能这么粗鲁。”
修情?严修清?不应该是老帮主吗,怎么会是这个年轻男子的名字?
黑衣男子这才撒开手按着我的手,我慢慢地从地上起来,脱臼的胳膊钻心地疼,我只好用手托着。
我看着一老一少,“你们到底谁是严帮的帮主?”
“修情是我的儿子,我已经老了,现在外人知道的帮主只有他。”
老帮主注意到我脱臼的胳膊,一脸责怪地看向严修清,“你怎么这么粗鲁,快给人家小姑娘接上。”
这对父子真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个要我的命,一个嘴上说着把我当贵宾……
严修清朝我喊道:“过来。”
他用蛮力将我拉到他身边,然后迅速地拉着我的胳膊一按。
啊——接胳膊比脱臼的时候还疼,豆大的冷汗从我额头冒出来,那严修清斜睨了一眼。
“怎么叫得跟杀猪一样,难听。”
我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一脸怒意地瞪着他,这个男人不但力气大,嘴还毒得很,看起来冷冰冰的,我感觉自己的怒意达到了顶峰,严修情看着我,我们俩对视着,都看出对方的敌意。
老帮主呵斥严修情,“这是贵宾,不可无礼。”
转头咳嗽了两声,他的脖子已经被包扎好了,是你刚才劫持他时划伤了他的喉咙,听到老帮主咳嗽,严修情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愤怒,我也不甘示弱下风,狠狠地瞪了回去。
“是你伤害了父亲。”
“是我又如何?你们还劫持了我。”
见我们两个要吵起来,老帮主连忙插话打断,“我无碍,夜露寒凉,咱们赶紧回去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只能妥协。
我不甘地对严修情说道:“你真是蛮横,我打不过你。”
他轻笑,“算你识相。”
虽然我嘴上答应走了,还是故意磨蹭,拖延时间,“我走不动了,而且我手还疼着。”
“你手疼和你走路有什么关系?”这个严修情每句话都有可以把我气得跳脚的本事。
“我脚也疼。”我咬牙切齿地回他,手上却偷偷用力,将珠串扯断,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