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并非所有人都对修仙者抱有如此羡慕嫉妒恨。
一位年迈的老者,手持拐杖,站在路边,神情复杂:“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仙修成万民亡,一个个活个几百年上千年,和老妖怪有什么区别?还不是靠着民脂民膏,作威作福,成那逍遥自在?”
路过时,听到那老者的话,李承天多看了那老者一眼,感觉那老者也在看他,虽然老者是背对着他。
等到李承天走了远了,拄杖老者身形突然挺拔起来,竟然不是一个年迈佝偻老者,而是一个英姿勃发的青年。
“未曾入世,不得真谛,希望我们以后还是能在一条道路上志同道合。”
随即,青年的身形化为一片虚影,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当李承天的马车缓缓驶入单于城的范围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雄伟壮观的城墙。
城墙高大而坚固,由青石砌成,历经风霜雨雪而屹立不倒,仿佛是守护着这片土地的钢铁长城。
城墙上,箭楼、瞭望塔错落有致,每一砖一瓦都透露出历史的沧桑与坚韧。
城墙外,一圈深深的护城河环绕,河水冰冷刺骨,为这座城池又增添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单于城,这座历史悠久的边塞重镇,曾是防御北方魔族入侵的前沿阵地。
在九州仙宗与妖魔势力旷日持久的战争中,单于城见证了无数次的血与火,也铸就了无数英雄的传奇。
当年,正是凭借着这座坚固的城池和城中勇士们的英勇抵抗,九州仙宗才得以将妖魔从极北冰原逐出,迫使他们退往更遥远的北方。
随着妖魔势力的退却,单于城也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
它逐渐从一个军事重镇转变为一个连接南北商路的重要中转城市,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商人、冒险者和修仙者。
单于城外,李承天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群。
他们中有身着华丽服饰的商人,有手持长剑、背负行囊的冒险者,还有那些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渴望的年轻修仙者。
值得一提的是,单于城有一项严格的规定,任何人不得在城池上空飞行,否则一律击落。
这项规矩的形成,与当年边塞战争时代的经历密不可分。
那时,为了防范敌军的空中偷袭,单于城不得不采取严格的空中管制措施。
而这项规矩,在战争结束后被保留了下来,并成为了单于城的一大特色。
而这一切的守护者,正是单于城的城主——一位六级大高手。
他不仅在当年的战争中立下了赫赫战功,更在和平时期以公正无私、勇猛果敢的形象赢得了城中百姓的尊敬与爱戴。
据说,他曾独自一人深入妖魔腹地,斩杀了那头危害边疆多年的妖王,为单于城赢得了长久的和平与安宁。
因此,对于城主制定的规矩,无论是修仙者还是凡人,都无人敢轻易违抗。
李承天随着人流缓缓前行,排在了进城登记的队伍中。
队伍前方,是一座简易的木制岗亭,几名身着铁甲的士兵正严肃地对每一个进城的人进行盘查。
排队的过程中,先后有两波修仙者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
他们身穿各自宗派的华丽服饰,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灵气波动,显然都是修为不浅的修仙者。
其中一波人身着青衫,袖口绣着精致的云龙图案,显然是来自某个大门派,另一波人则身披黑袍,头戴斗笠,神秘莫测。
守门的士兵看到这两波修仙者,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他们只是简单地查看了修仙者胸前的宗派徽识,便客气地放行。
修仙者们则是连看都不看士兵一眼,径直走过了岗亭,仿佛他们是这座城市的真正主人。
李承天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自感叹修仙者的地位之高。
回想到自己还是开阳宫星官大儿子的时候,走到俗世哪里,也都是被人如此对待。
如今物是人非,难免有些感慨。
终于,轮到了李承天。
他走上前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而自然:“我叫张四郎,是来这里做生意的。”
守门的士兵闻言,抬起头,仔细地打量了李承天一眼,对着他张开手,道:“把你的身份标识拿出来。”
李承天哪里有什么身份标识?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听说的那些关于单于城的规矩和潜规则。
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摸出一块银锭子,悄悄地塞给了士兵。
士兵的手微微一颤,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低下头,假装查看了一下手中的登记簿,然后说道:“嗯,张四郎,进城吧。”
李承天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通过了盘查。
他点点头,快步走过了岗亭,汇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李承天以张四郎的身份,在单于城内找到了一家规格中上的客栈,并迅速办理好了入住手续。
他选择了一间位于二楼的上等房间,这里视野开阔,又能保持一定的私密性,非常适合他目前的身份和需要。
稍作休整后,李承天决定下楼去客栈的餐厅用餐。
尽管以他目前的修行境界,早已达到了辟谷的境界,无需进食,但要想更好地融入现在的身份,就必须保持一些凡人的习惯。
于是,他随意地点了几样客栈的招牌菜和一壶酒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餐厅内人声鼎沸,各路旅人、商人、冒险者都在这里交流着各自的故事和见闻。
李承天一边品尝着桌上的佳肴,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地倾听着周围人的交谈。
他试图从这些零星的对话中,捕捉到一些有关单于城乃至整个极北冰原的情报。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瘦小但眼神精明的少年突然闯入了他的视线。
这少年看上去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略显破旧的短衫,头发乱糟糟的,但一双眼睛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径直走到李承天的桌前,也不等李承天开口,就自来熟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嘿,朋友,看你面生得很,是第一次来单于城吧?”少年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承天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