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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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明向阳踏入茶馆,扫视了一圈,都没见到李婉的身影。正疑惑的时候,小翠盈盈走来“明公子,你来了?小姐今天身体不舒服,没出来。”

“婉儿怎么了?”明向阳眉头一蹙,紧张问道

小翠轻叹一声,娓娓道来“感染了风寒,在家卧床。前几天降温,小姐没穿暖,回府后就开始咳嗽。我一直劝她在家休息,她都不听我的,一拖再拖。再加上昨晚,今早终于再也撑不住,病得瘫软在床上,无力起身。今早夫人赶忙请大夫过来看,让她在家休息。原本我也想在家伺候她,她不肯,硬要我出来。不知道现在小姐怎么样了?”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她。”明向阳听闻,心中焦急,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

小翠见状,赶紧喊道,“明公子,夫人和老爷都在家。。。。”只是明向阳满心都是李婉的病情,压根听不见小翠的提醒。

明向阳先去药房买了一些补气驱寒的珍品汤药,再去买了几件上好的皮袄,往李府方向走去。

到了李府门前,他轻轻敲了一下那朱红大门,动作礼貌而克制。李府管见是明向阳,便进去通报。

不多时,管家将明向阳引入客厅,只见到李老爷和李夫人坐在客厅闲聊。

“李老爷和李夫人午安。”明向阳彬彬有礼地作揖问候

“明公子,不用行礼,请坐”李老爷随意地摆了摆手

“请问明公子今天拜访,所为何事?”李夫人目光温和却透着探究

“我听小翠说李姑娘生病,所以特地来拜访一下。”明向阳如实说道

“明公子和我们家婉儿这么熟了吗?”李夫人挑明了问道,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

明向阳心中一凛,沉思片刻后,心想此事终是要坦白。于是,他端正了神色,道“李老爷,李夫人,我和婉儿已经互诉衷情。”

“在商会之前是吗?”李夫人目光灼灼,直截了当地说道“然后,商会后,你们就分开了。为什么现在又说在一起了呢?”

明向阳面上一红,忙解释道“李夫人,您说的没错,商会之后,我和婉儿是有一段时间没见面。婉儿漂亮又聪慧,生意经营的有声有色。我这一介书生,虽也有一些学识,可在商会上,看到婉儿的才情和干练,只觉自己相形见绌,怕自己配不上婉儿,所以我离开了。”他顿了顿,目光中满是深情“但是这段时间里,我对婉儿的关心和思念只增不减,我对婉儿是认真的。所以,我决定不再逃避,我是真的很喜欢婉儿,我希望能够得到您们的理解和支持。”

此时客厅中的气氛凝固了一般,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明向阳感受着李老爷李夫人目光中的压力,犹如芒刺在背,但他并没有退缩。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李老爷,李夫人,请相信我,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我对婉儿的爱。请您们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证明我有能力,有决心成为婉儿的依靠。”

李老爷和李夫人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之中似有许多考量。良久,李老爷才开口道“明公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看到你的决心,我们会和婉儿讨论一下”

就在这气氛稍稍缓和之时,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丫鬟,气喘吁吁,心急如焚的道“老爷,夫人,小姐高温不退,吃不下去药。”

“什么,怎么会发烧了呢?”李老爷和李夫人听闻皆是心急如焚。

“奴婢也不知道,刚才送药过去,看到小姐满脸通红,叫她也不醒。”丫鬟把李婉的情况全说了一遍

“快请大夫”李老爷着急的道

“李老爷李夫人,我是否可以去看看婉儿。我有方法退让她退热。”明向阳也着急的开口说道

李夫人看向李老爷,李老爷点了点头吩咐道“带明公子去小姐房间。”

丫鬟带着明向阳往李婉的闺房中走去。“明公子,请这边走。”

他们穿过幽静的小花园,不多时,便来到李婉的房间。

“这儿有些补气驱寒的汤药,分次加入她的汤药里,重新煎一碗药过来。”明向阳把手里的竹篮给了丫鬟,竹篮里的药材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另外,这是边疆的皮袄,记得给她增添衣裳。”那皮袄毛色鲜亮,看起来非常暖和,定是私人订制。

