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朴素无华的房间当中。
只见一位穿着青衣的白发老者,正坐在竹椅上摆弄着茶水,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沉稳的气息,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岿然不动。
尽管岁月在他的脸颊之上,遍布着沧桑,却未曾将他身上的精气神彻底磨灭。
甚至比起当年的气势而言,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仅仅让人看了一眼,就有一种望而生畏的心悸感。
裴老走上前来,就这么坐在老者的对面。
那张脸颊之上,还挂着几分淡淡的笑容:“老赵,你这么急匆匆的找我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钟家那个女婿,最近很嚣张,各种的在找冬生的麻烦。”
“还有东升所在的京州,貌似那个书记也不是省油的灯,因为某些人得罪了他,居然将怒火撒在了东升的身上。”
赵老的言语当中,并没有流露出半点担忧的意思,甚至隐隐约约,还透露出些许幸灾乐祸。
显然。
这是看到李冬生栽跟头,特地在背后笑话对方。
至于并未提及侯亮平,以及李达康的名字。
那是因为二人的名字,压根就没有资格进入赵老的法眼。
无论是马亮平、狗亮平、猪达康还是牛达康。
或许在赵老的心目当中,钟家女婿这四个字还是有些许含金量的,至于其他全部都是浮云罢了。
“哼!谁让那小子笔杆子这么好,随随便便敲几个字,居然撞得盆满钵满,手中掌握几亿的资金,不被调查才怪。”
裴老不由的冷哼一声。
看似对李冬生极其不满,实则在提到李冬生之时,眉宇之间还带着几分喜悦。
许久没有见到那个小家伙,他的心中倒是有些许想念。
至于李冬生遇到的麻烦,裴老压根就没有将其放在眼底。
“不过那个京州书记究竟是谁,貌似我没有半点的印象。”
毕竟在裴老的眼中,李达康这种不起眼的小角色,实在是多如牛毛。
别说他压根就没有听过。
即便听过,转眼之间也将对方忘得一干二净。
赵老笑笑不说话。
只是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放到了裴老面前。
带着几分好奇,裴老还是仔细观看起来。
砰!
只听到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
尚未将视频看完,裴老忍不住拍案而起。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这还是党和人民的干部吗?仗着手中的那一丁点权力为胡作非为?”
“爱惜自己的羽毛,想要搞出政绩就不顾下面百姓的死活吗?”
“难道东冬就是因为说了实话,所以才遭到他的针对吗?”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倘若不是因为李冬生的事情,即便李达康干出天怒人怨的事情,也不至于让裴老如此失态。
他所担忧的,乃是因为李冬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大实话,结果遭到了李达康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针对以及不满,处处给李冬生使绊子。
才是裴老最看不过眼的。
至于李冬生这番话是真是假,是否有诬陷对方的嫌疑。
裴老从未考虑过这件事情。
李冬生是什么身份。
区区一个李达康,还不配让李冬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诬陷对方。
“老裴,你也不必太过于气愤,更不必过分的关注李冬生。”
“他毕竟已经长大了,也不需要让咱们这些人,向保姆一样,天天跟着他,照顾他,该放手的时候还是要果断的放手。”
“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历一场磨难,又如何让它脱颖而出?”
对于李冬生,赵老也是放一百二十个心。
李冬生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虽然出生于高干家庭,却从未狂妄自大,反而谦逊聪慧。
步入仕途之后,他们这些老家伙也从未给李冬生开过任何的绿灯,一直让李冬生隐藏身份在基层历练。
甚至于,李冬生仅凭这几本书,就已经创造了几亿的财富。
如此可怕的招财速度,比起那些贪官贪钱的速度而言,都有过之无不及。
李冬生手中有着数不清的财富,自然不会去做贪污受贿的事情。
出生显赫,却从未打着家族与他们这些个。老家伙的名头在外面胡作非为。
想到这里,赵老不由的流露出淡淡的笑容。
“老赵,你这话说的倒对,不过你既然说不想去管那小子的闲事,你为何还要大半夜的将老夫找过来。”
“想必还是想放手,又放不下手吧。”
二人相视一笑,都明白对方眼神中的意思。
“那小子这些年一直待在基层,安安稳稳的,从来没有因为任何困难来找我,此次倒是因为得罪的人,有那么一丝能耐,所以才找到了我。”
“他倒是没想着,让我给他开后门,只是让我主持公道罢了。”
说着,赵老便将李冬生寄给自己的一大堆证据拿出来,摆在了裴老面前。
裴老拿起来一看,不由地眯着眼睛,眼神中闪烁出些许精光。
“老赵,你就说吧,这件事情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按规矩办吧。”
“可以。”
“钟家的那个女婿,要不要警告一下钟老头,让他收敛一点。”
“用不着,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就留着给东冬,让他陪对方慢慢玩吧,就当是给东生的一个磨练好了。”
二人的话,让人听得云里雾里,也就只有他们这种级别的老狐狸,才明白对方的言外之意。
三言两语几句话,仿佛已经能左右汉东的局势。
也正是因为二老随随便便一出手,也让汉东的局势,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开启了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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