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自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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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他也变得更加警惕。任何突然出现的声音,任何快速移动的物体,都会让他瞬间绷紧神经,做出戒备的姿态。这种警惕性,是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中生存下去的必要条件。

还有一种强烈的、对温暖的渴望。他蜷缩在冰冷的报刊亭角落,感受着坚硬水泥地面传来的寒意,不由自主地就想找一个温暖、柔软、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这种渴望,几乎是所有哺乳动物的本能。

他尝试着在报刊亭的狭小空间内活动。一开始,他的动作还有些生疏和笨拙,四条小短腿迈起来有些踉踉跄跄,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但他很快就发现,猫咪的身体拥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灵活性和平衡感。

他可以轻松地钻过一些在他人类形态看来根本不可能通过的狭小缝隙。他可以悄无声息地在堆满杂物的地面上行走,而不会碰到任何东西发出声响。他甚至尝试着跳上一个半米多高的破旧纸箱,虽然第一次失败了,摔了个四脚朝天,但第二次,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后腿猛地发力,小小的身体就像一颗出膛的炮弹般,轻盈地落在了纸箱顶上。

这种灵活性,远远超过了他之前那副虚弱不堪的人类形态。

“看来,猫咪形态也并非一无是处。”陈义心中想道。

他站在纸箱顶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小小的报刊亭。虽然视野依旧受限,但这种掌控自己身体,并且能够灵活行动的感觉,让他心中生出了一丝久违的自信。

不过,他也清楚地知道,他不可能永远保持猫咪的形态。

他的人类形态,才是他的本体。而且,很多事情,恐怕也只有人类形态才能完成。比如,与其他人进行正常的交流,使用一些复杂的工具等等。

他尝试着在心中与系统沟通,询问如何解除猫咪形态,变回人形。

系统很快给出了回应:【宿主可随时用意念选择切换模板形态。切换过程将消耗少量精神力。】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陈义没有再犹豫。他想体验一下,从猫咪形态变回人形,会是怎样一种感觉,以及……他那副虚弱的人类身体,现在究竟恢复得怎么样了。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意念,在心中默念:“解除猫咪形态,恢复人形。”

随着他念头的闪过,那股包裹着他全身的温和暖流再次出现。

与之前变形时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伸、膨胀。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咔”声,肌肉也重新舒展开来。

他的视野迅速抬高,周围的景物在他眼中飞快地缩小。那种渺小的感觉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人类的正常视角。

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变形过程就完成了。

陈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属于人类的、虽然依旧布满细小伤痕和污垢,但却五指分明的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依旧是那套灰扑扑的、破旧的制服。

他变回来了。

然而,就在他变回人形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几乎让他窒息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再次将他淹没!

“呃……”陈义闷哼一声,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上。

他急忙伸出手,扶住了旁边锈迹斑斑的报刊亭铁皮框架,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那种熟悉的、令人绝望的无力感,再次充斥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的心脏在胸腔内无力地跳动着,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异常沉重和困难。头晕目眩的感觉也随之而来,让他眼前的景物都开始出现重影。

“怎么……会这样……”陈义心中一沉。

他原本以为,在融合了模板,并且有“死亡之帽”持续滋养精神力之后,他的人类形态多少会有些改善。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并没有那么乐观。

他的人类身体,依旧是那么的孱弱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艰难地喘息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与刚才猫咪形态时的轻盈灵活相比,现在的人形简直就像是套上了一层沉重的枷锁。

他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发现这股虚弱感,主要还是源于身体机能的严重亏损,比如失血过多,长时间的饥饿和寒冷造成的损伤。这些都不是单纯依靠精神力滋养就能在短时间内恢复的。

而猫咪形态,似乎是一种特殊的能量化或者说模板化的身体。它不依赖于陈义原本人类身体的机能状况,而是直接由模板提供基础的形态和能力。所以,即使他的人类身体极度虚弱,猫咪形态依旧可以保持一定的活力。

对比了两种形态的优劣之后,陈义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

人形,是他的本体,是他作为“陈义”这个独立个体存在的证明。但目前,这副孱弱不堪的身体,根本无法让他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中立足,甚至连基本的行动和自保都做不到。

猫咪形态,虽然弱小,看起来滑稽可笑,但行动相对灵活,目标也小,更容易隐藏自己,也更容易在一些人类难以察觉的角落里寻找食物或者躲避危险。而且,猫咪的感官异常敏锐,这对于侦查和预警来说,是非常有用的。

“为了生存下去……”陈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心中渐渐做出了决断。

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猫咪形态,或许真的是更好的选择。至少,在他的人类身体恢复到一定程度,或者他通过其他方式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之前,保持猫咪形态,能让他拥有更高的生存几率。

虽然变成一只猫让他觉得有些别扭,但和活下去相比,这点别扭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再次集中意念,在心中默念:“激活猫咪形态。”

熟悉的感觉再次传来,他的身体又一次经历了从人类到小奶猫的奇妙转变。

当他再次以小奶猫的形态趴在地上时,那种令人窒息的虚弱感果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属于猫咪的轻盈和活力。虽然依旧弱小,但至少他可以自由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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