“知道了,明公子。”丫鬟闻言,福了一福,便拿着竹篮,往厨房方向走。

明向阳轻轻推开李婉的房门,那雕花的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高大的身躯穿过垂帘,走入了室内。李婉躺卧在床榻上,眼儿金币,那渐渐地瓜子脸,弯而细的眉,恰似春日弱柳,有另外一种柔美的娇弱。

明向阳步履无声,来到床榻边,只见即便不舒服,在她身旁,还是有一本商册放着。

明向阳用床边的热水打湿了毛巾,把她的手臂和脖颈都擦拭了一遍,之后把稍稍放冷的毛巾,放在她的额头上。过了一会,明向阳又重复了一次步骤,直到李婉的温度开始下降。他放下毛巾,替她拉好丝被。

李老爷和李夫人走进房间刚好看到这一幕,两人对视一眼,眸中皆有欣慰之色,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明向阳凝望着沉睡中的小女人,坐在她的床边,一直留意着她的身体状况。深幽的黑眸,在这一刻,才变得柔和了许多,犹如一泓春水。

桌上的香炉,燃着淡淡沉香,那香气弥漫在室内。室内只有李婉轻浅的呼吸,她的柳眉越皱越紧,像是被梦魇缠住。

“不要丢下我!”李婉尖叫着醒来,额上冷汗涔涔,小脸发白。

好可怕。

她梦见了重生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她遇见了他,他跟她说要带她走,以后可以拥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家。但转眼间,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说他要走了,说要和其他人组建另外一个家,之后留着她自己一个人在孤儿院门口,头也不回的走了。

“婉儿,没事,我在这。”温柔的男性嗓音,在好近好近的地方传来,粗糙的大掌抹去她额上的汗珠。“怎么了?”

李婉噩梦初醒,急忙转过头,赫然见到梦里那张俊脸近在咫尺,伤心更胜,反射性推开了他。

“你丢下了我!”尖叫声陡然响起,划破室内的寂静。

明向阳赶忙抓紧她的手,眼中满是疼惜,安抚道“婉儿,你做噩梦了。我没有丢下了你,我一直在你身边。”

“你说谎,你就是丢下我了。”李婉怒火中烧,拼命挣开他的手,想甩他一巴掌。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不信,你摸一下。”明向阳眼疾手快的,大掌一伸,轻易接下迎面而来的巴掌,轻轻的放在他的脸上,抚摸着。“婉儿,感受到了吗?我真的在。”

李婉终于猛地惊醒,理清楚思绪,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还带着一丝懵懂“向阳,你怎么来了?”

明向阳看到终于清醒的李婉,松了松李婉的手,轻声问道“婉儿,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头有点晕,身体有点热,四肢感觉无力。”李婉如实说道。

“你不舒服,你也不吃药,怎么可以这样?”明向阳摸了摸她的额头道

“我喝不下。”看着放在桌面的那碗黑漆漆的药,李婉皱了皱眉,那药散发的苦涩气息仿佛能透过鼻腔直抵心间。

“怎么了,天不怕地不怕李老板,竟然怕苦。”明向阳带着一丝玩味的说道

“谁说的,它凉了,不好下口。”李婉抬起下巴,随口编了个理由,试图掩饰自己怕苦的事实。

明向阳一挑眉,刚准备好叫人。门口就传来声音“明公子,药煎好了。”

“拿进来。”明向阳朝外面看了一眼。

丫鬟小心翼翼的把汤药放下,假装没看到小姐无语的表情,也假装没有看见他们两个握着的手,然后脚底抹油,赶紧留了出去。

“你。。。。”没想到自己府里的丫鬟这会竟然这么及时出现,真是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明向阳拿着温热的汤药递到李婉面前,她只是闻到那味道,就觉得喉头一阵发苦。

