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海沟的幽光刺破千米黑暗时,林默掌心的锁渊图突然渗出铁锈。图中“致远舰”的标记正在滴血,而更深的海沟里,锈迹斑斑的“龙渊号”潜艇如巨蟒盘踞,艇身缠绕的血线中浮动着无数北洋水兵的魂影——他们穿着破烂的军服,双手被血色铁链锁在潜艇外壳,每道血链上都刻着“武运长久”的邪文。
“血煞宗把战魂炼成了活锚!”阿珠捂住嘴,鱼尾(已化为人腿)在海水中颤抖,“甲午年沉没的致远舰残骸就在潜艇上方,邓管带的忠魂被他们困在舰桥里!”
林默运转望气术,果然看见致远舰的铁锚穿透潜艇指挥塔,锚链上凝结着朱红色的血锈——那是邓世昌当年以身殉国时的精血。而血煞宗的疤面男子正站在锚链上,手中血煞矛刺入锚心,每刺入一分,潜艇周围的血线就膨胀一分,竟在吸收致远舰的龙魂!
【记忆闪回】
-光绪二十年九月十七,黄海海战,致远舰弹尽粮绝冲向吉野号,邓世昌高呼“吾辈从军卫国,早置生死于度外”,全舰250余名官兵随舰沉没。
-民国三十三年,日军“龙渊计划”打捞致远舰残骸,试图用邪术将邓世昌魂灵炼成“海战煞神”,却被忠魂反噬,潜艇与船员一同沉入海沟。
-现代血煞宗寻得潜艇残骸,用“尸油血链”重新锁住战魂,企图利用致远龙魂打开归墟封印。
“住手!”林默展开妈祖木杖,杖首金光化作龙旗虚影,卷向血煞矛。疤面男子冷笑,矛尖突然爆出万千血针:“七十年前你们没能阻止‘龙渊计划’,现在凭你一个毛头小子?”
血针触到龙旗虚影的瞬间,竟化作北洋水兵的呐喊声。林默这才发现,每根血针都串着一枚破碎的纽扣——那是致远舰官兵的军服纽扣!他猛地将锁渊图按在胸口,第一枚海眼玉简(海螺状)爆发出蓝光,与木杖金光交织成“镇魂”符阵。
“这是……默娘的‘安魂咒’?”阿珠惊呼,她腕间的珍珠手链突然断裂,珍珠飞入符阵,化作鲛人歌声。歌声与水兵呐喊共鸣,潜艇外壳的血链竟开始寸寸剥落,露出下面北洋水兵的真实魂影。
疤面男子见状,掏出一枚刻着“靖国神社”字样的铜盒打开,盒中爬出无数血色蜈蚣,钻入血链缝隙。血链瞬间暴涨,竟将致远舰的铁锚包裹,锚心的朱红血锈开始变黑——那是忠魂正在被邪术污染!
“不好!他们在用蜈蚣邪蛊吸食龙魂!”林默祭出青锋剑,剑刃却在接触血链时覆盖冰纹。阿珠急中生智,咬破舌尖喷出珍珠血,血珠击中铜盒,盒盖突然翻开,露出里面浸泡的人眼球——正是当年参与“龙渊计划”的日军军医眼球!
