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的寒风像把锋利的刀子，刮过租界破败的街道，发出呜咽的声响。顾晨裹紧了大衣，领子竖得老高，遮住了大半张脸。路边的乞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伸出冻得发紫的手，向路人乞讨。顾晨厌恶地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
“顾先生，这么冷的天，您这是去哪儿啊？”一个娇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晨停下脚步，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站在路灯下，身材婀娜，风情万种。昏黄的路灯照在她脸上，更添几分妩媚。是林晚棠，百乐门的当红歌女。
“林小姐？”顾晨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晚棠裹了裹身上的貂皮披肩，娇笑道：“哎呦，顾先生贵人多忘事，前几天不是约好了今晚一起吃饭吗？”
顾晨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在百乐门，林晚棠确实提过要请他吃饭，不过当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最近忙着沈伊一的事，哪有心思风花雪月。
“真是不好意思，林小姐，我最近有点忙，把这事给忘了。”顾晨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林晚棠走上前，亲昵地挽住顾晨的胳膊，“现在想起来也不晚。走吧，我订了位置，就在前面不远。”
顾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他知道林晚棠和警察厅的一些高官关系密切，或许能从她口中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两人来到一家高级西餐厅，昏暗的灯光，优雅的音乐，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林晚棠点了一瓶红酒，给顾晨倒了一杯。
“顾先生，最近在忙什么呢？都不来百乐门捧场了。”林晚棠举起酒杯，轻轻摇晃着。
“工作上的事，比较繁忙。”顾晨敷衍地回答，目光却在餐厅里四处扫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听说顾先生在警察厅可是个红人啊，”林晚棠掩嘴轻笑，“以后还得多多仰仗顾先生呢。”
“林小姐说笑了，”顾晨淡淡一笑，“我只是个小小的翻译官，哪有什么本事。”
“顾先生太谦虚了，”林晚棠凑近顾晨，吐气如兰，“有些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比如……中央警察厅最近的大计划……”
顾晨心头一震，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大计划？”
林晚棠神秘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顾先生，我的肩膀最近有点酸痛，你能帮我按摩吗？”
“可以。”顾晨说道。
“那今晚来我家，帮我按按吧，”林晚棠媚眼如丝……”
顾晨心里冷笑，这女人还真是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叮——”脑海中再次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夜鹰系统发布新任务：获取黄金运输的准确时间和数量。”
顾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今晚这趟，是非去不可了。
“林小姐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顾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离开餐厅，顾晨径直走向警局，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林晚棠的信息虽然模棱两可，却也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警察厅确实在秘密策划什么行动。而这个行动，很可能与黄金运输有关。
回到办公室，顾晨把刘大牛叫了进来。“大牛，把这些物资送到码头仓库，记住，小心点，别让人跟踪了。”顾晨指着角落里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说道。
刘大牛挠了挠头，“头儿，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去办！”顾晨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刘大牛嘿嘿一笑，扛起麻袋就往外走。顾晨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些麻袋里装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物资，而是他从黑市淘来的军火，准备用来对付即将到来的“大计划”。
刘大牛走后，顾晨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日语词典，装模作样地翻看起来。他知道，办公室里肯定有特务的眼线，他必须小心谨慎，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中午时分，办公室里的特务们都去吃饭了，顾晨抓住这个机会，迅速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下几行字：“地下党将于今晚十点在苏联俱乐部接头，代号‘夜莺’。”写完后，他将纸条carefully地折叠起来，塞进了衣袖里。
下午，顾晨故意在走廊里和几个特务套近乎，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以此来掩盖他之前的行动。
“顾桑，最近工作很忙吧？”一个矮胖的特务用蹩脚的中文问道。
“是啊，最近案子比较多。”顾晨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听说顾桑日语很好，真是让人羡慕啊。”另一个瘦高的特务谄媚地说道。
“哪里哪里，都是些皮毛功夫。”顾晨谦虚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宋玉瑶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她今天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顾晨不动声色地走到她面前，装作关心的样子说道：“玉瑶小姐，你的脸上好像沾了点东西。”
宋玉瑶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哪里？”
顾晨伸出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嘴角轻轻一抹。“这里，一粒米饭。”
宋玉瑶的脸颊微微泛红，心跳也莫名地加快了。顾晨的眼神深邃而迷人，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趁着这个机会，顾晨将藏在衣袖里的纸条塞进了宋玉瑶的手中。
“拿着。”顾晨低声说道，“小心点。”
宋玉瑶不明所以，但还是紧紧地攥住了纸条。
顾晨收回手，对她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宋玉瑶回到办公室，立刻将纸条展开，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她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个重要的情报，她必须尽快交给科长高桥悠人。
高桥悠人看完纸条后，眉头紧锁。“夜莺？苏联俱乐部？”他沉吟片刻，“这个消息可靠吗？”
“是顾晨给我的。”宋玉瑶回答道。
高桥悠人对顾晨的印象还不错，认为他是个聪明能干的年轻人，但他也知道，顾晨和地下党走得很近，所以他对这个消息的真实性还是有所怀疑。
“这样吧，”高桥悠人做出了决定，“让刑事科的钱长帆先去苏联俱乐部看看，如果真的有地下党接头，就立刻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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