“这碗是热的了。”明向阳好整以暇的说道。

“太烫了。”她不断往后缩,在做最后的挣扎。

明向阳没有再逼向她,反而松手,慢条斯理的拿起碗里的调羹,舀了一勺黑漆漆的汤药,将它吹凉一些,再送到她嘴边。

“喏。不烫了。”他轻声开口,声音和眼神都好温柔。

他低头为她把药汤吹凉的模样,那眼神,那口吻,那姿态,都让她心头五味杂陈,明明气恼他的嘲笑,可他这般细致入微的照顾,却又觉得有些暖甜。

“再不喝,我可要口对口喂你了。”明向阳用最温柔的口吻威胁

李婉听到他的话,顿时脸一红。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微启红唇。

黑色的汤药,顺着调羹滑进嘴里,苦的吓人,让她忍不住一阵反胃,眼里顿时泪花乱转,精致的小脸也皱在一起。她忍住几乎夺眶的泪,赌气似的吞咽苦药。

明向阳看着她又红又绿的脸儿,嘴角忍不住上扬,差点笑了出声

“婉儿,纱城的分店计划,你暂时搁置吧!”他淡淡的说道,却如同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

李婉瞪大了双眼,一脸错愕的看着他,成功把注意力从苦口的汤药转移开“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有我的消息来源。”明向阳神情自若的又送了一勺汤药入她嘴里,回答得避重就轻。

她无意识的吞下汤药,这才想起,他以前的官职,心里暗暗道,他的情报网怕是如蛛丝般错综复杂。

“为什么要我放弃?”她反问,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

明向阳没有回答,只是极有耐心的劝说“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最好再延迟一段时间,腊月之后再出发。”

“为什么?”她继续反问

他持着调羹,再喂她喂一勺药。“这阵子,那边的镇郊不安全,不少土匪据山为王,强抢过路商旅,朝廷还未派兵清缴。”

李婉盯着他的脸,思考着要不要相信他

“婉儿,我不想你途中遇险。要不,我和你一起去?”他伸出手,用拇指抹去她唇上的褐色药汁,那温柔的动作,让她心湖里泛起一阵阵涟漪。

在他深情注视下,不知不觉的把药汤都喝完了。他让她躺回被窝里,帮她盖上丝被,将她掩盖的密密实实,摸了摸她的头“乖,再睡一会。”说罢,便端起碗,走出了房门。

李婉在汤药的作用下,很快的陷入了深睡眠状态。待她被翻页的声音吵醒,微微睁眼,看窗外的天色,显然已经是黄昏。

夕阳斜照进室内,寂静的屋内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便是那偶尔的翻页声。桌子边,是她放着的经商书籍,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拿了一本翻阅,似乎已经看了很久。

啊,她还以为明向阳走了,显然他在那已经坐了很久。

“你怎么还没回去?”李婉清了清嗓音开口道

明向阳听到她的声音,倒了一杯热茶,又坐在床边,把茶递给了她。她捧着热茶,轻轻啜了一口。“担心你有事,所以一直看着你。”

李婉喝了药,睡了一觉,觉得自己身体好多了,思考能力也回来了。

“你怎么进来的,爹娘不是都在家吗?”李婉突然发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明向阳看着李婉,目光满是温柔“婉儿,我已经和你爹娘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你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怎么说”李婉听到明向阳的话,心中一惊,手中的杯子差点没拿稳。

明向阳看着李婉紧张的样子,笑了笑“我告诉他们,我们已经互诉衷情,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成全。”

李婉咬着唇,低声问道“那爹娘怎么说?”

明向阳摸了摸她咬的微红的唇瓣,说道“还没得到回应,就听到你高温不醒的消息,我说我有办法给你降温,你爹娘就让我过来了。”

李婉一听,瞪大了双眸“啊!那我怎么面对他们啊”

明向阳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满脸宠溺“不怕,我们一起面对。”

掐在此时,之前溜掉的丫鬟敲了敲门。脆生生地问道“小姐,你醒了吗?夫人问你是出去大厅吃饭,还是帮您端过来。”

李婉略一思忖,又看了看明向阳,回答道“不用端过来了,我们出去吃。”

明向阳扶着李婉在床上起来,把放在一旁的皮袄,温柔的帮她穿上。李婉摸着皮袄,想着她什么时候买了一件这皮袄。

“我买的,这是边疆上好的皮袄,特别保暖。”明向阳看着她疑惑的目光说道

李婉听到明向阳的解释,感受了一下,皮袄真的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