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回到警察厅时，正看到特务科的高桥悠人推着一辆自行车，满头大汗地从外面回来。顾晨心里暗笑，看来老沈的情报没错，特务科的油水都被这帮蛀虫给掏空了。
“哟，这不是高桥科长吗？怎么今天改骑自行车了？难道是体验大日，本帝，国艰苦朴素的武士道精神？”顾晨故意大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揶揄的味道。
高桥悠人看到是顾晨，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顾桑，真会说笑，这不是车没油了吗？等会儿还得麻烦顾桑从总务科批点汽油。”
“好说，好说。”顾晨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想：”想占老子便宜？等会儿就让你小子知道什么叫车毁人亡！”
顾晨没有理会高桥悠人吃瘪的表情，径直上了楼，敲响了田中次郎副厅长的办公室门。
“进来！”田中次郎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顾晨推门进去，看到田中次郎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田中厅长，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上等雪茄，您尝尝。”顾晨将手中的雪茄盒放在田中次郎的办公桌上。
田中次郎打开雪茄盒，一股浓郁的烟草香味扑鼻而来，顿时让他眼前一亮。他拿起一根雪茄，放在鼻端闻了闻，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好东西，顾桑真是有心了。”
“您喜欢就好。”顾晨笑着说道，”听说新长官后天就到了，您看我这边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顾桑真是太客气了。”田中次郎一边剪着雪茄，一边说道，”新长官桥本大翔，是从东京来的，听说为人十分严谨，不好女色，而且这次还把太太也带了过来。”
“哦？新长官还带家属赴任，看来是要在盛京长待了。”顾晨不动声色地问道，”那咱们后天去哪里迎接新长官呢？”
“这个嘛……”田中次郎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口烟雾，”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顾晨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看来田中次郎是不想透露新长官的行踪，他只能另想办法了。
“田中厅长，您看咱们是不是要为新长官准备点什么节目？比如，俄罗斯‘饭’？”顾晨故意压低声音，用暧昧的眼神看着田中次郎。
田中次郎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顾桑，你小子还是这么懂事。不过这次就算了，新长官不好这一口，而且还带着太太，不太方便。”
“那真是太可惜了。”顾晨故作失望地说道。
“不过，顾桑，新长官是东京人，可能不太习惯东北菜，你这边要多准备一些地道的东北特色菜，明白吗？”田中次郎说道。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顾晨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从田中次郎口中套出更多关于新长官的信息。
“对了，顾桑，你说的那个俄罗斯‘饭’，明天晚上能安排吗？”田中次郎突然问道。
“当然可以，您想什么时候去？”顾晨问道。
“就明天晚上吧，你安排好了通知我。”田中次郎说道，”顾桑，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新长官上任，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顾晨表面上点头哈腰地表示感谢，心里却冷笑一声：”好处？呵呵，对你田中次郎来说是好事，对我顾晨来说，那就是催命符！”
……
顾晨回到总务科，刘大牛立刻迎了上来：”科长，特务科的高桥悠人下午来要汽油了，说是他们的车都没油了，还特意叮嘱要最好的航空汽油。”
“呵呵，这帮王八蛋，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顾晨冷笑一声，”你去仓库拿两桶汽油，记住，在里面给我掺上白糖！”
“白糖？掺那玩意儿干啥？那车还能开吗？”刘大牛不解地问道。
“你小子懂什么？这叫‘釜底抽薪’，等他们车开到半路抛锚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顾晨得意地说道。
“高，实在是高！”刘大牛对顾晨佩服得五体投地。
“对了，明天晚上你开我的车，送田中次郎去中央大街的俄罗斯俱乐部吃饭。”顾晨吩咐道，”你提前联系一下王富贵老板，让他安排好。”
“明白！”刘大牛点了点头，转身去准备了。
顾晨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灯火通明的特务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想起自己当年在伪满洲国警察学院上学时，曾经有一年的空白履历，那段时间他其实是在俄方伏龙芝陆军学院学习谍报工作。这段经历他一直隐瞒至今，如果被日本人查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希望这次能顺利度过……”顾晨喃喃自语道，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巨石，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这时，隔壁刑事科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到顾晨，笑着打了个招呼：”顾科长，还没下班啊？”
顾晨转过身，看到女人妩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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