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列参听到洞内有年轻女孩叫声,他眼中异芒一闪,看了看桑迦远丹,走到洞口,施个佛礼道:“洞中是哪位女菩萨?听你声音娇脆欲滴,婉转清亮,气质优雅,可否请出来一见?”
花齐嫣满腔悲愤,前有邹齐黍为救自己,命丧桑迦远丹毒手,今听坚列参出手又杀了一师兄,还不知是谁,她心里恨透了这两个大喇嘛,哭喝道:“秃驴,你去死吧!等我外公和爹爹来了,把你和丧家软蛋碎尸万段,祭奠我龙泉宫子弟。”
坚列参听这女孩是龙泉宫门下,“噢”一声道:“我明白了,那龙泉宫人说我师弟抢了他们掌门人的女儿,原来就是你。”他转身朝桑迦远丹笑道:“师弟,这就是你不对了,乐空双运大法讲究水乳交融,鱼水合欢,得让女孩子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都对你心悦诚服,才能参透拙火定,你一路强掳民女,寻欢作乐,怪不得拙火定练到第四部就止步不前了。”
桑迦远丹尴尬一笑道:“是,四师兄你御女无数,在佛床上的功夫,师弟我甘拜下风。”
坚列参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他却转身朝洞内道:“女禅那,听你声音年不过豆蔻,洞里湿气大,待久了有伤身体,你若相信我,我扶你出来,有我在,保证我那师弟不敢伤你半根毫毛。”
坚列参说罢一躬身就进洞去,桑迦远丹忙喝道:“小心!”,也不知是提醒洞中的花齐嫣还是坚列参小心。
只听花齐嫣一声尖叫,坚列参也怒喝了一声,接着啪啪啪对掌声如雷爆一般震彻山洞,狂风四起,飞沙走石都从洞里倒灌出来,坚列参嘶哑的吼叫声不绝于耳,一半是愤怒一半是惊讶,不一会儿咣的一声巨响,坚列参整个人倒着飞出来,险些摔倒在地上。
坚列参恼羞成怒,嘴里乌里瓦拉叫着乌斯藏语,一躬身又冲进洞内,接着又是一阵砰砰砰打斗声,不一会儿坚列参又直摔出来,跌坐在地上。
洞里传来花齐嫣的笑声道:“什么密宗的这师兄那师弟,原来是熊包一窝,倒是摔出去姿势都挺美观,都是乌龟四脚朝天。”
坚列参脸上被打得鼻青脸肿,脑门上起了个大血包,他气得跳起来指着洞里道:“气死我也!这是哪来的臭小子,有本事出洞来再战,哪个躲在里面是乌龟蛇蛋。”
乌龟,几千年来本受儒道文化崇拜,自忽必烈建元朝后,蒙古人认为龟文化是汉人战场获胜的法宝,于是全面消除“龟患”,在各地烧砸占卜用的龟壳,当着汉人面说乌龟是怪物妖物,由此“乌龟王八蛋”之类脏话流传至今。这坚列参来中原后,感慨中土文化博大精深,骂人的话也曲奥难懂,乌龟王八蛋中的王八他始终不明白是何虫豸,与乌龟有何不同要并列使用,便自作主张把王八改成蛇,西域密宗认为蛇乃嗔恨之怪,和龟一样受到鄙视。
桑迦远丹看坚列参也不是梁栋对手,心中大为舒畅,嘴上却道:“坚列参,算了,这小子武功有些邪门,你我都不行,恐怕大师兄来了方能制住他。”
坚列参眼珠滴溜溜一转,瞟了眼沐清香,对桑迦远丹道:“师弟,你守在这洞口,莫不是相中了那洞中的女孩?我刚才看那小姑娘体态苗条,面貌秀丽,而洞外这位女禅那虽然年龄稍大,但脸若桃花,生具金刚勇母之相,都是明妃上等姿色,莫非你想玩三体双飞?”
沐清香听得这大喇嘛说得这么难听,哪里还能忍耐得住,一抖袖子,一排银针向坚列参射去。
坚列参没防备她突然出手,银针射得又快又密,赶紧就地一滚,极其狼狈得躲过去,还没等站起来,沐清香又是袖子一鼓,又一排银针又朝他射来,坚列参原地又是一滚,那一排银针都噌得一声钉在了地上。
坚列参没想到这女子面目温柔,出手如此狠辣,打得他在地上翻了两个滚,顿时颜面扫地,刚站起来还要说话,卫破虏一剑已如秋风扫落叶般拍向他腰间,口中大喝道:“秃驴死去吧!”
