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最近加大了晚修课的力度。
下盘扎马步,仅靠腰身以上的力量,双臂负重,挥剑1000次,通常都要花费半个时辰,每次皆以大汗淋漓收场。
如此高负荷,只是因为有人伺候沐浴,帮着按摩。
一开始陆长生是不习惯两个半大丫头帮着洗澡的,可架不住人家会哭鼻子。考虑到已经拒绝她们侍寝,若是连伺候洗澡都拒了,怕是两人要吃上面的挂劳,毕竟都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
今日刚出浴盆,两个丫头正一前一后帮着擦拭水渍,门却从外面推开了……
“少爷,新衣服做好了,您看看是否满意。”
文静当然是故意找借口进来的。
两个丫头没少在她面前委屈落泪,言之凿凿伺候沐浴时,少爷是有反应的,可就是不肯让她们留宿。事关上面的交代,她得尽量为两个丫头争取一下,毕竟后宅是一个整体。
陆长生有些羞恼,自己这正光着呢!
“文静啊,放……放那吧,一会我再试。”
倒不是陆长生要做圣人,自己当下什么境况且不说,羁绊多了,还如何仗剑走天涯。所谓温柔乡,英雄冢,不是没道理的。
男女那点事还是要有感情基础的,就算见色起意,又何必祸害身边人,勾栏听曲不过些许银钱而已。
文静递了个眼色,两个丫头悄然退去。
将衣服搁置在一旁,文静抓起了浴巾替陆长生继续擦拭。
陆长生满脸错愕,全身僵硬,脚指头几乎抠穿了地板。
偏生文静动作不紧不慢,单薄的衣衫,婀娜的身姿,还有该死的幽香,这身子他终究是18岁的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这般刺激,瞬间支棱起来。
文静手上动作一僵,脸色微红,主事又如何,毕竟也只是未经人事的大丫头。
确认了,少爷不是不行,那为何不肯对那两个丫头下手,莫非看不上眼?
陆长生趁机夺过浴巾,挡住血气方刚,躬身后退几步,尴尬道,
“我自己来就是!”
文静瞥见陆长生的窘态,克制想笑的冲动,少爷懂的再多,终究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青年,挑眉问道,
“少爷,可是两个丫头不讨喜?”
陆长生愕然,关两个丫头什么事,不是你突然进来,指使她们离开的?
“没有啊,挺好的。”
“那少爷为何不让她们侍寝?”
我去,原来为这事!
陆长生反问,
“侍女就必须侍寝?”
“那倒不是,少爷不喜,奴家可以为少爷另选。”
陆长生总算明白了她的来意,没好气道,
“我讲究两情相悦,只为私欲误了她们清白,以后她们怎么办?”
“侍女本就如此,她们也无需少爷给名份,少爷如此天纵奇才,生的又这般丰神俊朗,哪个女子不爱慕,她们能伺候少爷是她们的福分,妄图奢求名份才是人心不足。”
陆长生望着一本正经的文静,嘴角勾起一抹狡黠,
“哦?”
“文静说的那些姑娘里可有自己?”
文静先是愕然,随即俏脸唰地红到了脖颈,连粉白的耳垂也一红到底,双手不知所措地揪动裙摆,
“少,少爷,莫要打趣,奴家年事已高……”
“哈哈哈哈,”
陆长生笑的肆意妄为,如此小女儿娇羞姿态的文静,倒是与她平日里的御姐风格反差甚大。
也是悲叹这世道,24岁才貌双全的姑娘啊…这就年事已高啦?
文静是真想掩面而逃,不过理智终究占了上风,将新衣仔仔细细帮着穿戴。
白底黑面靴,束脚飘逸蓝绸裤,宽肩束腰开叉淡青长衫,外罩深蓝开叉束手披挂,全系贡品绸料,手工更是独具匠心,高挑身形,气质出尘,玉面相公,不外如是!
那么一瞬,文静竟有些痴了,手上动作也僵硬几分。
最后戴上无檐朝天帽,将不合时宜的短发也给遮了去。
文静美目中带着几分迷离,喃喃道,
“少爷是从天上来的吧……”
陆长生坏笑,
“瞎说什么大实话。”
照了照镜子,心里有些小得意,谁又会真的不在意自己的皮囊?
“难得穿体面一会,那就出去转转吧,你去告诉段洪,我要去见见世面。”
文静面带幽怨,朝外走的同时嘀咕道,
“少爷,这都快宵禁了。”
陆长生难得快意,
“额,就得是入夜,入夜才好,正要见识一番金陵夜生活!”
文静轻轻带上房门,恨恨跺脚,走出几步这才不忿念叨,
“少爷这般不似凡尘之人,真是便宜了那些骚浪蹄子!”
暮色下的应天府,点点灯火点缀。
京城的道路够宽,也不算坑洼,大部分都有青石板铺地。可坐在马车里,那就是另外一种感受了,颠,很颠簸,这还是车速不快的情况下。
陆长生实在难以想象,那些个身子孱弱的富家千金,是如何承受起远行之苦的。
难怪古人对出远门总是很慎重,不乏抱以生离死别的心态。
越接近目的地,同道的车马就越多。
老朱下令,非老迈者不得坐人力轿出行,看似体恤,实则拍脑袋的政策,不知夺了多少青壮轿夫的饭碗。
陆长生救马皇后,却没有援手朱雄英,是不想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把永乐大帝给整没了。否则即便带动华夏盛世,内心那道坎也过不去。
靖难之役最好不要发生,毕竟4年内战导致千里无人烟,如何推朱棣直接做二代皇帝,值得他努力尝试。
陆长生自然是要带上老柴的,一把年纪,也该享享福了,此时老柴笑吟吟道,
“少爷,其实秦淮河畔更适合咱们去,这16楼是官家老爷,纨绔之弟的专场。”
陆长生大为惊讶,
“老柴,不是吧?!我记得老朱下旨建造这16楼,专门应对富商巨贾的消费才是。”
“少爷是对坊间八卦了解的少咯,这官办16楼,说是给商贾消遣的,实际商贾们也不过是掏钱的主儿,享受的还是达官显贵,然后才是应天府本土的富家子。”
陆长生若有所思,这年头商人连丝绸都不配穿,倒真是没几个敢大摇大摆炫富的。
“少爷,16楼到了,您中意哪一楼?”
段洪骑着高头大马,靠近车窗发问。
老柴知道陆长生不明底细,代问道,
“段统领,您在外面瞧的仔细,今个是哪一楼更热闹?”
段洪远眺一圈,
“烟雨楼灯光更甚,想来今日有活动。”
陆长生好奇问道,
“难道这16楼每日各有不同热闹?”
“嘿嘿,少爷有所不知,16楼相互竞争激烈,每家都有手段,大抵是各种方式捧红清倌人,再就是到了年纪的当红清倌人出阁竞拍。”
见老柴说的神采飞扬,好像老主顾似的,陆长生哪里不知他也不过是街头巷尾的吃瓜群众,心中感慨,这些年确实苦了老柴,今个得叫他好好享受享受。
大手一挥,
“那好,就去这烟雨楼!”
车马自有段洪的手下操管,三人顺着人流走进了灯火辉煌的烟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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