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购完毕,叶心提着购物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他路过一家水果店,看到里面摆放着各种新鲜诱人的水果,有些是他认识的,也有些是他从未见过的奇特品种。他想了想,走进去买了一些苹果和一种当地特产的、外形像星星的水果。店家很热情,在给他装袋的时候,还额外附赠了一把小巧玲珑的塑料柄水果刀,刀片不长,大概也就七八厘米,但看起来还算锋利,足够用来削水果皮了。
叶心道了谢,将水果刀随手放进了裤子口袋里。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一条相对偏僻的街道。这里的建筑略显陈旧,行人也稀少了很多。阳光被两旁高大的楼房切割得支离破碎,投下斑驳的阴影。
就在他路过一条更加狭窄、光线昏暗的小巷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异样的声音。
先是一个女子的短促惊呼,带着明显的恐惧和慌乱。
紧接着,是几个男人粗俗不堪的污言秽语和猥琐的哄笑声。
“小妞,别跑啊!陪哥哥们玩玩嘛!”
“嘿嘿,这皮肤真嫩,跟水豆腐似的……”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点,哥哥们会好好疼你的!”
叶心的脚步猛地顿住了。他不是什么嫉恶如仇的英雄,在原来的世界里,他也就是个遵纪守法的普通公民,遇到不平事,多半也是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选择报警或者寻求其他更稳妥的帮助。他深知自己几斤几两,手无缚鸡之力,逞英雄的下场往往很惨。
但是,此刻,那巷子里传来的女子的啜泣声和男人们越来越放肆的调笑声,却像一根根针一样刺在他的心上。骨子里那份属于普通人的正义感,让他无法做到完全视而不见,转身就走。
他犹豫了。
上前?对方有好几个人,听声音都是年轻力壮的男性,而且口气嚣张,显然不是什么善茬。自己这小身板,上去不是送菜吗?
不管?那女孩的哭声越来越无助,如果自己真的走了,她会遭遇什么?
叶心站在巷口,内心激烈地斗争着。理智告诉他,最安全的选择是立刻离开,然后找机会报警,或者通知附近的巡逻军警。但情感上,他又觉得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良心会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而坚硬的物体——是那把水果店老板附赠的小巧水果刀。
一个荒诞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他脑海深处冒了出来。
“百分百……空手被接白刃……”
那个被他吐槽了无数遍的、被他认为是纯粹废柴的、甚至可能带来负面效果的“概念神能力”,在这一刻,如同幽灵般再次浮现。
如果……如果他拿着这把水果刀冲进去……
根据能力描述,那些人必定会空手接住他的刀刃,而且双方都不会受到物理伤害。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完美的“吓唬人”的剧本。
他可以突然冲进去,装作要拼命的样子,利用对方空手接住刀刃的瞬间,或许能为那个女孩争取到一点逃跑的时间?
可是,然后呢?
对方接住刀之后,发现他根本伤不了人,会不会更加恼羞成怒?会不会把怒火也发泄到他身上?
这个能力,到底是能帮他,还是会把他自己也拖下水?
叶心紧紧攥住了口袋里的那把水果刀,塑料的刀柄被他手心的汗水浸得有些湿滑。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既有恐惧,也有因为那个荒诞能力的出现而产生的一丝莫名的……冲动?
他再次听到了巷子里女孩带着哭腔的哀求,以及男人们更加嚣张的笑声。
“妈的,臭婊子,还敢反抗?”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女孩的哭声变得更加凄厉。
叶心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不是英雄,他怕死,他怕惹麻烦。但是,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了,一旦听到了,就很难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咬了咬牙。
“妈的,拼了!”他在心中低吼一声。
就算那个能力再怎么不靠谱,就算可能会把自己也搭进去,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孩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欺凌而无动于衷。
他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手中的水果刀,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只知道,如果他现在转身离开,他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他慢慢地、小心地朝巷子深处挪动了几步,试图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也试图给自己一点最后的准备时间。巷子不长,光线很暗,隐约能看到几个人影围着一个蜷缩在墙角的身影。
就是现在!
叶心不再犹豫,猛地从口袋里抽出那把水果刀,紧紧握在手中,然后大喝一声,朝着那几个人影冲了过去!
“住手!你们这群混蛋!”
叶心提着那把小巧的水果刀,刀尖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闪烁着一点寒芒。他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因为紧张和某种豁出去的决心而剧烈起伏。巷子里的污言秽语和女孩压抑的哭泣声像是一把把小锤,敲打着他的神经,也敲打着他最后的犹豫。他不再去想那个“百分百空手被接白刃”的能力到底有多么不靠谱,也不再去想自己这瘦弱的身板冲上去会有什么后果。有些时候,人就是凭着一股血气上涌的冲动行事。
他猛地从巷口阴影处冲了出来,脚步因为紧张而略显踉跄,但声音却因为灌注了全部的勇气而显得异常响亮:“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像是一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臭水沟,瞬间打破了巷子里原本那种令人作呕的“平衡”。
那几个正围着女孩,动手动脚,满脸淫笑的青年混混,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冲出来打扰他们的“好事”。他们几乎是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循声向巷口望来。
当他们看清叶心的模样时,脸上的惊愕迅速转为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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