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的地方,自然各种事情层出不穷。像烈火门这般规模庞大的门派,弟子之间偶尔产生些摩擦,倒也算是正常的小插曲。
然而,鸿蒙仙陆广袤无垠,少说也有上千个门派。门派与门派之间若起了摩擦,那可就绝非同门师兄弟间的小打小闹能相提并论的了。
这一日,一则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在烈火门所在的西洲赤焰省不胫而走,传言炽渊门的人竟然在秘密修炼魔功。
楚灵儿满脸愤慨地跑到苏逸面前,说道:“师兄,听说他们用小孩儿的心肝来练魔功,简直太残忍了,这群人就是畜生!”
苏逸微微皱眉,问道:“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在说呀。”楚灵儿急切地回应。
“哦。”苏逸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楚灵儿见苏逸反应如此平淡,不禁有些着急,“师兄,你就只说个‘哦’?都不发表下意见吗?”
苏逸无奈地笑了笑,“我又没去调查过,都不知道事实真相究竟如何,所以还是不轻易评论为好。”
楚灵儿不依不饶,“可现在大家都众口一词这么说啊。”
苏逸轻轻摇头,“大家都在说的事情,就一定是事实吗?”
楚灵儿撅着嘴,“那师兄的意思是,炽渊门是被冤枉的咯?大家为什么要冤枉他们?”
苏逸抬手轻轻敲了下楚灵儿的脑袋,“你呀,我明明说的是不予置评,并没有任何观点倾向。我什么时候说过炽渊门是被冤枉的?”
楚灵儿气鼓鼓的,“反正,在我看来,不骂炽渊门,那就是支持炽渊门,只能二选一。”
苏逸一脸无奈,“这世界又不是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事情也并非只有对错两种结果。我选择先站在一旁观察,难道不行吗?”
楚灵儿坚定地摇头,“对于这种罪大恶极的事情,绝对不能只是站在一边看着。”
苏逸耐心解释,“如果真的确凿是罪大恶极的事,我自然会站在正义这边,坚决反对邪恶。可这谣言来得太过蹊跷,在没有经过证实之前,还是不要轻易相信为妙。”
楚灵儿却固执己见,“大家都在传的事,怎么可能有假。”
苏逸敷衍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没过几日,掌门雷炎便召集了整个宗门的弟子进行训话。只见他一脸正气,慷慨激昂地历数炽渊门的种种罪名:“他们惨无人道,所作所为惨绝人寰,竟敢私自修炼魔功,居心叵测,这种行径贻害无穷,简直是人人得而诛之。护卫正道,乃是我辈的神圣天职。我们必须要与这些邪魔外道做最坚决的斗争!”雷炎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弟子们听后个个义愤填膺,群情激奋。
唯有苏逸,在众人的愤慨声中微微皱眉,陷入了思考。尽管他本就对传言持怀疑态度,但在这样的氛围影响下,他也不禁开始怀疑,难道炽渊门真的做了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股怒火也在他心中悄然燃起。
集会结束后,长老们私下里纷纷动员自己的弟子,让大家做好随时备战的准备。
楚灵儿兴奋地跑到炎姬面前,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去杀炽渊门的那些邪魔外道呀?”
炎姬看着楚灵儿,表情严肃地说道:“灵儿,此事不可急躁。虽然掌门已经下令,但我们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炽渊门既然敢修炼魔功,必然有其依仗,切不可轻敌。”
与此同时,苏逸独自回到自己的住处,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他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从那毫无根据却迅速传开的谣言,到掌门如此迅速地召集众人表态。而且,烈火门与炽渊门虽然同属西洲赤焰省,但平日里并无太多交集,为何这次掌门如此果断地认定炽渊门有罪?
几日后,赤焰省风云涌动,烈火门、星火门、天火门这三大门派,如乌云压城般,集结了足足六七百名弟子。他们高举“除魔卫道”的大旗,浩浩荡荡地朝着炽渊门进发。那场面,仿佛要将一切“邪魔外道”都吞噬殆尽。
苏逸本就不喜打打杀杀,可师尊炎姬一声令下,他也只能无奈跟上,权当是去凑个热闹。一路上,看着同门师兄弟们那跃跃欲试、满脸激昂的模样,苏逸心中却满是忧虑。
炽渊门,隐匿在一道岩浆翻涌的深渊之下。当三大门派的弟子气势汹汹地赶到时,只见炽渊门众人早已严阵以待。炽热的岩浆散发着滚滚热浪,仿佛也在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添柴加薪。
双方尚未动手,先展开了激烈的嘴仗。三大门派的弟子们群情激愤,纷纷指着炽渊门的人破口大骂,斥责他们修炼魔功,居心险恶,为祸苍生。
炽渊门掌门葛聂气得满脸通红,须发皆张,怒声吼道:“我们何曾修炼过魔功?分明就是你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瓜分我炽渊门,就别再惺惺作态,直说便是!”
烈火门掌门雷炎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区区炽渊门,也配让我们觊觎?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少废话,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除魔卫道,天经地义!”
葛聂却毫无惧色,冷笑一声:“我赌你敢动手!你看看这是谁!”话音刚落,两位风度翩翩的青衣男子悠然现身。他们气质不凡,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仿佛与这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
三大门派的众人见状,顿时不敢妄动。毕竟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每一个未知的因素都可能改变战局。
葛聂见状,底气十足地说道:“他们乃是游家的人,有本事,你们当着他们的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此言一出,烈火门掌门雷炎、星火门掌门苗一,以及天火门掌门千愁,赶忙聚在一起低声商议。
苗一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难怪他们既不跑也不逃,原来是找了这么个靠山啊。”
千愁也跟着附和:“游家可是西洲的大家族,底蕴深厚,咱们可不敢轻易得罪他们啊。”
雷炎却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也别被他们轻易吓唬住了,咱们得先弄清楚游家和炽渊门到底是什么关系。再说了,咱们谁背后又没点背景?”
苗一和千愁听后,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雷炎整理了一下衣袍,上前一步,笑着问道:“不知两位小友,和游铠兄如何称呼?实不相瞒,我与贵家族的游铠兄可是多年的好兄弟。”
那两名游家子弟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报上名字:“在下游杨,这位是游柳,游铠乃是我们的族叔。”
雷炎一听,心中暗喜,既然是小辈,那胆量便大了几分,说道:“如此说来,大家也不算外人。我们今日前来找炽渊门,可是与西洲各大门派、家族都沟通过的。就连游家,我们也提前打过招呼。不知两位今日,是代表游家而来,还是恰好到此游玩?”
游杨和游柳再次对视一眼,游杨开口说道:“不过是路过此地而已。”显然,他俩和炽渊门可没多少交情。说罢,便要离去。
炽渊门掌门葛聂见状,顿时急了,赶忙上前拦住,说道:“两位,你们可是答应好要帮我们的。”
游杨神色一冷,说道:“你们自己行为不检点,才遭此劫难,与我们何干?”
游柳也在一旁冷冷地说:“葛掌门,这是打算对我们动手吗?”
葛聂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愤怒与不屑,骂道:“都是一群见利忘义的小人!当初收我钱财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游杨脸色一沉,说道:“葛掌门,这是要撕破脸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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