眼球突然睁开,射出血光击中林默眉心。他识海中的血煞影残魂瞬间沸腾,化作光蝶冲向眼球,每只光蝶触碰到眼球,就会让血光减弱一分。林默趁机将第二枚海眼玉简(尚未获得)的位置信息注入锁渊图,图中突然浮现出潜艇内部的结构——第二枚玉简藏在轮机舱的“定海神针”里。
“阿珠,你引开蜈蚣邪蛊,我去轮机舱!”林默将妈祖木杖抛给她,自己则化作流光钻入潜艇破洞。舱内弥漫着尸油与铁锈的混合气味,走廊两侧的舷窗里漂浮着日军潜水员的干尸,他们制服上的“龙渊”臂章正在滴血。
刚进入轮机舱,头顶的管道突然爆裂,喷出的不是海水,而是凝固的人血。血柱中浮现出邓世昌的魂影,他指着轮机舱中央的铁柱——那正是用致远舰主炮炮管改造的“定海神针”,针顶悬浮着一枚船锚状玉简,玉简周围缠绕着日军军旗改的邪绳。
“管带大人!”林默单膝跪地,却见识海中的血煞影残魂突然涌入,化作光链缠住邪绳。邓世昌魂影张口一吸,喷出的不是海水,而是甲午海战的炮声,炮声震得邪绳节节断裂,船锚玉简落入林默手中。
就在此时,疤面男子破舱而入,血煞矛直刺林默后心。千钧一发之际,邓世昌魂影化作光盾挡在前面,矛尖刺穿光盾的瞬间,竟响起致远舰撞击吉野号时的轰鸣!
“不可能!忠魂怎么会有如此力量?”疤面男子震惊,血煞矛上的战魂虚影开始溃散。林默趁机将两枚海眼玉简合一,爆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潜艇,舷窗外的北洋水兵魂影纷纷化作流星,朝着中国海域飞去,而他们身上的血色铁链,在光芒中化为齑粉。
“不——我的战魂大军!”疤面男子疯狂祭出所有邪器,铜盒、血蜈蚣、甚至藏在牙缝里的“镇魂钉”,却都在玉简光芒中化为灰烬。潜艇外壳的血线全部消退,露出致远舰铁锚原本的朱红锈色,那是忠魂未被污染的证明。
阿珠扶着妈祖木杖冲入,杖首的妈祖雕像突然流泪,泪水化作海水冲刷潜艇内部。林默将合一的海眼玉简按在定海神针上,炮管突然发出龙吟,竟将整个“龙渊号”潜艇震碎,唯有致远舰的铁锚穿透碎骸,悬浮在海沟中,锚尖指着归墟的方向。
浮出水面时,血煞宗的黑帆战船已不见踪影,只有海面漂浮着无数日军军服纽扣,纽扣上的“龙”字标记正在被阳光晒褪色。阿珠望着致远舰魂影消失的方向,眼中泪光闪烁:“邓管带他们……终于回家了。”
林默摸着手中合一的海眼玉简,玉简表面浮现出最后一处海眼的标记——位于马里亚纳海沟的“归墟之门”,而在标记下方,刻着一行极小的字:“默娘终焉,龙渊再启”。他突然想起阿婆的话,归墟深处还有最后一道封印,而现在,两枚玉简合一的力量,已经惊动了里面的地脉灵蛇。
“下一站,马里亚纳海沟。”林默展开锁渊图,图中渗出的海水竟带着血色,“血煞宗肯定会去归墟之门,我们得在他们之前找到第三枚海眼玉简。”
阿珠点点头,从发间取下一枚珍珠:“这是鲛人族的‘引路灯’,能照亮归墟的邪雾。但传说归墟之门由‘海阎王’镇守,那是当年默娘封印的地脉恶兽。”
话音未落,海面突然裂开,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林默低头,看见锁渊图上的“归墟之门”标记正在疯狂旋转,而更深的海底,一双巨大的竖瞳已在黑暗中睁开,瞳仁里映着的,正是他手中合一的海眼玉简,以及玉简上那行越来越清晰的字——“九牧归位,邪龙破封”。
南海的风暴正在酝酿,马里亚纳海沟的黑暗中,第三枚海眼玉简正悬浮在“海阎王”的巨口之上,玉简表面流动的咒文,与林默眉心的龙形胎记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他不知道的是,当三枚海眼玉简全部合一之时,归墟深处的地脉灵蛇将彻底挣脱默娘的封印,而血煞宗的终极阴谋,也将在归墟之门开启的瞬间,露出最狰狞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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