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金色的光芒洒在滚滚江水上,波光粼粼如同万千碎金。江边的芦苇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远处偶有渔船划过,渔歌随风飘来。这片看似平静的景象下,却暗藏着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波。
船舱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混杂着血腥气。沙老大被五花大绑地靠在墙角,粗麻绳深深勒进他的肉里。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肿胀的面孔显得格外狼狈。李皓仔细打量着这位龙游帮的头目,从角落里找来一个陶壶,里面还残留着些许冷水。他轻轻将水泼在沙老大脸上,看着水珠顺着对方满是胡茬的脸颊滑落。
“醒醒,沙老大。”李皓悠闲地坐在一旁的木桶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剑鞘。清脆的叩击声在封闭的船舱内回荡,仿佛是某种无声的威胁。“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沙老大剧烈咳嗽几声,浑浊的眼睛艰难地睁开。当他看清面前这个神色从容的年轻人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白天的交手让他深刻认识到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年轻人有多么可怕。那凌厉的剑法,果断的出手,无不显示出他的实力远超表面。
“少侠…”沙老大艰难地开口,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你…你想知道什么?”
李皓注意到对方眼神中的畏惧,嘴角微微上扬。他停下敲打剑鞘的手指,语气陡然转冷:“龙游帮的事,我要知道全部。从你们的据点到人数,一五一十地说来听听。”他的手轻抚剑柄,“我劝你说实话,这剑可不长眼。”
船身随着江水轻轻摇晃,甲板上传来水手们忙碌的脚步声和叫喊声。沙老大死死咬着嘴唇,试图保持最后的倔强:“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杀要剐,随你便!”
李皓轻笑一声,长剑缓缓出鞘半寸。寒光在昏暗的船舱中犹如毒蛇吐信,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沙老大,”他的声音轻柔得可怕,“你说这剑要是不小心划破你的经脉,会是什么滋味?”
冷汗顺着沙老大的额头滑落,他感受到那股逼人的杀气,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死亡的威胁终于摧毁了他的抵抗意志:“好…好吧,我说。”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龙游帮总舵在九江府南三十里的龙头山…”
李皓示意赵得富解开沙老大的绳索。获得自由的沙老大揉搓着发麻的四肢,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当他对上李皓那双平静中蕴含着无形威压的眼睛时,立刻打消了任何侥幸的念头。
“荣彩帮主武功高强,最擅使一对判官笔,江湖上有笔走龙蛇的美誉。”沙老大一边活动手脚,一边继续说道,“帮中弟子约莫三百人,各个都是好手。他们分布在沿江各处,专门…”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某些事情。
李皓凌厉的目光扫过来:“继续说。”
沙老大叹了口气:“专门敲诈过往商船,强买强卖,有不从者…便痛下杀手。这些年,不知有多少商人倾家荡产,甚至丢了性命。”
李皓认真听着,时而追问一些细节。等问完之后,他挥手示意重新将沙老大绑好:“多谢配合。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否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自己的长剑,沙老大顿时浑身一颤。
就在这时,甲板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赵得富慌张地跑进来,额头上满是汗珠:“少侠,不好了!刚才有条小船往南边去了,看样子是去报信的!”
“来得正好。”李皓从容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省得我们去找他们了。”这正中他下怀,他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赵得富急得直跳脚,声音都变了调:“这可如何是好?那荣彩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据说手下高手如云…要不要先避一避?”
“无妨。”李皓负手而立,望着舷窗外渐暗的天色。夕阳已经西沉,暮色四合,江面上泛起阵阵凉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的声音沉稳有力,让焦躁不安的赵得富稍稍平静下来。
夜幕悄然降临,满月高悬,将银白的月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如同撒落一地的碎银。三条快船破浪头灯笼的火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每条船的船头都站着一名黑衣人,为首者手持一对乌黑发亮的判官笔,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芒。
“就是这艘船了。”为首黑衣人冷声道,眼神中充满杀气,“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动我龙游帮的人。”
李皓早已察觉到他们的到来,此时正站在船头迎风而立。晚风吹起他的衣袂,整个人显得潇洒从容,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想必就是荣帮主了?久仰大名。”
“小子好大的胆子!”荣彩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屑和威胁,“识相的,赶紧放了沙老大,再交出一半货物,我可以饶你一命。”
“就凭你?”李皓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一个靠欺压百姓过活的江湖败类,也配跟我讲条件?”
“找死!”荣彩身旁一名壮汉怒吼着抽出大刀,刀锋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让你见识见识我们龙游帮的厉害!”
李皓不慌不忙,右手轻按剑柄,神色愈发从容。夜风掀起他的衣袂,月光下的身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傲然气度。赵得富躲在船舱门后,紧张地看着这一幕,手心已经沾满冷汗。他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荣彩抬手制止了手下的莽撞举动,眯着眼仔细打量李皓:“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不知是哪个门派的高徒?”
“华山派。”李皓淡然应答,语气中带着几分傲气,“怎么,想试试我的剑法?”
“华山派?”荣彩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显然这个名号令他也不得不重视,“原来如此。不过就算是华山派的弟子,也不能随意管我龙游帮的闲事!”
李皓昂首挺胸,声音铿锵有力:“管不管你们内部如何,但欺压百姓、抢劫商船的事,今天必须管到底。”
荣彩脸色阴沉如水:“看来非要动手了。也好,让你见识见识我这判官笔的厉害!”
三艘船慢慢靠近,月光下的江面仿佛凝固了一般。李皓能感觉到对方三人身上散发的杀气,但他毫无惧色。经历了白天的战斗,他更清楚自己的实力。
“少侠…”赵得富担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深深的忧虑。
“放心。”李皓头也不回,声音坚定,“我说过会保护这艘船的安全,就一定说到做到。”
船舱内,被绑着的沙老大听到外面的对话,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哪来的底气,敢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龙游帮。但不知为何,看着李皓挺拔的背影,他竟然生出一丝敬佩之情。
江风呼啸,给即将爆发的战斗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船上的水手们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幕。
李皓缓缓拔出长剑,剑锋映着月光,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来吧,让我看看龙游帮到底有什么本事!”他一声清喝,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震慑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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