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定安不安,县尊尚廉,遭人忌恨,泰和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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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泰一行与几个客商并不同路。

因此一大早便做分别,各寻去处。

此时的山路上,多是雨后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连走路都轻快了几分。

过了午时,一行就到了定安城。

交了入城税,一路穿过熙攘喧嚣的人群。

陈泰一行便径直来到落脚处。

一处座落在定安河沿岸,距离书院县衙不远,距离花街柳巷不近的宅子。

“一个月二两银子,价格还真是不菲。”

此时大乾王朝虽然已呈现乱象。

但朝廷还保持着相当的控制力。

至少在这天南一隅,尚是如此。

银子购买力很高,一两银子的购买力,至少折合后世两千余元。

所以一年40两的俸禄,加上各种孝敬,就能让县中举人屁颠屁颠去陈家庄做蒙师一样。

但乱世气象,同时也已经凸显。

陈家庄在定安县以东,算是熟地。

但定安以西,还分布着不少夷人。

再向西的莽莽群山中,多有豢养阴蛊、毒虫,甚至祭拜邪神淫祀,习练咒术的聚落。

在过去的百十年间,还给定安县造成了许多麻烦。

直到十多年前,随着一纸御令传下,县中立起一座泰和寺庙。

许多事才慢慢消弭。

但渐渐地,阴鬼之事又开始在县中弥漫。

不过,死的人还不算多,又多是外地来的客商。

倒也没在定安县泛起多大的涟漪。

这定安县年前来的新父母,倒还是个好官。

不仅榜招贴文,求贤异人,更是三番五次去泰和寺延请大德出手。

只是看来,效果不佳。

这许多故事,在陈家庄是绝对无人跟陈泰提起的。

倒也让他长了许多见识。

陈泰一行,是过了年就来的。

距离二月县试,还有半个月的准备时间。

陈泰本意是安安静静,温习功课。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随着客商往来,有关他的传说也逐渐弥散开来。

“听说了吗?陈家坳那一段的雾鬼被除掉了。”

“真的假的?”

“是一群单行茶商传出来的,你也知道,这些单行商走南闯北,靠的就是一个信字,他们说的大差不差,该是真的。”

“是泰和寺的大德出手了,我可听说此前县尊三番五次延请,大德都不为所动?”

“你都说了大德不为所动,自然不是了。听说是赵夫子的高足前来赶考时偶遇,顺手就给除了。”

“听说雾鬼好道行,把数十人围在庙里不得动弹,只需轻轻一勾就当着山神老爷的面勾走一人。”

“关键时刻,还是那陈小官人高声喊着圣人之言,天上星宿辉映,一掌拍出天地变色,日月无光,那恶鬼连求饶都么得死了个干干净净。”

“哎哟!那可真了不得!”

“就是泰和寺的大德,也不见得有这个本事!”

“泰和寺?泰和寺也就名气大,修得好!最近城里这么多事,大和尚解决了哪件?哪个高人在城里修行啊?”

“这倒是,要找高人都得往城外走。”

“回头我就劝劝家里那婆娘,有多少钱往庙里扔啊,还不如去拜拜青云山上的扶鸾观。”

“说的是呢,我前个还听人说,游云老道的模样与几十年前立观时无二,这才是高人大德啊。”

“就是、就是,谁还记得当年县里许多阴蛊作乱,都是找老道摆平,可惜后来泰和寺一建,反倒成了大和尚的功劳了。”

“……”

“扶鸾观...”

陈泰念叨着这个名字,将其暗暗记在心中。

扶鸾观在城外青云山上,一来一回至少要两天路程。

也怪不得被泰和寺抢走了香火。

听说扶鸾观建在山中,观里除了游云老道以外,只有一个知客道长,两个道童,客房也是逼仄狭小。

而泰和寺就落在城西,修得富丽堂皇,香客如织。

一远一近,又没谁家里成天出事。

求神拜佛不过求个心安。

有近的不拜,谁去拜远的?

而这消息对陈泰来说,也差不多。

他这系统,获得词条的规则他已经摸清了。

要么一刀砍了对方,除了标注(无法掉落)的词条,就尽收囊中。

要么就打好关系,比如认个师徒,或者把子兄弟,或者刷出不菲的好感。

问题是,认师徒与把子兄弟,一样需要好感。

如果那老道是有道行的,先不说他能不能弄死对方。

距离县试还有数天,好感明显也刷不了几何。

不如先行记下,日后再做计较。

陈泰想的确实不错。

可问题在于。

他问过别人吗?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那群茶商也许只是好心,传出消息,让同行的单人行商放心上路。

免得跟大商队同行,白花冤枉钱。

但乡民好八卦,传来传去,又隐射大庙高僧。

且不说有人平白无故就能惹来祸端。

这乡民传的活灵活现的,又哪里不会遭人忌恨?

…………

是夜。

陈泰秉灯夜读,煞是专心。

可旁人不知的是。

他虽然拿的是亲笔撰抄的圣人经典。

心里却在回味从赵夫子处复制的【饱读诗书】之中,那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所谓禁书。

什么《剪灯新话》。

什么《玉楼春》。

什么《九尾龟》。

什么《比目鱼》。

什么《隔帘花影》。

什么《禅真逸史》。

“啧啧啧,小老儿看着道貌岸然,可心思全放在这种书上,活该他考不上进士。”

“庸俗!庸俗至极!”

“可这文笔之妙,却也有些可堪借鉴之处...”

“哎...好困啊。”

像是前世读书时看课本一般,陈泰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随着夜幕渐深,四周人家的烛火也一个个接着熄灭。

天底下一边寂静。

但却不知怎地。

从墙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似乎有人在爬墙。

却又迥异于常人攀爬的声音。

这声音忽轻忽重,偶尔又有尖锐之物划到墙面的声音。

不一会儿。

月光之下,一个狰狞的黑影爬上墙头。

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正与陈泰睁着的眸子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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