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在苏斌的课桌上投下斑驳光影。
苏斌前一晚熬夜不仅是为了关注系统面板进度，还把第二天要学的课程提前预习了一遍，解题思路早已烂熟于心。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定位红点，指节在桌下轻轻敲了三下——
陈雪的手机已经进入商场B1层，距离周强的追踪信号只剩五十米。
苏同学？讲台上的老教授推了推眼镜，这道题你来解。
苏斌起身时把手机往口袋里按了按，指尖触到里面藏着的微型耳机。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浮动，青铜级的进度条昨晚刚跳成银色，新解锁的情感羁绊功能提示：
与陈雪亲密度突破70%时，消费返利将额外增加1.5倍。
他垂眼笑了笑，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利落的抛物线：这题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底下传来零星的窃笑，林晓萱在后排戳了戳同桌：我哥最近怎么总看手机？
苏斌在写下最后一个公式时，耳机里传来张总的声音：目标已进入女鞋区，距离陈雪十米，刀还在袖管里。
他粉笔尖微顿，在定理两个字上压出深痕，转身时笑得清俊：同学们注意，解题关键是找到变量间的隐含联系。
苏斌快速收拾好书包，趁着课间休息的间隙，跟老师请了个假，匆匆离开了教室，一路小跑赶到商场监控室。
陈雪站在化妆品柜台前，玻璃展柜里的口红在射灯下泛着柔润的光。
她指尖划过那支心仪的豆沙色，余光瞥见试妆镜里映出的影子——
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正低头看手机，帽檐压得很低，可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旧疤，她闭着眼都能描摹出来。
心跳突然撞得肋骨生疼。
陈雪想起昨晚苏斌替她理刘海时，掌心的温度透过发梢渗进头皮。
他说明天陪我去超市时，睫毛在屏幕光里忽闪的模样，像片落在心尖上的羽毛。
她伸手摸向包里的防狼警报器，却摸到个温热的金属块——
是苏斌今早硬塞进来的车载充电器，商场信号弱，万一手机没电。
连帽衫男人的影子在镜中越拉越近。
陈雪深吸口气，指尖按在口红试色卡上，红色在指尖晕开时，她突然转身：周强，你跟踪我多久了？
男人脚步顿住，帽檐下的眼睛瞬间充血。
他下意识去摸袖管里的弹簧刀，却在触到刀柄时听见身后传来轻笑：陈女士，这款口红我帮您包起来？
专柜小姐的声音像根银针，扎破了凝固的空气。
周强猛地抬头，看见陈雪正把口红往收银台递，指尖还沾着试色的残红。
他喉结动了动，摸出手机假装看时间——定位显示目标就在正前方，怎么会......
叮。陈雪的手机在包里震动。
她掏出看了眼，嘴角扬起点笑：晓晓老师说她今天提前放学，我得去接孩子。
她拎起购物袋往电梯口走，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哒、哒、哒的声音像敲在周强神经上。
苏斌站在商场监控室里，盯着十六块屏幕中最中间的那块。
陈雪的身影刚转过拐角，周强就跟了上去，帽檐下的脸在应急灯下忽明忽暗。
苏斌想起之前有次重要行动因为犯困差点出了差错，所以尽管喝不惯咖啡，还是接过了张总递来的咖啡。
张总递来杯咖啡，杯壁上凝着水珠：保安队在负一层东侧待命，我让技术部黑了商场的声控系统，你要的信号屏蔽已经启动。
谢了。苏斌抿了口咖啡，苦得皱眉——他向来喝不惯这个，可张总说关键时候提神。
屏幕里陈雪的定位突然停在消防通道前，周强的影子已经贴了上去。
他摘下耳机塞进张总手里：看好监控，要是我动手时有人路过......
明白。张总拍了拍他肩膀，这孙子上个月在地下车库划了陈雪的车，前天还往花店信箱塞恐吓信，你这是替天行道。
消防通道的声控灯在周强伸手的瞬间亮起。
陈雪背靠着防火门，看着他一步步逼近，袖管里的刀把顶出明显的弧度。
她想起晓晓昨天睡前抱着她脖子说斌哥哥煮的粥比爸爸甜，想起苏斌蹲在地上给晓晓系鞋带时，后颈那撮翘起的头发。
跟我走。周强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皮，不然我就......