坚列参左掌一伸,竟用肉掌抓向卫破虏的重剑,卫破虏一愣,不相信他竟然敢以身试剑,大喝一声,将外家功夫用到九成,重重扫向坚列参左掌。
谁知这一剑拍过去,却拍了个空,卫破虏被他的剑带地打了个趔趄,坚列参的左拳凭空闪出来,就势重重击在了卫破虏的后心上。
坚列参看洞里年轻人内功深厚,外面这几人也武功高强,刚才又被沐清香银针射得狼狈,都是前所未遇的强敌,存心要杀一立威,这一掌拍得内劲全发,嘭的一声,卫破虏惨叫一声,半空喷出一口鲜血,往前摔出一丈多远,滚在地上昏死过去。
“三弟!”“三哥!”杨翊羽、韩璧麟和沐清香都惊呼一声,忙赶过去。
卫破虏本来被梁栋打了一掌,内伤未愈,现在后背又挨了坚列参一击重掌,鼻子里开始汩汩冒出血来,气息都有些弱了,沐清香摸摸卫破虏的脉搏和心跳,悲愤道:“三哥只怕是不行了。”
杨翊羽蹲下身子看到卫破虏惨状,猛地暴喝一声,回身跃起,一剑向坚列参刺去。坚列参沙哑嗓子叫一声:“好剑法!”,又故技重施,两拳向杨翊羽剑轰去。
杨翊羽看这喇嘛拳法古怪,他迅速冷静下来,凌空变招,把剑收于臂侧,改刺为割,同时一个转身,左掌蓄势待发,留以后手。
坚列参见杨翊羽剑招换得极快,右剑左拳攻守有度,一副大家风范,不由又赞了一声“好!”,他本来藏着真招就不能再用,改拳为掌,划出一道掌风削向杨翊羽肩头。
杨翊羽经验丰富,看穿他这掌仍是虚招,覆剑翻转,大喝一声:“着!”一剑刺向他左臂。
坚列参见杨翊羽仍剑刺自己左臂,心里一喜,刚要把掌变虚为实,不料身后一道刚劲掌风已拍到,韩璧麟在身后喝到:“喇嘛受死!”原来杨翊羽早知韩璧麟要出手,刚才这一剑只是吸引坚列参注意力。
坚列参在两大高手夹攻下,整个人仿佛燃烧的烟花一样,突然弹射到半空,杨翊羽和韩璧麟的两剑落空,都撤剑出掌,但坚列参双掌变出漫天火星,瞬间把杨翊羽和韩璧麟罩住。
桑迦远丹啧啧叹道:“坚列参,你的萤火相刀法越来越厉害了。”
漫天火星中的坚列参笑道:“桑迦远丹,师父教你的烟雾相刀法也不差吧。”笑声中,坚列参身上的火星“嘭”得一声散去,两掌发出惨绿色的光芒,仿佛暗夜里的无数只狼眼晃动一样,打在石头和树上又火星四溅。
杨翊羽和韩璧麟不敢大意,不自觉把距离都隔开了三尺有余,但坚列参掌上的绿芒也暴涨了三尺多,仍旧把杨翊羽和韩璧麟圈住。
沐清香扶着生死未卜的卫破虏,看三人交手了十几招,提醒道:“大哥二哥,这喇嘛武功其实和桑迦远丹差不多,只是多了些幻术。”
韩璧麟双掌挡住坚列参的攻势,扬声喝到:“四妹说得对。看二哥的本事。”他双掌一变,两掌变刚为柔,仿佛层层水浪般,交错递进。
杨翊羽叫道:“二弟好一招冲涛上濑,看我的。”宝剑一抖,从韩璧麟的绵绵掌影中穿薄而出,变成一条直线刺向坚列参。他们四人自幼相识,经常互相切磋对练,杨翊羽的劲松剑法配合韩璧麟的惊涛奔雷掌法,两人珠联璧合,宛若一人。
不料杨翊羽一剑刺出,叮的一声响,一股巨力从剑头返回手腕上,剑一歪险些脱手。只见坚列参把右手金刚伏魔杵摇动起来,荡开杨翊羽的剑,左手一掌萤火相刀,把韩璧麟的如波掌法割开一条水帘。
杨翊羽和韩璧麟没想到这喇嘛武功如此强横,赶紧回身后撤,沐清香娇叱一声,一挥袖子,袖内银针已连珠箭似射向坚列参。
