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笑着开始介绍起来:“在人族的眼里,这荒砾莽原不过是一片妖鬼横行的蛮荒之地。可在我们妖鬼看来,这里其实是一方乐园。荒砾莽原面积广袤无垠,妖鬼众多。虽说不像人族那样形成了鸿蒙七十二门派的格局,但各个区域也都有势力范围的划分。就这方圆百里,都是我家夫君说了算。我夫妻二人虽说在这偌大的世界里上不得什么台面,但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在这一方也算霸主了。这荒丘煞影双杰的名号,方圆几百里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苏逸赶忙赔笑道:“久仰二位大名啊。”
影月却话锋一转:“我们的名气虽不如你这鸿蒙新秀大,但名气再大,也不是你挖我家屋顶的理由。”
苏逸一脸愧疚,急忙说道:“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实在是对不起,我真的深感抱歉。”
影月神色严肃:“这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问题。我煞影夫妻在此安身,向来没招谁惹谁。”
苏逸深知理亏,诚恳地说道:“我明白,如果道歉有用,那修真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打打杀杀了。您开个价,或者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照办。只求您别连累我这两个朋友。”
影月转头看向自己的夫君夜煞,轻声问道:“夫君,我看这小兄弟诚意倒是十足,你是什么意思呢?”
夜煞冷哼一声:“哼,也不能就这么轻饶了他,必须施以惩戒。”
影月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要不,让他去办那件事?”
夜煞皱起眉头,不满道:“那岂不是轻饶他了?”
影月轻轻摇头,解释道:“此事多少也有危险,并非易事。”
夜煞听后,点了点头:“好。”
影月看向苏逸,缓缓说道:“有一人族化神期修士,陨落于五十里外之处。你去将他的某样东西拿来,我们就不再追究此事。”
苏逸没有丝毫犹豫:“好说——不过我这人喜欢直话直说,我肯定会去。但为了能顺利达成目的,我得了解清楚情况。你们二位修为如此厉害,却不亲自去拿,反而需要我去,其中必定有什么问题,还望二位直言相告。”
影月微微一笑,说道:“你别多想,只因他是人族修士,在陨落之前设下了驱鬼阵法,我们靠近不得。而你是人族,自然不会受此限制。”
苏逸听后,果断说道:“那我随时可以出发。”
影月赶忙摆手:“不急,不急,先饮酒!好不容易相聚,怎能不尽兴。”
苏逸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这酒确实不错,别有一番风味。”
夜煞豪爽地大笑:“小兄弟,如此豪爽,倒是合我眼缘,干!”
几人推杯换盏间,酒意渐渐上头。
影月脸上泛起微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追忆,缓缓讲起了她和夜煞的故事:“曾经,我是晓月楼的弟子。晓月楼以擅长音律攻击和幻术闻名,门下弟子多为女子,各个精通琴棋书画,看似柔弱,实则手段狠辣。而夜煞,是天机阁的人。天机阁则以擅长推演天机、精通各类奇门遁甲之术称雄,与晓月楼一直处于敌对状态。”
她顿了顿,眼中满是深情:“那时,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与夜煞相遇。我在山林中抚琴,他恰好路过,被我的琴音吸引。我们交谈甚欢,全然不知彼此的身份。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渐渐相爱,可命运弄人,当知晓对方身份后,我们的爱情遭到了两派的强烈反对。”
影月的神色有些黯然:“晓月楼和天机阁积怨已久,门派之间的纷争容不得我们的感情。他们试图拆散我们,甚至以对方的性命相逼。我们不愿背叛门派,更无法割舍彼此的感情,最终,我们选择了殉情。死后,我们的魂魄不愿消散,游荡在人间。历经无数漂泊,才在此处落脚,成了这荒丘的主人。”
听了影月的故事后,春花懵懂地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怜悯,只觉得两人着实可怜。而鹤妖,眼眶竟微微泛红,显然是被这故事真正感动了,喃喃说道:“这才是真正生死不离的爱情啊,世间能有几人做到这般。”
苏逸也是感慨万千,不禁长叹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如此深情,可叹可叹!”
影月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举杯说道:“好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小兄弟这才情,我敬你一杯。”
苏逸赶忙端起酒杯,恭敬道:“是我敬前辈才是,前辈这故事,让我深感敬佩。”
影月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别一口一个前辈地叫了,听着生分,叫姐姐就行。”
苏逸连忙应道:“姐姐!”
酒意愈发上头,苏逸的话也多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带着几分醉意感叹道:“姐姐,姐夫,你们知道,这修真界看似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大多数人都被这所谓的修真大道迷了眼,变得无情无义。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高境界,为了那一点点修为的提升,不惜同门相残,不择手段。像姐姐和姐夫这般,能坚守真情,生死相依,实在是太难得,太难得啊。再看看我自己,庸庸碌碌,在这修真路上摸爬滚打,至今也没什么大的作为,还连累了身边的朋友。唉……”说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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