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娜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陆阳跟着历娜来到六楼。
大厅里面一个长条形状的桌子，桌子能坐下二三十个人。
桌子前方，有一个简单的黑板，上面写着一些看不懂的数字。
陆阳觉得那个应该是计划诈骗业绩的数字。
前来参加的只有十个新人。
十个新人里面只有两个男的。
历娜站在主位，面容冷傲，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坐。”历娜的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
他们齐刷刷全部正襟危坐。
每人发了几张文件。
文件上全是诈骗话术。
“给你们三个小时背下来，三个小时后就上岗。”
言毕。
历娜直接转身出去。
历娜走后每人说话，都盯着话术。
陆阳看了一遍，就丢在桌子上。
走在窗户边上，拉开窗帘，惊觉下面就是外面。
只要跑到楼下，翻越围墙就有机会逃跑。
看着那九人，他不敢吱声。
上一次逃跑就是与其他人一起，所以被抓了回来。
这一次他只能自私一些。
陆阳不动声色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认真地背诵话术。
都背得差不多时。
闭上眼睛，用游戏地图的方式在脑海里绘制了一张这些日子见到的地图。
一眨眼，三个小时过去了。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陆阳睁眼一看，是历娜和吴天进来了。
陆阳率先站起来，“娜姐好，天哥好。”
“你背一下第一条。”
庐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喂你好，请问是为好9966的用户吗？”
“你的银行卡已被冻结，请问您的身份证后四位是043吗？”
“这边有三个密保需要您配合一下……”
陆阳一口气把几页的话术一字不漏地全部背下来，其间都没有迟疑一下。
吴天哈哈大笑，对着历娜道：“原来雯姐这么看重他，学霸呀！”
说完吴天拿出一部老式的手机放在陆阳的面前。
“学霸，现在就是证明你能力的时候到了。”
“随便拨打一个电话出去，试试水。”
陆阳从未干过骗人的事情。
他现在必须取得信任。
随便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
技术部门就监听了，追踪电话的归属地。
陆阳开了免提，响了几声，那头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
“喂？哪位？”
陆阳冷静道：“你好，请问是尾号6780的用户吗？”
妇女：“对，你哪位？”
“你的银行卡已被冻结，请问你的身份证尾号是0457吗？”
妇女：“对。不过我银行卡余额也就两毛，冻结了就冻结了吧！”
“啪~”
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瞬间，整个会议室死寂一片。
庐阳转头看向吴天，“对方识破了？”
“接着打。”
“嘟嘟嘟！”
“……”
连续拨打了几个电话才接通。
那头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喂，哪位？”
陆阳看了一眼历娜。
冷静道：“你好，我们这边是公安局的，你的儿子嫖娼被抓，请你带着你的儿媳来交罚款认领……”
陆阳尚未说完，老妇人就焦急道：“警察同志，求你别打电话告诉我儿媳，我儿媳知道了，要和我儿子离婚的。”
“很抱歉，我们是正规单位，必须家属亲自来，除非线上处理这件事情，就不用亲自来。”
老妇人激动道：“线上怎么处理？”
陆阳见吴天提示五千。
他不想骗人，但是又不能明显表示，只祈祷老妇人自己识破。
“只需要交两万块罚款，您儿子今晚就能回家。如果不能交钱，您还是去警局说吧！”
家丑不可外扬，老妇人怕被外人知道告诉她的儿媳，哪敢去警局。
“我交钱，求你们别告诉我儿媳。”
听闻，吴天立马丢来一个账号。
陆阳犹豫。
可是吴天手中怎么突然多了一支枪？
陆阳对着那个账号念出了一串数字。
听见那边老妇人的哭声。
他心里五味杂陈。
对不起老妇人，等我逃出这里之后我加倍奉还。
晚上吴天将他带到另一栋。
吴天将他当作正面教材讲给老员工听，甚至还让他发言。
“我是被女朋友和她的情人卖到这里来的，今天我想明白了与其想尽一切办法逃，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在这里赚钱，等我赚很多钱之后我一定会回去将那对狗男女活捉过来。”
“我要活下去。”
“活下去。”
“而且要活得很好。”
“……”
陆阳下台之后。
吴天将另外十几个人叫上了台。
他们被当作反面教材批评，所有人都看热闹。
他绵里藏针对着底下说。
“以上这些今天一分钱没进账，请为优秀的他们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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