坚列参逼退两人,看银针如雨瀑般射来,急使出不动明王身法,全身如鬼魅般东晃西闪,又暴喝一声,用金刚伏魔杵打掉大半银针。
沐清香一振衣袖还想再射,袖内弩簧吭吭空响几声,原来藏着几百银针,一夜竟全部射完了。
坚列参刚上山时,早垂涎沐清香肤白貌美,却假作正经,卖弄佛相端庄,这正是他一贯戏弄女子的手段,此刻看沐清香的银针全部射完,一脸惶恐之色,早就心痒难耐,暗道:“这女子虽然比洞里的小姑娘岁数大,但姿色更美,生具媚相,桑迦远丹呆在此处,想必是找这两女子修炼拙火定,我今天都抢了去享用,还可趁机扰乱师弟修练。”想到此,他呵呵一笑,揉身一闪,已闪到沐清香面前,单掌一探,向沐清香胸部抓去。
沐清香又气又急,双袖外罩一扯,露出两把亮晃晃的峨眉刺,向坚列参手掌狠狠刺去,坚列参吃了一惊,挥金刚伏魔杵一扬,叮的一声,沐清香一根峨眉刺脱手飞出,沐清香虎口剧痛,看挡不住坚列参,忙翻身急退,杨翊羽和韩璧麟两人暴喝一声,齐飞身来救。
坚列参没想到他使出七成内力,仍制不住这女子,也不禁暗自吃惊,他眼角一斜,落在卫破虏身边,一脚狠狠踩在卫破虏的脖子上,厉声喝道:“都给我往后退,谁敢近前一步,我一脚踩断他脖子。”
杨翊羽和韩璧麟没防住坚列参使此卑鄙手段,两人怒目咬牙慢慢退后了几步,杨翊羽剑指坚列参,怒道:“喇嘛,你敢伤我三弟一根毫毛,我们必把你碎尸万端。”
坚列参嗓子发出难听的嘎嘎笑声,好像听到一件极为可笑事情,却面无表情道:“二十年前,我随上师在甘孜八蚌寺护寺之战中,我被七八十个异教高手围攻,最后他们脖子全被我一一拧断。上师嘉许,传授我内外狮子大手印拳法,今天拧断一个小小汉人,又有何难。”说罢蹲下身子,两手掰住卫破虏的头,就要把他头掰下来。
杨翊羽、韩璧麟和沐清香齐惊叫道:“住手!”
坚列参看吓住他们,得意一笑,把手从卫破虏头上放下,笑道:“莫急,莫急,我其实是想救他一命!”他从袖子里掏出一银盒子,挑出一个黑色药丸,掰开卫破虏牙唇送进嘴里。
杨翊羽喝道:“喇嘛,你喂他吃什么?”却不敢上前一步。
桑迦远丹皱眉道:“坚列参,这人和你无冤无仇,你把辛苦炼成的摊尸丸给他吃,有些太浪费了吧?”
杨翊羽、韩璧麟和沐清香听到摊尸丸名字,猜到不是什么好东西,杨翊羽怒道:“坚列参,你喂我师弟吃摊尸丸做什么?”
坚列参帮卫破虏服下后,神秘笑笑道:“这位禅那伤势太重,再不救只怕命不保了,佛陀慈悲,我这摊尸丸是由寒冰石、麝香、诃子、藏红花等十几种珍贵药材和制,再用我体内的三味拙火炼成,有起死回生神效,不过我这药炼成后只给女人服过,用在汉人男子身上还是第一次,一会儿看看效果如何。”
广信四侠其他三人将信将疑,坚列参蹲着身子,却把眼睛在沐清香身体上瞄来瞄去。
此时洞里又传来一声尖叫,花齐嫣探出半个头急道:“丧家软蛋,天魔舞、、、、、、天魔舞什么样,梁栋、、、、、、梁栋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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