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春刚走,纪平心头还在思索刚才的事。
身后一声炸喝传来。
“纪平!”
纪平面色微变,来的竟是之前收保护费的杜苗几人。
“杜师兄,你怎么也到紫极峰来了?”
“今天什么时候?”杜苗一改之前笑意,冷眼看着纪平。
“三十号。”纪平掐指一算,心头微紧。
“你的例钱呢?”
“我…”纪平无言以对。
“师兄,我伤才好没两天,也没攒多少功德,能不能在宽宥几天。”
说着,纪平走上前笑说:“走走走,前面不远就是翠云苑,我请师兄去吃竹筒烤鱼。”
杜苗却冷哼一声,一把扯开袖子,身后二人一左一右,挟着纪平两肩。
“别动!”一柄利刃,抵在纪平腰间。
“带到演武场去,得让你好好长个教训。”杜苗挥手。
纪平面色微沉:“师兄,你真要这样?”
到了演武场,一场毒打难免。
而且杜苗其人,心胸狭隘至极,容不得半点忤逆,否则便记恨一生。
这致使被他欺凌的人,没有一个敢还手的。
挨打还得笑着。
按原主记忆,其半年前便是在演武场中,被这杜苗活活打死的。
“你敢不去?”杜苗使了个眼色。
挟持纪平的胖壮弟子将刀刃向纪平腰间刺了一点。
丝丝血迹,染红衣袍一角。
纪平心头念转,眼神泛起丝丝杀意。
“演武场是吧,你们不用挟着我,走就是了。”
宗门命令,任何地方不能争斗。
只有演武场,可以供弟子演武较艺,只要不出人命,磕磕碰碰再所难免。
纪平没有什么法术,但最近凭借【剑道灵感】演练木剑,灵光涌现,自悟了一些简单剑法。
同舍几人和纪平玩耍,都被纪平击败过。
可谓是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发。
考虑到这杜苗之所以敢如此仗势欺人,便是因其兄乃外门青俊杜生,炼气七层修为。
按现在纪平的性格,本打算先忍让一时,日后再寻万全之策,弄死这群杜苗龟孙。
但杜苗硬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纪平两世为人,骨子里并不是好斗之人,而且相比什么面子、里子,他更注重一些实际的东西。
但这并不表示纪平是个任人欺凌,不敢还手的软蛋。
或许原身是这样。
但现在的纪平,绝不会任人宰割。
前身的仇,自己的怨,也早该有个了结了。
看着杜苗的背影,纪平心中杀意渐渐翻腾。
“杜苗此人心胸狭隘,欺软怕硬似恶狼一般。既然要打,就得下死手。”
“若不下死手,他只会愈发趾高气昂,越发的嫉狠我。”
“若去别的地方,也就罢了,但演武场…正合我意!”纪平心头杀意愈发高炽。
不多时,来的紫极峰山腰下的演武场中。
演武场很大,占地数百亩,分数个区域,除了比斗近身搏斗的比武台,还有傀儡阵、五行阵等练习法术的区域。
时间尚早,演武台周围弟子寥寥。
不过见杜苗气势汹汹押着纪平来的演武场,还是快速吸引了众多目光。
“那不是大衍峰的杜苗么?”
“那家伙仗着他哥的名声,在整个外门横行霸道惯了,这次不知又要欺负谁呢。”
“呸!区区炼气三层,也就能欺负些杂役,让他来欺负我试试,我不把他屎打出来。”
“他哥可是杜生,炼气后期呢,听说还被执法堂的长老看着,谁愿意得罪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戏得了。”
被众多修为远超炼气四层的外门弟子注视,杜苗愈发趾高气昂,扯着嗓子道:“诸位师兄请了,我哥杜生,而今确实已拜入执法堂门下。”
“我来此地,是与这玉贞峰师弟,交流一番拳脚武艺,可没欺负他啊!诸位师兄看见的,他自己走上台的。”
宗门之中,外门分两等。
一等是炼气中期以上,地位较高,不用干杂役,往往修炼了法术,可以接一些如斩妖、炼魔、采集灵药等等任务。
还有的,官方说法是各峰外门种子,其实就是练气三层以下,没有什么法术道行,只能干些简单杂活儿的杂役弟子,数量最多,达十万人以上。
这来紫极峰的,无一例外,皆炼气中期以上。
他们也是从杂役走过来的,哪儿能不知道这些勾勾当当,但也不好多管闲事。
“听说这杜苗外号‘恶犬’,那小子得罪了他,可算倒血霉了。”
“谁说不是呢?每月这演武场都被他打残几个杂役。”
“要我说,这些杂役都是软蛋,只见挨打的,却还从没见还手的。”
“嘿,我记得你当你被‘疯狗’欺负的时候,也没见还手吧…”
“呸!骂人不揭短,要不然咱们俩先上去过两手?”
演武台四周,围了上百外门弟子,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纪平默然站立。
杜苗挥起拳头着正要动手,纪平忽然道:“等等!”
“现在才想求饶,晚了!”
“我是说,既然你想交流武艺技击,只比拳脚有甚意思?取刀剑来。”纪平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哈哈哈…比刀剑!就凭你?”杜苗大笑不已。
心中惊怒。
这纪平,真打算还手?
“怎么,师兄不敢?”纪平继续挑衅。
四周围观的外门弟子都看着,杜苗面色微狠:“好,吴刚、尤富,取兵器来。”
演武场有兵器架,杜苗的两个跟班哼哧哼哧的将兵器架抬过来。
“有趣,有趣,看那玉贞峰小子的意思,他是打算还手啊!”围攻众人中,一炼气后期的短髯青年道。
“刚才你还说人家软蛋的,我看这次真打的起来。”旁边一位炼气中期,两撇浓眉的青年回到。
“这杜苗本事平平,不过其兄杜生时常调教他,打个练气二层还是手拿把掐的,我不看好。”
“怎么打嘛?杜苗的兄长炼气后期俊杰,杂役弟子谁敢动真格的?心里就占弱势。”
“我看打不起来,多半一边倒的事,毫无悬念。”
“我倒是看好那玉贞峰小子,那家伙毫不露怯,眼神狠厉,只怕是个硬碴子。”最先说话的短髯青年摇头。
“苗师兄,咱们打个赌如何?一块灵石?”浓眉青年笑说。
“赌了,我压杜苗。”其余人纷纷出言,买杜苗胜。
“我也压杜苗。”
“我苗某从不走寻常路,你们压杜小子,我偏偏压玉贞峰那小子。大不了赔一百灵多石而已,毛毛雨。”苗师兄修为极高,已至炼气后期,出手财大气粗。
“看!那杜苗竟然挑了柄狼牙棒,这小子是要下死手啊!”
“果然是‘恶犬’,狼牙棒势大力沉,低阶杂役又没有法术,擦上就伤、磕着就死。”
“哎!那玉贞峰小子只挑了把铁剑。挑个长、重兵器也好啊,就咱们这种修为,封了法术的情况下,也难用轻兵刃硬撼重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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