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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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渡厄和桑迦远丹站在下面,坚列参站在第二层,如此一来,坚列参这三人只剩卫破虏,梁栋三人只剩花齐嫣了。

杨翊羽对这结果颇感意外,他和韩碧麟对视一眼,杨翊羽掂须道:“此洞不可久留,四妹和花侄女,你们先出去吧。”

花齐嫣拉着沐清香手道:“夏姐姐,我们先出去也好,在洞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沐清香略一犹豫,点点头。

这时,梁栋已抬头对坚列参道:“大喇嘛,你看好了,我上去了。”

坚列参踩在两人肩膀上,伸出双掌道:“来吧,梁小禅那!”

梁栋一个纵身,跳到两仗高又落下,快落到坚列参头顶时,坚列参大喝一声:“起!”双掌先托住梁栋脚底,再运足内力往上一送,梁栋屈膝提气,借力又飞上去,这次毫不费力就飞到洞口,梁栋凌空转身飘出洞外。

刚到洞外,凛冽的山风已忽地一下刮来,吹得他眼睛差点流出泪来,忙抱紧身子一看,只见这洞口正位于高山悬崖之上,洞顶上还有山峰,脚下三面都是悬崖,周围山雾缭绕,云海浮流,霞光在云层里吞吞吐吐,显得波谲云诡。梁栋站在悬崖边上试着往下一望,隐隐约约看到是百丈深渊,峰谷起伏,暗流涌动。

洞里人看梁栋出去半天没有动静,韩碧麟忙叫到:“梁兄弟,外面什么情况?”

梁栋探头进洞来道:“洞外三面是悬崖,无路可走,只有从洞顶继续爬到山顶再找路翻下山去。我们先上来再说,太阳马上要出来了了。”

坚列参对脚底下的卫破虏道:“卫三侠,按顺序,该你先上了。”卫破虏躬身答是,却走到秦渡厄面前一伸手,面无表情道:“拿来!”

秦渡厄知道他来索要重剑,心里暗道:“这卫破虏除了六亲不认、唯大喇嘛命是从,其他与正常人无异,对他的宝剑仍这么当紧,西域的蛊毒确实邪门的很。”当下把剑还给卫破虏。

卫破虏把重剑背在背上,也一纵身跃起。他练得是外家工夫,轻功稍微差点,刚跳到秦渡厄和桑迦远丹头顶已要下沉,坚列参沉喝一声,双手抓住他腰望空中一掷,待他落下来时,双掌在他脚底下托住一兜,喝道:“起!”双臂一扬,卫破虏如纸鸢般又腾空飞起两丈有余。

梁栋伸手欲拉卫破虏,不料卫破虏手臂离梁栋还有三尺多距离,身子又坠了下去,杨翊羽忙上前一步,运龟冥内功拦腰抱住卫破虏,使一巧劲往横里一带,卫破虏落在齐膝深的水坑里,往前踉踉跄跄走了几步站住,看来没有受伤。

秦渡厄点头赞道:“杨老大好功夫!”杨翊羽脸色波澜不惊,却语气凝重道:“这洞口实在太高,三弟上不去,只怕花姑娘和四妹也上不去,如何是好?”

韩碧麟抬头道:“梁兄弟,你看看洞外有没有能编草绳的东西或树枝之类?”

梁栋看了一圈四周,悬崖峭壁之上只有几块硕大的青色石头,一些干草稀稀落落长在夹缝里,他望山顶望去,也是巨石林立,偶尔有棵细如麦芒的小草随风摇摆。

梁栋摇摇头,看了看洞口,忽然灵机一动,对洞下众人道:“诸位老兄,杨大侠,韩二侠,卫三侠,坚大师,你们几个把衣服脱了,在水里浸湿透了扔给我。”

坚列参旋即明白梁栋意思,呵呵大笑道:“好好,佛说一丝不挂,杆木随身,赤裸裸来,赤裸裸去,韩禅那接着。”他三下五除二脱下身上僧衣,露出上身黑黝黝的遍体胸毛,沐清香和花齐嫣暗骂臭喇嘛不害臊,赶紧转过身子不看。

韩碧麟听梁栋要他们把衣服脱了,刚要发怒,忽然一喜道:“好办法!”他也把上身衣服脱了,浸在水里。

杨翊羽摇摇头,无奈也脱了衣服交给韩碧麟,卫破虏虽不知他们要干什么,看坚列参都脱了衣服,便把外衣也脱了,韩碧麟运力将四人衣服撕成一样宽的布,都拿在水里浸透了,湿漉漉的抱成一团扔给坚列参,坚列参再运力扔出洞外。

梁栋接住后,把湿布拧成麻花状,连结打成死扣,扯了扯还算结实,再顺着洞口搭垂下来约有一丈六七长,梁栋微笑道:“卫三侠这回再试试。”

卫破虏点点头,借坚列参一托之力,又跳到刚才的高度,梁栋把衣服结成的布绳一抖,喝道:“接着!”卫破虏伸手抓住布绳,梁栋一手抓住洞口石缝,一手拽布绳把卫破虏拉了上来。众人在下面看了都叫一声好。

接着第二个花齐嫣,第三个沐清香都被梁栋用布绳拉了上来。

坚列参面带得意道:“第四个又轮到我们了,桑迦师弟,你上去吧!杨禅那和韩禅那,你们二位需出一人替他一下。”

杨翊羽心道:“桑迦远丹出去后,算上三弟被他们操纵,他们在洞外实力最强,秦渡厄在洞里也跑不掉,我应先出去看好逃生之路,留二弟在洞底也可应付。”他注目望向韩碧麟,韩碧麟忙迈前一步,道:“大哥,那我先出去了,你在这稍后片刻。”