不然怎样？
清冽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陈雪转头，看见苏斌正从消防楼梯上往下走，晨光从头顶的透气窗漏进来，在他肩头镀了层金边。
他手里拎着袋草莓蛋糕，奶油在包装盒上蹭了块，像朵歪歪扭扭的花。
周强的刀当啷掉在地上。
他瞪着苏斌，喉结动了动：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女士说要买口红，我怕她挑不好色号。苏斌把蛋糕袋放在脚边，活动了下手腕，再说......他弯腰捡起弹簧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晓晓昨晚说想吃草莓蛋糕，我答应她要亲自给她买。
周强突然扑过来。
他比苏斌高半头，常年干体力活的胳膊带着风声。
陈雪下意识要躲，却见苏斌侧身一闪，左手扣住对方手腕，右拳精准地砸在他肋下——那是他上周在张总介绍的拳馆里，对着沙袋练了三个晚上的位置。
周强闷哼着跪下去，额角撞在消防栓上，血珠顺着眉毛往下淌。
苏斌扯下他的连帽衫，用袖子把他的手反绑在背后，动作流畅得像在系鞋带。
这时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个保安举着橡胶棍冲进来，为首的老张喘着气：苏先生，我们接到警报就......
辛苦。苏斌弯腰捡起蛋糕袋，奶油蹭在他指节上，麻烦联系下片警，这位周先生最近可给陈女士添了不少麻烦。
他转头看向陈雪，刚才还冷硬的眉眼突然软下来，晓晓该等急了，我们先去接她？
陈雪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她伸手去接蛋糕袋，指尖却擦过苏斌手背上的擦伤——应该是刚才制伏周强时蹭的。
她喉咙发紧，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小斌，我......
陈女士！保安老张举着手机凑过来，警察说他们已经调了小区监控，还有您信箱里的恐吓信，够他蹲半年了。
周强在地上挣扎着骂脏话，声音被保安的橡胶棍轻轻戳了下后腰，立刻变成闷哼。
苏斌把蛋糕袋递给陈雪，指腹擦过她眼角没擦干的泪：
先去接晓晓吧，她要是知道周叔叔来陪我们买蛋糕，该说我骗她了。
这三天里，警方根据商场监控和小区监控，以及信箱里的恐吓信，对周强进行了严肃处理。
苏斌也时不时和陈雪联系，关心花店的情况。
陈雪的花店三天后挂出感恩回馈的红条幅。
粉白的气球在店门口飘着，晓晓举着水枪追着蝴蝶跑，发梢沾着沾着水珠。
苏斌蹲在花架前整理新到的玫瑰，指尖被刺扎了下，抬头就看见陈雪抱着个纸箱从里屋出来，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那个......她把纸箱往桌上一放，里面是叠包装精美的优惠券，这是......感谢你......
陈女士。苏斌站起身，沾着泥土的手在牛仔裤上擦了擦，上周你说其实我......，后来被手机打断了。
陈雪的手指绞着围裙带子。
风掀起门帘，吹得她发梢轻扬，也吹开了纸箱里的优惠券——每张背面都用钢笔写着小字：持此券可兑换苏斌亲手熬的红枣粥一碗。
我想说......她抬头看他，晨光里的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子，我想和你一起，给晓晓煮一辈子的粥。
苏斌的呼吸顿住。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与陈雪亲密度突破80%，白银级功能财富增幅激活，商业投资类消费返利提升至8-15倍。
他伸手把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碰到她发烫的耳垂：好，不过......
他弯腰抱起跑过来的晓晓，得先问我们家小老板同不同意。
晓晓把沾着花蜜的手往苏斌脸上一按，咯咯笑：斌哥哥是晓晓的新爸爸！
陈雪的脸更红了。
她转身去整理花架，却在转身时瞥见苏斌手机屏幕亮起——是条未读短信，只有一行字：你以为解决了周强，就能高枕无忧？
苏斌垂眼盯着手机，拇指在删除键上悬了两秒，最终锁了屏。
他抱起晓晓往里屋走，路过陈雪身边时轻声说：今晚煮南瓜粥好不好？
陈雪回头，看见他眼底闪过的冷光，像深潭里突然掠过的鱼影。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点了点头，指尖轻轻勾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比红枣粥更甜的温度，从相触的指缝里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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