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有点渴，酒和什么一起喝比较健康？”田珂侧身问赵清明，想着说不定他会知道呢。
十二点半提前打烊，牛晓雅还是按照计划促成了这个四人品酒会。
“真的希望你们都别忘了，我只上了两个月的课。”赵清明脸上摆出无奈的笑，“另外什么东西跟酒一起喝都不会健康，所以你想喝什么都ok。”
赵清明站起来出去拿了瓶AD钙回来递给田珂，这是两人都不讨厌的饮品。
“味道怎么样？”赵清明突然问田珂。
嗯？AD钙不就是AD钙的味道嘛？
下一秒田珂反应过来，他是问刚刚喝的酒味道怎么样。
“闻起来味道并不刺激，有不知道的果香，喝到嘴里也没有很重的味道，没有上一瓶那么难喝的油漆味。”
牛晓雅点点头，“闻起来味道淡，有可能因为这个不是现开瓶的酒，一周前开的吧大概。”
四个人都用的小酒杯，容量大概在40毫升，半杯饮下肚子，田珂神色如常，只能说不愧是选择来酒吧兼职的人，多少带点解酒的能力。
牛晓雅又问到了旁边的张佑之，他第一口喝得不快，但嘴角还是有些抖动。
张佑之回味着刚刚的味道，“比白酒好喝很多，但是在舌根的位置突然刺激一下，我觉得是我喝的方式不对。”
“那就再尝尝。”牛晓雅才发现这孩子实心眼，还主动给人借坡下驴的机会。
张佑之确实有再缀一口尝尝味道的想法，于是拿起酒杯仍旧先嗅了嗅。
“这味道说不清楚，有种很烈的淡淡的香味。”这话不假，烈的也是酒的味道，淡的也是酒的味道。
接着啜进小口，张佑之控制着让酒从舌头滑向舌根，这次酒液流动的速度放缓，流至接近舌根处，舌根像触动哪个神经反射，不自觉拱起，导致酒流进喉咙时还是刺激了一下喉头。
“感觉舌头在蒸桑拿。”张佑之指的应该是比较舒服的那种蒸桑拿场景。
各喝完一杯，牛晓雅就换下了高度酒，毕竟那两位还是祖国的花朵，社会的接班人，自己突然不忍心用烈酒下狠手，于是指挥赵清明拿来一瓶十五度的白葡萄酒。
“正好把它喝了，这个酒顾客很少点。”
在前一杯威士忌下肚后，田珂的脸颊也泛上红晕，在一旁看着像一块水蜜桃。
满上一杯淡琥珀色的白葡萄酒，张佑之好奇地喝下一小口，进嘴惊讶如此丝滑，只尝到了水果的清甜，以至于放下杯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现在喝这个，只觉得像甜水一样呀。”张佑之第一次咽下后露出了笑容。
田珂突然凑过来小声道：“我现在能尝到橡木桶的味道了。”
这反射弧未免是过长了，居然还有酒喝下去过了一分钟突然回味这种事情。
赵清明一脸怪异，“你其实是反刍类动物对吧？不对，偶蹄类动物。”
“放心，我是百分百灵长类动物。”
酒过三巡，张佑之在‘小甜水’的迷惑下一杯接一杯，丝毫未发觉自己已经有了八分醉。
“啧...”他犹豫了半秒还是开口，看向牛老板，“我马上也要单身了。”
牛晓雅也低下头叹口气，却压不住扬起的嘴角，伸手拍了拍赵清明，“把那瓶麦卡伦拿过来。”
赵清明先是看向田珂，见她脸色还好，另半边脑子里在思考，牛老板说的是哪一瓶麦卡伦啊？
总之赵清明调了一瓶开过的麦卡伦拿过来。牛晓雅刚刚拔开塞子，张佑之已经伸手递出了酒杯。
在赵清明看来，现在张佑之的状态就是给他马尿他都会喝，还会觉得味道不错。
接着他转而犹豫要不要替田珂挡酒？似乎是自己义务所在？但田珂会觉得自己的酒为什么要别人来挡？她自己是不能挡吗？
在赵清明思考中，田珂也把酒杯递了出去。
“客官，吃了三碗的就醉了，过不得山冈去。”他惊讶道。
田珂脸颊仍然像颗水蜜桃，“没喝过这个，所以尝尝。”
“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吧？”牛晓雅笑话着赵清明，倒上了四人的酒杯。
有爱吃瓜的牛晓雅带头打听，张佑之便把自己的情事搬出来晒晒太阳。也许本不会在这里说的，可人被酒精麻痹，似乎没什么不可说，又什么都想说。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讲完了哈哈哈。”张佑之突然傻笑，自己乐起来了。
“我感觉是我的错。如果谈恋爱有等级，我就是不到十级的菜鸟，这还不算太糟，可她的建议挑战难度是70~80级，这就坏了！”
张佑之的身体越说沉得越低，似乎把力气都用来讲话，身上反而没力气支撑了。
“你们两个是谁追的谁？”牛晓雅侧着身求问。复盘感情问题都要追本溯源，尽量不漏掉任何细节，巧合了，牛老板副业就是情感军师。
张佑之又慢慢用胳膊支撑起身子，“她先摊开表白的，不过当时我也已经喜欢她了，她更勇敢些所以...”
“表白是胜利后的凯歌，不是冲锋前的号角。这个道理真该刻进人类DNA！”牛晓雅还没有酩酊，借带着微醺状态，现在堪称第一捧哏。
“你俩当时是咋回事？”牛晓雅又把枪口转向两个小情侣，然后反应过来这是友军，“哦！我想起来了。啧！反正赵清明是早就有贼心了。”
闻言，赵清明脸上更烫了几分，装模作样道：“还好吧。”
“目前不会透露的，现在这还属于我俩的独家回忆。”田珂开口挡住了牛晓雅的话头，此刻她像一位单身母亲，浑身散发着参天树般的安全感。
“傻的，我跟牛姐关系可比你跟她的好。”田珂伸出胳膊拍拍赵清明半边肩膀。
赵清明像恍然大悟的模样打哈欠。下一秒觉得，自己恐怕是喝多了，脑子明显不大灵光。
“不说别的！”牛晓雅又拍拍张佑之，“你们是还没分吧？”
还没分，但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张佑之眯着眼睛，连把上眼皮睁开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不好！”他反应过来大叫，“我好像喝多了！”
“你才知道啊！”赵清明啧啧回应他，也不知怎的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明明自己是牛晓雅灌醉他的帮凶。
牛晓雅哈哈笑起来，然后站起来把酒都收起来，只留了白葡萄酒在桌子上。
“我看清楚了，你俩都不如田珂呢。这些不喝了啊。”
“牛姐！”田珂骄傲的举起手，“我还能喝。”
“你呀，夸你两句差不多得了。”牛晓雅放回几个酒瓶。“走不了就在这睡没事，我去上个厕所，等我回来再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