杨翊羽看韩碧麟理解错意思,只能将错就错,无奈替换了桑迦远丹,和秦渡厄站在最底下。

秦渡厄和杨翊羽两个对头,数次生死争斗,如今肩并肩站着,一伸手就可以重创对手,偏偏此情此景都不能动手,脸上都略显尴尬。

桑迦远丹虽然身躯健硕、体格不轻,但轻功颇好,跳起来被坚列参奋力一托,也不费吹灰之力被梁栋拉出了洞口。

接下来又轮到秦渡厄,他仰头笑呵呵道:“下一个轮到秦某人了,小飞你在外面歇一歇,换丧家软蛋大师拉我。”

秦渡厄每次说丧家软蛋,不像梁栋那样吐字清晰,故意说得囫囵吞枣,桑迦远丹一直听不清是在戏弄他,此刻叫一声好,便接过了梁栋手里的布绳。

梁栋心里暗道:“秦渡厄让丧家软蛋替我,是防着丧家软蛋在背后偷袭我,再把花女娃儿或沐姑娘掳走。这秦渡厄外表豪爽粗犷,但其实心细如发,确是个人物。”

杨翊羽忽道:“且慢,现在坚大师这边已上去两人,梁兄弟这边也上去两人,这轮秦先生上去就是三人,而我们这边才上去一个,这不公平,此轮应轮到我们先上。”

秦渡厄冷笑道:“杨翊羽,亏你还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一点廉耻心都没了,刚才大喇嘛定规矩时,花姑娘转伏魔杵前,你怎么不反对呢?大丈夫一言九鼎,现在反悔晚了。”

杨翊羽被他说得无法辩驳,脸微微一红。

坚列参心道:“一会儿我上去后,把那姓梁的少年留在洞里,我让“摊尸人”卫破虏挡住姓秦的,再出手把姓江的小美人儿带走。若姓梁的小子日后追来,我可以小美人儿逼迫姓梁的把练拙火定方法说出来,看这两个少年人亲密样子,姓梁的必定就范。若姓梁的出不来或者不肯说,我则拿这小美人儿练双修大法,桑迦一心想收这小美人儿做明妃,我事后把她毁了,还能扰乱桑迦远丹修行,怎么做都是我赢。”

这坚列参这主意十分歹毒,表面却笑呵呵道:“杨禅那,韩禅那,你们是怕这秦渡厄上去先走了。这个简单,不若我请卫三侠在外面做个监官,任何人出洞后要先走一步,卫三侠就把他杀掉,你们看如何?”

以秦渡厄受伤后的武功,卫破虏虽杀不了他,也足可以把他拦住,眼瞅天色已暗,杨翊羽和韩碧麟也不想僵持在洞底,韩碧麟盯着秦渡厄狠狠道:“秦渡厄,咱们江湖中人恩怨分明,铜钱上钉钉子,一归一,二归二,待会儿出去后,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秦渡厄对这两人投以不屑的冷笑:“随时奉陪,这几十年来,老子手下过招高手也有六七十个,你们俩除了会点下三滥勾当,论本事得排在八十开外,老子还真没放在眼里。”

杨翊羽和韩碧麟都站在洞底下,一言不发,脸露杀气,坚列参飘身踩到两人肩膀上,喝道:“秦禅那,上来吧。洞外卫破虏听令,无论是谁,出洞后若要离开一步,格杀勿论。”

卫破虏抱着重剑到洞口,扬声喝道:“破虏遵命!”

秦渡厄故意要气杨翊羽和韩碧麟,抬头道:“大喇嘛,秦某人受了伤,轻功不大灵光,一会儿得踩在杨大侠和韩二侠脑袋上借点力气才行,得罪得罪,大喇嘛得帮我看着盯紧点,防着这两个小人偷袭给我来一剑。”

韩碧麟肺都快要气炸了,怒声道:“秦渡厄,你算什么人物,偷袭你也不怕污了老子的剑。”

秦渡厄摇摇头,故作无奈道:“堂堂广信四侠,也学村野鄙夫般一口一个老子,有失体统,毫无教养。”

韩碧麟气得险些拔剑,杨翊羽忙按住他手道:“二弟,等出去再说,天要黑了,不要跟他废话。”

韩碧麟咽下这口怒火,心里发誓道:“出去以后,老子不把这秦渡厄皮一层层扒了,韩碧麟三个字从此以后倒着写。”

秦渡厄看韩碧麟脸憋的通红,知道他对自己气恨到极点,乐颠颠道:“杨老大,韩老二,把腰站直了,受委屈了,秦某人要蹬鼻子上脸跳上来了。”说罢纵身一跃,两脚真往杨、韩二人头上蹬来。

杨、韩二人怎肯让秦渡厄踩头顶上去,四掌齐出向他推去,谁知秦渡厄只是凌空虚点,身子在空中抱成一团,肥大的身躯翻过两人头顶,故意高叫一声道:“大喇嘛送我!”

坚列参心赞道:“好灵活的胖子!”有心卖弄功夫,踩住杨、韩二人肩膀的腿一沉,双掌接住秦渡厄的脚后跟,往上一丢,秦渡厄像个大圆球一样被甩上了洞顶。

桑迦远丹在洞口也赞一声:“好功夫!”把布绳一卷,正好卷到秦渡厄的手腕上,秦渡厄本来已要下坠的胖硕身体被桑迦远丹拽住,顺势抓住布绳又翻滚上来,腾空翻出洞外。

卫破虏看秦渡厄出来,把重剑握在手里,只是盯着他看,秦渡厄冲他微微一笑,又看了四周的悬崖峭壁,不禁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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